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醒了,夢沒醒
沐靈兒回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金子肩上還掛著剛剛那件外套。
她也沒有多想,連忙問,「她在哪?」
誰知,金子突然舔著唇,壞笑起來,他將外套遞來,說,「穿上,我就告訴你。」
沐靈兒其實挺冷的,但是,她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我冰冷,謝謝。我很擔心我朋友,請你幫幫忙,謝謝!」
金子的心情似乎不錯,輕笑著,拿出手機,從寧靜朋友圈裡翻出了一張照片來給沐靈兒看,那照片上寧靜穿著的正是金子手上這件外套。
沐靈兒好不意外,「你,你……你們認識?你們……你們什麼關係?」
金子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說,「放心吧,她還在裡頭,出不了什麼事,讓你先回去。」
寧靜能在自家地盤上出什麼事?
她把唐離弄到包廂里去拼酒了,並沒有在大堂。沐靈兒自然找不著人。
沐靈兒原本還想進去找人的,可她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那外套,就打消了念頭。
「行吧,那你跟她說我先走了,回頭聯繫。」
幾乎是同時,金子也開口,「十一點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沐靈兒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金子問道,「你的車還沒修好?」
提到那件事,沐靈兒還是有些不愉快的,「怕要喝酒,就沒開車了。」
金子好奇起來,「那個靜姐姐約你來喝酒?」
沐靈兒不想解釋,金子勸道,「像這種把你丟在酒吧門外的損友,少交為妙。走吧,我也沒開車,一起打車吧。」
沐靈兒杵著沒動,「不用了,我還有別的安排。」
金子問道,「十一點了,還不回去。要我給你哥打電話嗎?」
沐靈兒頗為反感,這傢伙就幫了她一下下而已,怎麼搞得大家很熟一樣!說得好像他真知道七哥哥的電話號碼一樣,要不要臉啊?
誰知道,金子並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微信視頻。沐靈兒認真一看,發現那真是七哥哥的微信,而且還是私人微信號!
沐靈兒急了,連忙搶了金子的手機摁掉,「你怎麼認識我哥的?」
金子答說,「上一回在交警那認識的,他賠了我那麼多錢,我能不認識他嗎?」
「你!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找你很久了,有話跟你說。」
金子突然變得很認真,認真地沐靈兒看著他的眼睛,都無法拒絕。
沒多久,車就過來了。沐靈兒一上車,金子就將那外套展開蓋在她雙腿上。他一言不發,沐靈兒卻終於意識到這傢伙並不是怕她冷,而是擔心她走光。
這傢伙還挺紳士的嘛。
沐靈兒心頭大暖,但是,很快就緩過神來,急急將外套丟給他,教訓道,「拿女朋友的衣服給別的女人用,你想搞事情是吧?」
金子微微一愣,很快又將外套丟給沐靈兒,淡淡解釋,「寧靜不是我女朋友,這衣服回頭你自己還給她。」
沐靈兒是意外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半晌,才「哦」了一聲。
兩個人都不說話,車內變得格外寂靜,只剩下音樂的聲音。那是一首老歌《突然想起你》,很有夜的味道,司機一直單曲循環著。
金子明明說有話要跟她說,卻一路無話。沐靈兒似乎走了神,也沒有問。
在深深的夜裡,車子抵達了秦園。
下車的時候,兩個人才發現下雨了……
直到金子將沐靈兒送到秦園45棟樓下,沐靈兒才意識到自己壓根沒跟這傢伙說過自己詳細的地址!
她震驚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棟樓?」
除了頂樓的龍非夜,其他樓層的電梯雖也是入戶,卻並非專梯。金子一邊將沐靈兒往電梯里推,一邊刷了卡,摁了三十四樓。
沐靈兒這才知道金子就住在三十四樓,她很不可思議地瞪他,「你……」
「我剛搬來沒多久。上一回……」
金子猶豫了許久,才道,「上一回誤會你了。抱歉。重新認識下吧。」
他伸出手來,頗為認真地說,「我姓金,是職業荷官,業餘酒吧老闆。你以後,可以叫我金子。」
「哦……」
沐靈兒想了許久,才把小手伸出去。金子握了下就鬆開,非常紳士。
電梯很快就停在三十四樓,金子淡淡道,「對了,回頭跟你哥說這周別找我打牌了,我沒空。」
這段時間,他都不知道故意輸給顧七少多少次。既然已經見著沐靈兒,他就不會再給顧七少繼續放水的。甚至,他連繼續跟顧七少打牌都不願意了。那傢伙的牌技和牌品,只能用極品兩個字形容。
沐靈兒又「哦」了一聲,沒動。
金子有些無奈,說道,「沐靈兒,這麼晚了,我並不是太想邀你進來做客。」
沐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摁電梯,她瞪了金子一眼,急急掏出卡來,摁了三十七樓。
電梯門即將關上,金子盯著沐靈兒看,竟說了一句,「沐靈兒,我不太喜歡你今天的裙子。以後別這麼穿了,可以嗎?」
他說完,電梯門也合上了。
沐靈兒並沒有回答的機會,而實際上,她也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傢伙,什麼意思啊!?
沐靈兒回到家裡,顧七少還在昏睡,顧北月還坐在一旁守著。
「你……你是?」
沐靈兒好不意外,因為她也住這裡的關係,七哥哥鮮少會帶朋友到這兒的。
顧北月淺淺笑了笑,「我是你七哥哥的……兄弟。他喝醉了,我不放心。你既然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沐靈兒連忙道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了。」
顧北月都要走了,卻回頭問了一句,「小丫頭,嫁人了嗎?」
沐靈兒有些莫名其妙,「沒……沒有。」
顧北月笑了笑,道,「還沒嫁人,那就多陪陪你七哥哥吧。」
沐靈兒將顧北月送走,也沒多想只當他心情不好。她其實困得要死,卻還是挨著顧七少坐下,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她喃喃道,「我才不嫁人,除非你不要我。」
顧北月走了,電梯沒有停在三十五樓,而是直達一樓。夜雨滂沱,他驅車抵達韓芸汐公寓樓下,車門一開,韓芸汐養的那隻小東西就竄了進來,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副駕上。
顧北月一點兒都不介意臟,將小東西抱過來,脫掉自己的外頭幫它擦拭。
小東西卻不肯,使勁地掙扎,顧北月的動作看似溫柔,可小東西卻費盡全身力氣也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乖乖的。
沒一會兒,顧北月就將小東西擦得乾乾淨淨的了。
他笑著,眼神里的溫柔濃得像似永遠都化不開,「小東西,你說這到底是誰的夢呢?」
也不知道小東西聽沒聽懂顧北月的話,它吱吱地回應,腦袋使勁地蹭顧北月的手,像是在尋求安慰,卻又像是想安慰他。
許久,顧北月才喃喃道,「一定不是我的夢,我都醒了,這個夢卻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