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刀把子誰來握
「好！」他應道，「本來咱倆今天就是一塊兒出來的，卻沒想到，一下子生出這麼多是非來，真是世事難料啊！」
她緩和了語氣：「寶貝兒！我說認真的，今天這兩檔子事，我們駱家和霍家都沒盡好職責，給你添亂了。回去之後，我們一定好好整頓！」
「好啦！」他笑笑，「不太一樣！你們道上的管理，都是分片兒。這兩檔子事，都是有人在裡面精心設了點，所以你們並不知情。你和鳥哥這個工業園區還好說，西陵笑笑生藏身於其中，你們也不知道這個搗亂分子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再加上這個廢棄的廠房，沒什麼油水可撈，也就不在意。至於走粉那個事兒，在地下室設有如此嚴密的監控系統，還是能夠提前察覺到的，確實應該有所了解。相信這之後，霍小公子會警醒的，對吧？」
「對！」她應道，「也就是你，一貫以仁德之心懷柔，連我都看不過去了！」
他笑道：「先說眼前之事吧！一會兒逮這個西陵笑笑生，我可是把黑白兩道的幹將全派過去了。笑笑生一向神出鬼沒，咱們不可掉以輕心。不過，他也不會想到咱們這麼重視，甚至兩道合力。所以，咱們還是齊心協力逮著這傢伙，然後再整頓吧。這之後，該負荊的負荊，該五十度灰的五十度灰，好不好？」
「好！」她笑出了聲，「一言為定，拉勾勾！」
「拉勾勾！」他掛了電話。
再一個電話，他打給了王亦選。
王亦選此時仍然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接起電話的聲音很是爽朗：「喲，咱們的唐總指揮，這是邀功領賞來了？」
「我哪兒敢啊！」他笑道，「您是真正居中調度的，我就是一個跑腿兒的！」
「別謙虛啦！」王亦選也笑，「我今天真是在家裡當了一個作壁上觀的看客！別說，你小子這幾個關鍵環節把握得不錯。這幾個關鍵人物，也選得很好！尤其是那個看著像知識分子的老太太，有畫龍點睛之妙！」
「謝謝您的誇獎！」他稍微加快了語速，「這都是臨時應對，主要目的是為了正本清源。」
「嗯！」王亦選很是讚賞，「這個正本清源的效果不錯！我剛剛聽春秋和君平跟我彙報，這個臨時新聞節目，已經超越前兩年的主播大賽，成為西京近十年來的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了？」
「是這樣！」他應道，「這也說明了咱們的判斷是正確的！雖然世事紛雜、人心難猜，但是只是把節目的質量做精，更接地氣，老百姓還是願意聽、願意看的。」
「說得好！」王亦選感嘆，「咱們的很多部門，現在動不動就說人心不古，隊伍不好帶。可實際上呢，恰恰還是我們自己的工作沒做到位，不接地氣，不夠精細。反過來，把責任往人心不古上一推，就一了百了，自己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反而遭受來老百姓更多的不滿，一而再，再而三，形成惡性循環，咱們也就真成了天天被罵的混蛋了。」
「是！」他應道，「書記，既然剛剛春秋書記和君平部長已經向您彙報過了，相信他們不光說了收視率的事情，還說了論壇上西陵笑笑生髮出搏命帖子的事情吧。」
「對！說了！」王亦選非常鎮定，「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不過，咱們料敵在先，應對就是了！」
「是！」他快速說道，「已經讓何功達把那篇準備好的稿子用馮唐不老的名字放出來了，而且，原來抓的那三隻馬蜂現在也在充當反間的作用，爭取一戰定乾坤。現在，最重要的是……」
王亦選笑著插話：「是什麼？讓我來猜上一猜，你是不是打算一邊回手一邊收官了？」
「什麼都瞞不過您！」他不禁感嘆，「我原來向您彙報過，對於這個西陵笑笑生，雖說憐惜他有才，想到過轉而化之、為我所用。但是，這個傢伙埋藏得很深，要是想等他慢慢轉化，可是真難了去了。所以，與其等而待之，不如捕而抓之，再進入轉而化之、為我所用的環節。」
