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築巢引鳳

朝陽學校建立籃球隊后，學校頓時多了無數的生機。學生們嘴上交流話題最多的，也是關乎籃球隊的現狀。

一大早，學校門口就停了一輛大巴車，過往的學生都留下幾分鐘的目光。

「這大巴車是幹嘛用的呀？」

「不太清楚了，是有其他學校領導來參觀我們學校嗎？不見得啊，要是有的話，我肯定受到風的。」

一輛大巴車引起了不少圍觀學生的好奇議論，「快看啊，是安澤夢老師了！」後方帶頭的安澤夢，後面跟著一群籃球隊隊員。

身為籃球隊女管事的羅青，更是在前頭開路的。關係較為熟悉的人，詢問羅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羅青笑道，「我們籃球隊與其他學校進行一場友誼賽，為了接下來高中組做好準備的。」

聽后眾學生紛紛點頭著，這是校長專門特此搭橋美事。第一，好讓朝陽籃球隊在高中組開打前，有一個較好訓練機會；更為重要乃是，摸一下籃球隊的實力究竟去到哪裡。好讓校長心裡有個底。

縱使事務纏身，校長還是跟著籃球隊一起出發的。

高見就站在最後面，一副心事重重樣子。球員陸續走上車輛，輪到高見上車之際，安澤悄聲提醒道，「別那麼緊張，不就是一場友誼賽嗎？放輕鬆點。」

高見對安澤夢一笑，安澤夢擺頭道，「傻乎乎的，快上車吧。真不知道你究竟想什麼的？」

盡數球員都上車了，安澤夢轉而去邀請校長上車。

「安澤老師啊，這次比賽你可要給我好看好看的，可不能弄丟我的面子。」

「沒事的，沒事的，校長您放心好了。」

校長眯眼斜視著安澤夢，聽到對方越是這麼說，校長越是覺得心裡沒有底。

「你不要給我一頂沒有底的轎子讓我坐了，我已經坐過一次了，摔的很痛的。」校長調侃上一次球隊慘敗的經歷，上一年，也是安澤夢帶隊，也是這樣雄心壯志的。有了前車之鑒，校長這次可學聰明了。

安澤不以為然道，「輸贏不重要，關鍵是調整訓練戰術。」

「輸贏很重要。」

校長斥責一通，踏上行進籃球隊第一站的大巴車。

大巴車緩緩行進，安澤夢客套誇了校長一通，校長堆滿笑容道，「這次比賽大家可要好好打，一定要聽從安澤夢老師的安排。我相信，只要我們上下一心的，我們一定可以獲勝的。」

「對，我們一定獲勝的。」

滿車充滿了激昂高漲的士氣，藉助這個勢頭，安澤夢兩手按住桌椅不讓自己隨著車輛擺動。

「我們這是全新的籃球隊，需要全新的名字。之前讓大家給籃球隊提出名字，我都一一看了。」

眾人都屏氣等待安澤夢宣讀全新的籃球隊，這全新的籃球隊，簡直就是新生的嬰兒。需要眾人呵護，需要眾人給出足夠時間成長的。

「烈火隊，群狼老虎隊啊，疾風隊啊，這些等等奇形怪狀的名字，我都一一否決了。」

「經過我的思考，我認為我們球隊應該叫做！」

「飛鷹隊！」

當安澤夢讀出飛鷹二字，高見驟然抬起頭凝望著安澤夢，安澤夢等的就是高見抬頭那瞬息。兩人目光相遇，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宛如兩人都有了心靈溝通般。

一球員舉手發問著，「教練我這就不懂了，有那麼多動聽的名字，為何非要取這麼一個老土的名字。飛鷹，飛鷹，一聽就是土到爆的名字了。」

一人這麼說，好比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層浪花，評論飛鷹這名字者更是多不勝數。

安澤夢並不急於解釋，而是等眾人一陣喧鬧后，他才不緊不慢解釋著。

「沒錯，是有很多名字可以取用。可我認為這名字是最合適不過的，飛鷹，何謂飛鷹了。一衝衝天的意思嗎？」

安澤夢搖頭否則了自個兒的說話，「我們是新生的球員，很多地方需要磨合，需要重組。我們需要的不是一蹴而就，我們也辦不到這種程度的。新的球隊，新的球員，新的比賽流程，需要我們付出更多的耐心。」

