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世界變了

高見在醫院修養那幾天里，有雲小霜湯水營養補充，加上得到適當休息，他身體恢復很迅速。

「出院手續，我都幫你辦妥，把衣服收拾一下那我們就可以走的。」

今天，雲小霜沒有來，來的人也就是雲開一人。

在雲開說這話前，高見早早就把衣服收拾完畢，他失落往門外看去。

雲開一語道破，「別看了，小霜有點事，她來不了。」

「是吧！」

高見在床邊坐下，雙腳懸空左右晃動，獃獃望著始終無人走入房門。

「是小霜沒有來，你這麼失落，還是說另外有人沒來，你就感到失落？」

「誰呀？」高見抬眼問上。

雲開打了一個眼神，呵呵道，「還在這裡給我裝糊塗是吧，托尼呀，你的私人訓練師。來到美國，你跟他何曾分開過，有你地方肯定會有托尼影子的。」

「你與托尼不過是一點小矛盾而已，男人間有什麼不愉快直言就是，何必把事情弄得那麼僵？」

「沒有矛盾，哪裡有什麼矛盾的？」

高見嘴巴不肯承認，雲開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雲開不急不緩開著小車，刮雨器工作不斷，弄出咯吱咯吱聲響。高見依靠車椅，透過玻璃窗雙眼無神看著外頭小雪紛飛。

「咳咳！」

沉默不語氣氛讓雲開感到壓抑，他用上一聲咳嗽打破尷尬。

「哦，對了，高見你確定你要回去黃蜂隊是吧？」

「不回去黃蜂隊，我還可以去到哪裡。」

高見脫口而出，也對，來到美國一個陌生地方，唯一讓他感到有溫暖地方就是球場。黃蜂隊，就是他奔跑舞台，自然而然，黃蜂隊也就成為他家一般神聖存在地方。

「我勸你還是有一個思想準備，別把黃蜂隊放在心頭那麼重！這個是NBA，各種利益牽絆在一處，你剛接觸這個圈子，你弄不清楚很正常不過的。」

高見透過雲開漫不經心的話語，他察覺到什麼一般。

「雲開叔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沒有，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回事，是你想太多！」雲開忙解釋上，「你是我旗下籤約球星，你代表著我們球鞋，我當然想你好。你可要記住我的話，這個球場可不同你之前所認識的球場那樣，裡頭儘是利益關係的。」

「哦！」

高見敷衍應答，扭過頭沉浸在他發獃，自語道，「黃蜂隊選擇了我，我就有責任付出我全部能力，為這座城市帶來一個冠軍。」

越是聽到高見躊躇滿志謀划他的未來藍圖，在一旁的雲開心裡很忐忑。忐忑高見知道那事，會有怎樣一個反應。

「那你自己進去，我還要去接小霜的，有什麼事情，你可要電話我呀。」

雲開手成接電話手勢湊近耳邊。探頭出去，千叮萬囑還執意讓高見先進去，他方肯離開。

望著高見蹦蹦跳跳背影，雲開有種說不出心酸。

「他去到騎士隊，真跟托尼所說那樣，對他是一個最為明智選擇嗎？趁他風頭餘熱還在，還有選擇權利。」

雲開欲言又止，嘆氣幾聲，開動汽車離開黃蜂球館。

「大家好，我回來啦。」

待在醫院幾天，很枯燥的生活方式，吃飯睡覺打針。能出院，高見心情不知有多愉悅，三步當做兩步，一蹦就跳入訓練場。

他揚起右手，使勁搖動呼喊道，「大家好，我回來了。」

就這麼一聲呼喊，正在場內訓練眾人，看高見眼神怪怪的，看的高見渾身都不自在。

翻譯員匆匆忙忙跑過來，拉高見去到牆角一邊。

「老大哥，你拉我一邊幹嘛，我還要歸隊跟隊友一起訓練。我的身體都恢復過來，我能合練。」

「噓！」

翻譯員食指抵觸嘴邊，打斷高見話語后，他壓低聲音，有種家醜不要外傳味道。

「你不屬於黃蜂隊球員，你都被人交易出去！你不應該到這裡報道，你該去你該到球隊去。」

高見可傻眼，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翻譯員右掌在他前頭搖動起來，輕喚道，「喂，喂，你怎麼了？你怎麼就發獃的，你可不要嚇唬我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高見機械擺動頭，好不容易恢復氣力，問了句話后，他周身氣力被泄走一般。