「好！」王亦選深以為然，「早下決心，早解決問題。對於這一點，我也有責任，應該早一點形成共識，老想著放長線釣大魚，其實也是有風險的。一不小心，養虎為患，到時候成了尾大不掉之勢，可就麻煩了。正因為如此，中央紀委這兩年強調監督執紀問責，注重四種形態，抓早抓小，就是這個意思，不是把小貓養成大老虎再抓，而是從小貓開始就有所警惕、誡勉與處置。現在的形勢發展，也讓我們弄得越來越清楚了，不抓是不行了，看來，對中央政策從理解到執行，必須有一個過程啊。我們，真是動手晚了！」
「這不是您的責任！」他忙道，「主要還是我覺得這廝和我有些像，說是惺惺相惜，其實還是存有私心，想借著他的存在更好地展示自己的實力。」
「好啊！」王亦選笑了，「難得有如此清醒的認識！好！看來這個教訓沒白經歷，你這個總指揮，還真是越來越有大將之風了。這一陣子，不少市領導都找我聊過，想讓你到他們手底下的哪個委辦局或者區縣去當個一把手，好好歷練一下。我還不太放心，擔心你這個獨當一面的實力還是差了些。如今看來，不差了，已經綽綽有餘了嘛。」
「不敢當！」他不住推辭，「他們都是借著我向您討好來了！我這幾斤幾兩，您還不知道？還是老老實實在您身邊當好助手吧！」
「嗯！」王亦選似乎很欣賞他這種知進知退，「當好助手，也是為當好一把手做鋪墊。咱們平時說的多的幾大球，不都是這麼個路數么？尤其是足球，先當好助理教練，再當主教練，什麼穆里尼奧、齊達內，不都是這麼成長起來的？一個是范加爾的助教，一個是安切洛蒂的助教。到了現在，一個個比原來的主教練成就還高，不是么？」
他笑道：「還是您懂球，太專業了。看來，習大的願望有可能實現啊！對了，有個比較著急的情況向您彙報！」
「著急？」王亦選有些發矇，「著急的事情不早說？快講！」
「是！」他應道，「雖然著急，也得向您彙報下定抓這個西陵笑笑生決心之後。是這樣，路晴領著您的小師妹紅客女神，已經幫著網監大隊張繼明他們將笑笑生的位置給鎖定了。但是，張繼明他們趕到現場一看，這笑笑生可不是個善茬兒。他選了一個老工業園區，四通八達的，非常方便逃走。而且，他藏身的這個地兒，是一個幾近廢棄的廠房，外面用鐵將軍一鎖，裡面卻是全方位探頭。所以，張繼明他們現在到了門口，不敢強攻，想請求支援。」
「嗯！」王亦選很是重視，「別看這個笑笑生只是一個網路生事者，可不論是影響力還是綜合實力，都是他們林季張萬聯盟在軟文化方面的絕對主將。正因為如此，他們也知道保護這個人，尤其是把好最後一道關，是關鍵中的關鍵。所以，抓捕這個笑笑生，現在已經上升到與林季張萬聯盟對壘的重中之重了，不亞於我們對季如河和萬年青的雙規。」
「是！這個重要性我知道！」他應道，「那我就請老付帶著獵人戰隊一塊兒去一趟吧！考慮到這個笑笑生和火雞不一樣，本人並沒有那麼大的社會危害性，就不讓他們配槍配實彈了，徒手擒拿，相當於讓特勤支隊和刑警隊精英去支援網監大隊，您看可行？」
王亦選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行啊！小子！你這連不配槍不配實彈都考慮到了，看來，不只是簡單的提議了！好！我完全同意！正所謂，殺雞也要用牛刀。要不然，怎麼知道這把刀還能不能殺牛？」
「是啊！」他接了一句，「雞都殺不了，還敢稱牛刀！」
王亦選笑道：「小子，這些我都贊同！我只問你一句，你小子打算讓獵人戰隊出動，你這個獵人戰隊的總指揮是不是也打算親臨戰場啊？」
他心中一凜，但還是坦然應道：「書記，這牛刀要想使上勁兒，刀把子必須拿穩了。要不然，這刀可是容易傷著自己。正如您所說，我是獵人戰隊的負責人，又是執行抓捕笑笑生這麼重要的任務。我要是不上場，那就相當於刀把子失位。所以，我還是去吧，您說呢？」
「哈哈！」王亦選笑起來，「好一個刀把子理論！別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兒！你去吧，我要是真不讓你去，你這心裡肯定也跟貓抓似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經過特勤支隊和黃金部隊兩次挖寶，還有圍捕火雞這樣大場面的人。相信這個笑笑生對來說，也並非難事。不過，我還是那個要求，千萬注意安全。畢竟，你小子骨子裡還是一個玩筆杆子的文人，而非衝鋒陷陣的武將。雖說路老爺子把祖傳的游龍八卦掌傳給了你，但是，對於一個指揮員來說，運籌帷幄、用兵如神才是關鍵，而不是光顧著自己痛快往上沖，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