18 黑吃黑
火炮的力量,在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便註定了它將會成為了戰場上的主力,即使是數字化軍隊主宰戰場的今天,火炮,仍然有著它不可被任何武器所取代的地位。
小泉不二雄的坐船,是一艘地地道道的海盜船,所以最基本的火器武裝還是有的,甲板之上共裝備著八門火炮,而這八門火炮,在船隻受到攻擊的一瞬間,便立刻開始了反擊,但是所收到的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老大,他們的大炮攻擊距離比我們遠,我們的射程夠不到他們。」看到小泉出現,海盜船上的的大副勇川五十二立馬跑過來對小泉稟報現有的戰況。
小泉不二雄一看對方也是只有同一條船,吊在嗓子眼裡的心立馬落回到了肚子里,抽出自己肋下的佩刀,對著自己船上的海盜們大聲喊道:「TMD,弟兄們,咱們不能這麼被動挨打,敵人同樣只有一條船,跟著我,干TND,衝過去——」
海盜,本來就是一種刀頭舔血的職業,而黑吃黑,則更是他們的家常便飯,小泉船上的海盜們吃過別人,也被別人吃過,只不過,最終他們吃與被吃的結果有所不同罷了。
「升起前桅帆,加速前進——」
隨著小泉不二雄和大副的命令,海盜船張滿風帆,隨著風力的鼓盪,整艘船如同一支離弦的長箭,向著敵對的船隻猛衝過去。終於,小泉不二雄的海盜船,在付出了十二個窟窿眼子的代價之後,終於接近了那支向自己進攻的敵艦。
西洋人?他們為什麼向我進攻?這是小泉不二雄突然冒出來的第一個的想法,但也只是這一個想法,他實在是不明白這貨西洋人為什麼向他陌明奇妙的發起了進攻,但此時的小泉,也已經不想明白了這個深奧的問題了,畢竟黑吃黑他也干過,。
「哈赤火(日語開炮進攻)——」
隨著小泉不二雄的進攻命令,海盜船上的火炮同樣噴吐出了猛烈的火焰,而船舷的相接,也給海盜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白刃戰戰戰場。
你想要機會,可是別人卻不一定給你這個機會。
西洋戰艦船舷上所附載的手炮和水手們手中的火槍相繼發威,大量登船的海盜被火槍或者手炮打得渾身窟窿眼兒,然後抱著滿臉的鮮血掉進了海里,而灑進海里的大量血液,則傳遞地給了鯊魚一個非常美妙的進餐信號。
雖然小泉的人馬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武士道精神支撐下的海盜們,其戰鬥力遠遠不是那些西洋人可以比擬的,而這,也使得劇情似乎發生了神一般的翻轉,西洋人在日本海盜的攻擊下節節敗退,而僅剩了幾十名日本海盜,卻是殺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大明的水師雖然經過兩百多年的消沉,其戰力,已經遠遠地不如當年鄭和七下西洋時的強大,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現在的是力量,只有對近海進行防禦作戰的能力,訓練上也是差強人意,但是該有的程序還是都一樣沒少的,這不,發現遠處的鷸蚌相爭,這支僥倖成為漁翁的大明水師,就悄然的來到了這裡,而至於船上所繳獲的東西,和戰鬥多應有的戰鬥報告,朝廷,反正是沒見著。
大明軍隊時至今日,其糜爛程度,已經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狀態,就拿著水師官兵來說,掛上大明的國旗軍旗,那他們就是海軍,掛上黑色的骷髏旗,那他們就是海盜,沿海百姓之苦,不單單隻來自哪些燒殺搶掠的海盜,和各級官員所爛施的酷法,因為除了那些,還有這些兵痞子們,給他們所帶來的諸多苦難。
「我想去趟南方。」
上書房內的龍案旁邊,單獨的擺了一張桌子,上面一堆堆的全是奏章,少說也得有上百本,而張儉,此時正伏在這桌子上用硃筆批閱著桌上的奏章,原本按照張楨的意思,張儉直接坐到龍案之後就得了,因為那本來過不了多久就成了他的了,而張儉卻死活不同意,畢竟自己還不是皇帝,而自己的皇帝大哥仍然活的好好地,所以,龍案下首的這張桌子也就成了張儉目前的辦公桌。