「那肯定是真的，黃蜂隊這邊官方都發布信息。外頭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屬於黃蜂隊球員，難道你不清楚嗎？」

「喂，喂！」

翻譯員連喚幾聲，指著高見遺下行李包叫個不停，可高見了，丟去魂魄任何人叫他，他都沒有回應。

「什麼？你說高見人不見了？」

托尼與雲開匯合，托尼急的在雪地左右徘徊，右拳不住打在左掌上，熱鍋上螞蟻一刻都站不定。

寒風吹得他們三人嘴唇蒼白不少，秀髮隨風擺動。

不知情的雲小霜轉而問雲開，「爸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見他人怎麼就不見的？他的英語可是蹩腳，他能去哪裡？迷路都很有可能的。」

雲開揉著發痛的額頭，自責道，「我啊，這個事都要怪我。不是我丟下他匆匆走開，他也不會無端端就走丟。」

「那小子全身心投入黃蜂隊裡面，突然間被人交易，這個打擊可不輕。加上這小子，死腦筋一個，不會轉彎的。」

托尼嘴巴連呼幾口白煙，隨後閉上雙眼，右手不斷打在額頭上，喃喃道，「他能去哪裡？他到底能去哪裡？」

雲小霜剛要開口，雲開阻止，輕聲道，「讓托尼叔叔想一想，我們都別說話。」

會兒，托尼睜開雙眼，食指往上指，恍然大悟道，「有一個地方，他應該會在哪裡的。」

雪下得厚了起來，聖德廣場偶爾幾名匆匆趕路行人，這裡靜得讓人有點可怕。

托尼他們三人走了幾步，雲小霜一眼就認出站在聖像前頭那人，就是高見。

她驚道，「那人就是高見，一點都沒錯的，他果然在哪裡的。」

「你們站在這裡會兒，我有幾句話，我單獨跟高見說的。」

托尼交代幾句，他一人徑直往高見走過去。

雲小霜費解道，「我們就不能過去嗎？爸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托尼與高見之間關係，可不是我們表面看的訓練師與球員之間那麼簡單，他們感情超過友情親近親情，十分難以定斷。」

雲小霜努動嘴巴，諾道，「這樣子啊。」

雪花飄落，早在高見身上覆蓋薄薄一層，也不知道他呆在這裡有多久。雕像站著，高見也站著。

托尼來到高見身後，笑了笑，「你這小子人都飄了起來，大好時間不去訓練，居然跑來這裡偷懶？你的突破能力超過艾弗森了嗎？你的得分能力媲美艾弗森了嗎？」

光是聽聲音，高見認出背後那人，就是托尼。

托尼來了，他並沒有因此轉過去，繼續背對托尼，昂起頭望著高有三米雕像。

那是一個手持鋼叉身騎寶馬戰士，看它威風凜凜樣子，就算是雕像都能想象出它的威武。

高見苦笑道，「還真的諷刺，我就在醫院住了幾天，世界都變了。世界變的不是我所認識世界，黃蜂隊不需要我，他把我交易出去。」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這裡，你跟我說過什麼話嗎？」

托尼有意避開高見話，轉而去到另外一個話題。

高見垂下頭，嘆氣道，「別說那傻話，什麼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跟你說球隊事情，你卻跟我說那一次。」

「高見，我問你，我們第一次來到聖德廣場，你跟我說過什麼的嗎？」

高見不轉過身，托尼出手幫高見轉過身。可高見低下頭，沒臉與托尼對視。

托尼厲聲道，「我問你話啊，我們第一次來到這裡，你跟我說的是什麼話嗎？」

「你記得嗎？」

「我記得！」

「那你就大聲一點告訴我，那天你到底跟我說了什麼？」

高見緩緩抬起頭，視線左右迴避，跟一個做錯事小孩不敢與大人正式對眼。

「我要像這名勇士樣，在球場上南征北戰，打下屬於我的榮譽！」

說話間，高見底氣越來越不足，聲音幾乎他自己一人聽到。

「很好，非常好。」托尼上下搖著頭，板著臉喝道，「虧你還記得這句話，說什麼要在球場上南征北戰，打下屬於你的榮譽。說的可好聽，高見我發現你這個人有很大的毛病。那就是說話口氣永遠要比你實際要弱的多。」