「飛鷹在學飛之前，就是這麼一個艱辛的過程。這好比我們現狀，在朝陽烘托下，飛鷹展翅高飛，這是何等壯觀，何等激動人心的畫面了？」

安澤夢栩栩如生的描繪，聽得不少學生都如此如醉一般。開始反感這名字土包子的學生，這刻都慢慢適應，並逐漸對著名字產生了好感。

身為隊長的羅鳳更是如此，他第一人擁護著，「我們學校叫做朝陽學校，飛鷹在朝陽下展翅高飛，果然很有詩意。也很符合我們的學校，我們教練是行的。」

教練跟隊長都發話了，其他學生紛紛發出了擁護的言論聲，校長見到球員們一片和諧景氣，他也哈哈笑了幾聲。

唯獨是高見，他若有所思之樣。

「高見，我們球隊是飛鷹隊了，你怎麼看？」

昨晚，高見是第一人得知球隊名字的。第一反應，高見是懵了，其次，他詢問著，「為何是飛鷹隊了？」

「高雄的綽號不就是飛鷹嗎？」

高雄，高見的父親，一個在職業球場上擅長速度球員。帶球突破宛如閃電，猶如飛鷹過峽谷般迅捷。來無蹤去無影，要留住飛鷹腳步，難了。

安澤夢看到高見仍舊糊塗，他笑著道，「你是高雄的兒子，理當要集成飛鷹的血統。利用速度帶動球隊的高速推進，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乃是全村跑的最快的那個人。」

安澤夢用飛鷹當球隊名號，以此彰顯他對高雄的崇拜之情。

今日，高見親耳聽見了安澤夢使用「飛鷹」當球隊名字，他至今都難以置信。看著高見渾然不知，安澤夢卻又另外一份情緒在裡頭。

大巴車順利抵達目的地，眾球員紛紛跑入了球場。木質地板，四面圍堵的觀眾席，處在其中的眾球員，親身臨近怎麼都比電視報紙上面所見到的球館視覺衝擊所要猛烈的。

「太棒了，我們終於來到這裡了。我們不是做夢吧？」

「是不是做夢，我捏你一下，你自然就會清楚的。」

羅鳳一把捏住身邊之人，「啊！」嚎啕大哭一聲，證明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相對眾人的歡天喜地，高見就顯得格外安靜。

端坐在板凳席上，高見留意場上比賽的一切進行。這次的熱身賽，雙方球員都沒有展露出緊張氛圍，進攻都是十分之散漫。

雙方教練都是抱著練兵態度來進行的，安澤夢不是實在看不過去的，他一般都不會亂說球員的。

校長走進安澤夢，提醒道，「接下來的高中組，我可不想見到這種氛圍。一點都沒有進展氣氛的？練兵，起碼也要有練兵的態度。」

「球隊裡頭，除了隊長羅鳳能上大堂之外，對著能撐場面的，還真的沒有幾個。」安澤夢對於校長的質疑，安澤夢露出胸有成竹之態。

「球隊剛建立起來，還需要訓練幾名得分手，劉峰就是我所看重的其中一名。」

說話間，安澤夢特意用手指了下身穿八號球衣的跑動少年。此刻，少年持球突破，步伐算不上十分飄逸，還勉強還是能把球順利送了上去。

「他的上籃技術還需要提高！」

劉峰進球了，最高興的莫過於就是身為管事的羅青，羅青簡直快要把手掌都拍爛了。

「築巢引鳳！」

安澤夢一笑，「我們目標是全國大賽冠軍，在前進路上，別看我們現在人員參差不齊，只有我們打出一點名堂。肯定會有鳳凰往我們這邊飛來的，再說了，我們這裡還有一個隱藏的人物。」

