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苦盡甘來終回城

有些東西絕對不是靠自學就能成才的，這是高將軍第二天從帳篷中出來后總結的經驗教訓！

花田村最大的新聞出現了，就是某位城裡人和某位妖孽之間的人妖情未了。想必是考慮到了高致遠同志光榮而偉大的情操，犧牲了他一個，就幸福了不知道多少村民，老村長和幾位老頭兒送祝福的時候顯得特別的真誠，又是拍肩膀，又是搖頭的。

如果用全有或者全無的理論來劃分高致遠和趙秀伊的關係，他們絕對是屬於純潔的男女關係，止於肌膚之親的愛人未滿。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在一群老頭兒面前澄清，那無異於是指著和尚罵禿子的行為，非常不明智。

不過趙秀伊這株美好的白菜，給城裡來的外來牲口在短時間內一口拱倒也著實讓花田村裡的青年男子們憤憤不平，不過考慮到高致遠在戲牛場內的威猛形象過於深入人心，那些不平也就止於口頭和腹誹。

高將軍在田七和老楊同志玩味的笑容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用手抓了抓腦袋，想張嘴解釋，卻感覺應該是越描越黑的結果，只好就這麼著了。

田村長告訴高致遠，趙秀伊的哥哥叫做趙光榮，聽說是偷了國家的錢才給抓了的，具體的他也不清楚，關於案卷，判決書這些東西，也是一問三不知。他這個村長當的很安逸，不過在某個程度上說，也很失敗。

老楊同志很羨慕高致遠的桃花運，說是來到桃源聖地就有桃花運，乃是好命！而他自己也走了桃花運，不過卻是一把一把的爛桃花，村裡的老娘們總會有一些希望嘗一嘗城裡來的新鮮貨，老楊雖然賣相不如高致遠，貴在頂著一個文化人的頭銜，整日里扛著些這些人看都沒有看到過的攝影儀器逮著村裡亂拍一氣，猛然間的看過去倒是有幾分書生意氣和藝術家的氣息在那。

這種獨特的氣質加上老楊同志一張還算忠厚老實的臉，立刻就虜獲了許許多多年齡在四十到八十的大老娘們們的芳心，每天找著要求老楊幫忙拍個照的合理借口，不斷的用她們胸前的豆腐乾去望老楊身上貼，弄得老楊同志是苦不堪言，直接導致食慾不佳，消化不良，幾天下來瘦了好幾斤。

倒是高致遠和趙秀伊從那日早晨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著面，趙秀伊就如同空氣一般憑空的從高致遠的生活中消失了，高將軍弄不清楚這算不算是鑽帳篷習俗的最後一步，因為心裡有鬼又無法拉下臉去向一見到他就壞笑的田七虛心求教，日子也就過得稍微有些無聊。

所謂的法律下鄉活動，不過就是在花田村的村長組織下，眾人拋下手裡的農活來聽高致遠講了一堂別開生面的普法課而已。之所以說別開生面，估計也是因為第一次有人對著兩三百號人大講如何才能夠打人不犯法，如何在別人惹你的時候你能夠乾死他不負責，如何在討媳婦前對自己的東西搞財產公證以免離婚的時候分財產，如何在兄弟姐妹當中分得更多的家產。

對於這個普法的方式，高致遠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中間還是不是冒出兩句所有人都愛聽的三字經，讓下邊的一群文盲感覺自己和文化人間的差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看高致遠的眼神也更柔和了。

其實能夠來這麼多人，不僅僅是因為村長的威信，還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是看過高致遠在戲牛場上的神仙一樣的表現，心中都藏有欽佩之感。雖說高將軍的拳腳讓那幾十頭牛有半數都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不過淳樸的村民們還是很清楚的比較出了人和動物之間的價值差別，沒有多說什麼。