「你口口聲聲說你要打下屬於你的榮譽，可看看你現在幹了什麼？」

「哈哈！」

高見自嘲幾聲，最終笑聲凝結成一臉苦澀。

「我被黃蜂隊交易，我還能說什麼？我還打算跟沃克一起殺入季後賽，爭取拿下屬於黃蜂隊的冠軍獎盃的。可現在了，一切都結束，他們不要我了。」

「是我發揮不夠好，比賽中途暈倒，正是這麼一個原因，他們才把我踢出去的。」

托尼兩手按在高見肩頭，前後搖動，力道層層增加上去。如此大動作搖動，高見立馬精神過來。

他呼喊道，「托尼你傻了嗎？別搖了，我人幾乎都要被你搖出口水來，你就不能停停嗎？」

折騰高見一番，托尼鬆開手，高見蹲下來有種想要吐感覺。

緩過神，他大罵道，「你有病是吧，沒事幹來這裡搞我。我人都快要被你搞暈！」

「搖你幾下，你人不就是正常過來嗎？這才是我所認識的高見。」

瞬息，高見明白托尼苦心。

托尼兩手叉腰，低頭望著高見。

「我跟你說，你是被人交易不是被人解僱。你還可以在球場上奔跑，你還有機會的。是金子的話，在不在黃蜂隊打球，你同樣可以打出水平來的。」

「起來。」

托尼呼喊道，「你給我起來，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我不在你身邊幾天，你就成為這個樣子的。」

高見緩緩站起來，質疑道，「我還可以打球？」

「那當然，你是被人交易去其他球隊，又不是沒有球可以打的。」

「那為什麼黃蜂隊要把我交易。」高見執著與這個問題，也是他面對雕像一直在想，可他怎麼都想不透裡頭。

托尼一針見血道，「那是你實力不入流，所以黃蜂隊才會把你解僱開的。」

「呵呵。」

高見手蓋住雙眼，苦笑道，「你還說的那麼傷人，就算是事實，你也不要這麼直白，難道我就不要面子嗎？」

「面子？你高見有過面子嗎？當初的你，可是計較面子的嗎？你追求可是籃球技術，打磨好你的技術，你今天丟去的面子，他日定然可以在球場上面尋找回來的。」

托尼幾句話，宛如一顆神仙藥丸，高見頓時鬥志上揚。

高見鼓足勇氣道，「托尼，你還會陪伴在我身邊，跟我繼續征戰NBA嗎？」

托尼嘴角往上揚，反手就是一掌打在高見後腦勺，罵道，「你是不是沒有睡醒呀，我一直都跟你征戰NBA的，我什麼時候離開過？」

「對不起！」

高見兩手貼在大腿，九十度鞠躬給到托尼。

托尼大吃一驚，他奇道，「你怎麼了？」

「昔日是我狂妄自大，小小成績，就認為自己成為黃蜂隊主要核心。我還一度詆毀沃克來抬高我自己，經過這事後，我方才知道，我是多麼的幼稚，我的技術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經歷那麼多，能聽到高見親口說的這句話，托尼認為一切都值得。

托尼道，「你這是跟我道歉是吧？我可跟你說，你惹火我了，今後的訓練更加之嚴厲，強度更加之大，你怕的話現在還可以後退的。」

高見挺直腰板，堅定道，「我不怕，只要能變強，我什麼都不會怕的。我喜歡在球場奔跑感覺，我喜歡跟強者同場競技氣氛。」

「那我就聽著先。」托尼聳聳肩道。

「托尼，你可要等等我。」

「是你太慢，浪費那麼多的時間，趕緊回到正常訓練裡頭，你已經休息很多天，該補回來的。』

高見跟在托尼身後，再次見到熟悉背影，高見心情很激動。

他們兩人感情是合作夥伴，還是親密戰友，還真的很難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