張儉在批閱奏章,那張楨在哪?當然是在張儉身後,靠窗位置上的坐塌上嗑瓜子呢,對於已經什麼事都不管了的大哥,張儉曾經發表過很多的牢騷,但是張楨卻用給未來的國君以多加磨練的機會,來回答自己的弟弟,這可把張儉給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直接沒脾氣了。
「去南方?哪?」
「江浙,福建,兩廣。」
「怎麼突然有這麼個想法?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看了福建布政使關於申請免稅的奏章,我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一早兒,錦衣衛向我奏報過一個消息,說是福建水師千戶胡德華駕船巡視海疆,在回來之後,醉酒亂言,說他在海上繳獲一艘日本的海盜船和一艘西洋武裝商船,船上的火炮火槍,貨物,奴隸,以及兩艘戰艦,其價值何止千萬,而最近這段時間的的奏章我又特地查了,福建方面不論是布政使還是總兵,亦或者是水師提督,他們全都不曾向朝廷奏報過此事。」
「貪贓?」張楨聽完,微微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皇帝之怒,流血豈能輕止。
張儉走到自己的大哥坐塌的旁邊坐下,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現在不能定論,這只是猜測,錦衣衛尚未查出這事到底是胡德華酒後胡說八道,還是他酒後說漏嘴了,如果是他說漏了嘴,那麼福建上下所有,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員,幾乎都會與此事有所牽連,一旦查有實情,這欺君之罪的帽子,他們是摘不掉了。」
「你有什麼打算?」
「如果福建尚且如此,那位於福建以南的兩廣四川等地,他們會不會也有什麼貓膩呢?而欽差如果明著出京,他們肯定會把所有的罪證全部銷毀,甚至還會牽連很多無辜的家庭,所以,如果咱們明著出巡,那肯定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的,我國國土面積廣大,錦衣衛和東廠的人數又不夠,而且他們的偵緝力量又沒有什麼具體的方向,所以我打算親自去,明著不行,咱們暗著來。」
這個不同的明朝沒有燕王靖難,因此國都沒有北移,所以對於整個江南地區的實際控制力還是比較大的,雖然****,但是卻沒有像朱皇帝的明朝一樣毫無戰鬥力。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張楨坐直身子對自己的弟弟說道。
「這事不急,明天咱們先探探朝中大臣們對於開放海疆一事的態度,也好讓咱兄弟倆做到心中有數。」
萬里無雲的天空中,幾朵白雲輕輕點點,一波波柔和的海浪,不厭其煩的沖刷著金色的沙灘,不遠處,幾條小舢板的漁船不斷的忙碌著,輕風撫過的大海,看上去是那麼的完美。滿刺加雖小,但是途徑馬六甲海峽的商船往返不止,日夜不休,小小的滿刺加,因為如此,賺了個滿盆滿缽,當然,這說的是滿刺加的皇室和勛貴大臣,至於普通平民百姓過得如何,那就不足為外人道哉了。
碧綠脆爽的芭蕉葉,金頂玉柱的皇宮亭閣,這些原本屬於滿刺加皇室所有的財富,而現在這裡的擁有者,卻是一群紅髮碧眼的西洋人。
安其羅,中文的意思是「神的使者」,而現實中他卻是葡萄牙遠東總督,是一個近乎瘋狂的天主教徒,同時,他還是葡萄牙王國的海軍上將,他的目的很明確,像英格蘭佔領印度一樣,完全佔領東方的大明帝國,以保證葡萄牙王國的貿易收入。
「先生們,先生們,你們知道,你們將要做的是什麼嗎?進攻大明帝國?你們是在開玩笑嗎?你們知道他們的國家有多少人口嗎?我們佔領了滿刺加是不假,明朝政府也沒有派人來攻打我們也不假,難道我們僅僅通過馬考和台灣的那邊傳來的消息,我們就要對大明發動進攻?這太兒戲了。親愛的安其羅總督先生,難道您想將王國在遠東地區所有的努力,都變成英格蘭人和西班牙人的戰利品嗎?」說話的是葡萄牙王國的商貿大臣韋斯利,是他們葡萄牙國王的左膀右臂,他並不是懦弱而懼怕戰爭,而是擔心戰爭之後,自己國家所要付出的代價。
而葡萄牙的海軍將軍們卻並不認為明朝會擊敗他們,因此,戰爭的呼聲越發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