普法教育的場地就選在村口的那個大壩子里，田七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塊紅色的橫幅，中間穿了手指粗細的麻繩在兩棵老樹上拉得筆直，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法律下鄉普法教育講座」幾個大字，下面擺的是一張從辦公室般出來的類似於桌子一樣的辦公桌，高致遠就用手撐著桌子在那講，老楊同志就舉著攝影機不斷的轉換著拍攝的角度和距離，想要拍出最好的效果。

前一段是高致遠自己講，內容是在律所的時候在魏主任的幫助下整理出來的，高致遠來了幾天，接觸了一些人，對於他們的認知水平和理解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在講解的時候現場把嚴謹的法律文字轉化為了他們能夠懂的世俗語言，那怎是一個雷人了得。

這樣的講座連續弄了兩天，老楊同志在拍攝的東西基本完成之後，高致遠準備的材料也基本講得差不多了。其實誰都沒有想過用幾天的時間能夠讓這一群質樸的村民從法盲變成具備法律知識，法律思維的高素質，這是不可能的。高致遠所作的，也不過是魏主任說的，讓這群人多知道幾個新名詞，設法的去扭轉他們的一些是非觀念而已。

接下來就是一對一的諮詢，調解，實際解決問題。高致遠發現其實這些人不懂法律，也是創造出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是非觀念，雖然在後來的實際協助工作中，儘是遇到甲家的羊吃了乙家的莊家，丙家院子里的樹遮住了丁家的光之類的雞毛蒜皮，不過高致遠在勞累了幾天之後確實是發現自己學到了不少知識。這種知識是無法在魏主任給他的資料中學得到的。

幾天時間轉瞬便過，老楊同志很興奮的宣告憶苦思甜的日子到了盡頭回省城一定要放下知識分子的身份去找個美女沖喜以洗去這些天被那一群稀奇古怪的中老年婦女騷擾的晦氣。高致遠走的時候去找了一趟趙秀伊，不過還是沒有尋著人。

帶著淡淡的遺憾，留著幾分牽挂，高致遠和老楊同志在花田村的村民們的歡送下踏上了回城的征途。來時困難，去時易，可能是帶著對城市方便快捷生活的渴望，老楊同志竟然一路狂趕，跟上了高致遠的步伐，僅僅兩天便順利的到達了省城的長途汽車站。

「他媽的，我終於活著回來了！」

老楊完全不顧周圍人的詫異眼光，伸開雙臂做了個深呼吸的模樣，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站的地方掛著一塊一尺見方的藍色金屬牌，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兩個英文字母：「WC」。

兩個人都要回各自的單位報道，於是互留聯繫方式，擁抱一個，便就分道揚鑣。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奇怪，萬難出現傷離別這樣的場面，大多是笑著在彼此的胸口一擂，瀟洒的揮手轉身。當然老楊同志肯定扛不住高致遠一拳，兩人不過是約定有時間一起喝茶吃肉，老楊露出明了的笑容，哈哈笑著背著他的旅行包攔下了一輛綠色的的士車，瞬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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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主任因為忙案子出差去了，高致遠回所里報道之後，又去了司法局交了材料，那頭的人要他寫個報告交過去，時間是七天後，很湊巧的是，律所為了告慰高致遠的鄉野之行也給他放了一周的假，讓他先休息休息，當然薪水照算。

本來是想托魏主任給自己查一下趙光榮的案子，剛說出口，電話那頭的主任嗯嗯哈哈兩句，囑咐高致遠好好休養身體，一切等他回來再說，就掛了電話。

高致遠回到自己的小窩，樓下的老頭子一個多星期不見，依舊聒噪，不知道從哪裡搞了音響掛在院子里，放著只有他那個年代的人欣賞的來的小曲，搖著腦袋，手裡捏著一枚棋子長時間的不知道放哪裡。

眼看著還是中午時分，又是在工作日，高致遠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打發這剩餘的時間，看著自己房間如同狗窩一樣的環境又想想花田村優美的環境，料想這可能環境對於身體的回復有好處，一心血來潮，就蹦到了院子里把還捏著棋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老頭叫醒，說是想要換一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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