「安澤夢老師，你還挺有抱負的吧。築巢引鳳，聽起來十分不錯，可你要有資本才行。」

安澤夢空話，校長為人較為現實，他一口就打壓安澤夢不切實際的空話。

安澤夢淡淡一笑，「水不在深，有龍就靈！」

「到你上場了，還呆在這裡幹嘛了？」

安澤夢不多說，往板凳球員走去。校長狐疑著，「有龍？球隊裡頭有龍？那人是誰了？」看過去，安澤夢正與球員說話者，竟然是高見。

「是他？為朝陽學院拿去跑步冠軍的高見？」校長皺眉著。

「高見還愣在這裡幹嘛了？上場了，輪到你上場了。」

高見紋絲不動，抬眼看著安澤夢，「教練，這次熱身賽我不能上場的。我還沒有抵達要求，我是不能上場的。」

「要求？我何時給你定下要求了，去吧，沒事的。去上場吧，這次比賽就是專門為了讓你體會一下真正球場上面的氛圍的。」

高見堅決道，「要求未抵達，一日都不能踏上球場的，這個規定是不能破的。」

一人罵道，「你還裝什麼了？教練讓你上場，這是你的福氣，你還擺起架子出來，你還以為你自己是何人了？」

「我不是何人，我就是一名球員而已。」

高見回視對方，慍色一點都沒有泛起，相反用十分平靜的心態回答著對方不敬語氣。

「算了，他不想上去，就不上去了。」

兩人僵局，還是被安澤夢給打破了，教練發話雙反都沒有繼續爭執那麼多。高見不上場，安澤也沒有強迫他。

看著高見動不動因球隊丟分而痛心，如此緊張的情緒，而他反對上場，這樣兩種情形相比。安澤嘆氣道，「不懂，真的不懂他怎麼想的？」

不過晚上十點，高見是不會回來的。回來，總是滿頭大汗的，一副疲憊不堪之態。

「高見！」

今晚，安澤夢忍不住把他給叫住。

「安澤大哥怎麼了？」

「來，在這裡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說。」

安澤夢手點了下前方椅子，高見就與安澤夢在廳房相對而坐，瞬息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安靜尷尬。

望著高見不住擦著額頭汗珠，衣裳都濕透，安澤忍不住問著，「每天一放下飯碗，你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有時候連飯都不吃就跑出去。回來總是滿頭大汗的，你究竟去了哪裡？」

高見繞到外面看了一周，發覺安爸不在後，他才回到原來位置。

「我去了練習籃球呀。」

在安家，不許提起任何關於籃球，否則就會踢出家門。這事，高見一直都牢記在心中。

安澤夢顯得有點左右為難，「可你的作業了？最近幾天，駱花老師都跟我反映，說你的作業跟不上去了。你啊你，你的作業可不能落下來的。」

「我有在跟啊，我是有在跟的！」

安澤夢不懂道，「有在跟，那為何駱花老師還會向我投訴的。駱花老師一味說我讓你打籃球，而忘記了本職工作。」

「是在跟啊，不過我是忘記交上去而已。」

「那你為何不交上去？」

安澤夢食指不住在桌子上敲打，悶響陣陣響起，不耐煩呵斥著。

高見搔頭道，「都沒有做完，讓我怎麼交上去了？」

「那你自己不趕緊做完交上去了？」

高見與讀書都隔斷了幾年，突然撿起課本，握住鉛筆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他咂舌道，「問題我不會做啊，會做了，我肯定會交上去的。」

「不會做，你不會問的嗎？不會做，你就不會認真聽的嗎？總之你，三天之內，你不能把缺少的作業交上去，你就不用碰籃球了。我話就說這麼說，其餘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三天過後，駱花老師還是跟我投訴，那對不起了，高見你可以退出籃球隊了。」

「不要啊。」

高見伸出兩手拚命拉住安澤夢，安澤漠視一切，冷語著。「作業都完成不了，還說打什麼籃球了？沒有情面講，你自己好自為之。」

高見看安澤夢這邊無法入手，他嘆氣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作業嗎？我自個兒搞定，籃球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兩人談及籃球，安澤夢就想起今早高見不肯上場比賽的畫面，早上眾人在場他假裝不詢問。現在就剩下他們兩人，敞開心扉談及一切。

「高見，今早為何不肯上場。熱身賽乃是一個提前感受比賽節奏的，這熱身賽不是並無道理的。」

安澤夢輕晃腦袋幾下，一臉不悅之色，顯然高見這個行為讓安澤夢苦心浪費了。

「而你了？卻放棄了，在球隊中無論是首批出場球員，還是替補的，我都讓他們上去一趟了。唯獨是你，你就是最特別那個，就是不肯上去的。」

高見哈哈道，「是呀是呀。」

「不多說了，大哥我先上去洗澡了，我渾身粘乎乎的，好不舒服。」

說罷，高見往樓上走去，安澤夢目送著高見。就算高見消失在他視線中，他目光並沒有挪開半點。

「他啊，真是猜不透他。說來也奇怪，他天天都跑出訓練，一個人能提升多高了。他的籃球技術提高到什麼程度了？」

想到高見不要命的拚命，安澤夢就想到自己當初也想高見一樣，每天每夜去訓練。他每天每夜的訓練，換來的是遺憾。

安澤夢眼紅紅的，「不要學我了，真的不要步我的後塵。魯莽訓練，毫無規律的訓練，只是徒勞的。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的。」

「真的，高見拜託你醒目點，不要學我了。」

頓時，安澤夢想到了他身後的父親高雄，一個響噹噹的籃球運動員。他毫無底氣的心，才多了一點底氣的。

「高雄的兒子，一般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築巢引鳳，這個巢能否築好，還要看你高見實力去到哪裡的。」

繞過一個彎，高見端坐在樓梯上。

「徒兒，你的實力不夠，不許上去上去比賽。一天，你不能得到師父所要求的，你一天都不要上去比賽。」

高見兩手抱住腦袋，「高中組大賽即將要開打了，要趕緊學會了，我還真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耽擱。必須要學會才行了。」

越是著急學會，高見心越是慌慌的，「追趕父親的腳步真的不能等了，要速度點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