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原來如此的內幕

【第006章】原來如此的內幕

公告欄是只貼了個告示,高致遠還沒有來的及看清楚是什麼,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了兩個邋遢的小孩子,跳起來伸手把告示就扯掉一半,再一扯,那公告欄上就只剩下一個小紙角了。

兩個小孩子嘻嘻笑了一聲,扯開腿跑了,留下高將軍一個人呆立在光溜溜的告示欄旁邊目瞪口呆。

「哎,又扯了,都多少次了。」

胖警衛甩著方步踱了過來,見到高致遠很禮貌的點了下頭。

「怎麼,他們撕了很多次了?」高致遠不解的問道。

「是呀,從前幾天開始,他們幾個邋遢孩子就在這法院門口玩耍,只要看到有人往這告示欄上貼東西,轉眼就扯下來到旁邊疊飛機去了,小孩子,咱們也不能打,攆他們,他們根本不害怕,哎。」

胖警衛好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拉著高致遠站在告示欄旁邊大倒苦水,說什麼工作繁重,薪酬少,還得看周圍人的臉色云云,唾沫橫飛。

好容易熬過十分鐘,高致遠以開庭為借口得以從旁警衛手裡順利脫身,踩著點繞到三樓,刑事審判庭!

高將軍在魏主任的電話指導下抱了把佛腳,十竅通了九竅,踏進審判庭立刻就昏頭轉向,被那股莊嚴肅穆的氣息壓制沒有半點脾氣。

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高將軍完成了身份驗證,在審判席上找到了自己該做的位置,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不過整個審判庭裡頭一直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在高致遠的心裡,對於這種虐待母親的案件,絕對是應該造成非常大的社會影響,開庭之前下面的觀審席應該爆滿,有記者,有媒體,有街坊鄰居,七大姑八大姨什麼的。

但是現實情況是整個審判廳里如今卻不到二十個人,除了自己和原告,被告,書記員,等等司法系統裡頭的工作人員外,就只有兩個外人,一個穿著打扮一場妖嬈的妙齡少婦,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書記員是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小姑娘,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制服讓人感覺非常彆扭,她站在書記員的座位上,開始宣布法庭紀律。

這個女孩子應該是個北方人,因為每次她說話都帶著很圓潤的兒發音,法庭的紀律很多,不過給這姑娘抑揚頓挫的讀起來,倒是有了不一樣的生氣,猶如是平地里冒出來的一株綠草。www.

高致遠只注意了小姑娘的臉,然後就把注意力落到了被告席上的那個熟悉的男子---王代表。

王代表很安靜的坐在被告席上,短頭髮眉目很柔和,鼻樑很高,看來看去高致遠腦袋裡頭冒出一個詞語,儒雅,這男人怎麼也和案卷中寫的虐待母親,惡言相向,拳腳交加的人聯繫不到一塊去。更加令高致遠驚奇的是,王代表竟然沒有請任何辯護律師在場為他辯護。

人不可貌相!

原告的座位離高致遠很近,坐在那裡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老太太,比起她那坐在被告席的兒子來,算是另一個極端。身材矮小,已經有些佝僂了,頭髮花白而散亂,一雙手粗糙的不成樣子,手背上還有些浮腫。老太太明顯是哭過的,眼眶紅紅的,眼神中帶著迷茫和悲慟,看了看坐在那邊雲淡風輕的兒子,輕輕的嘆了嘆氣。

一絲悲傷從高將軍的心裡油然而生,從老太太的身上,高將軍想起了故去已久的母親,那個為自己日夜操勞,教導自己用功練武,平日里嘮叨的母親。

老太太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回過頭來看到高致遠,禮貌性的露了點笑容。高將軍看到老太太那邊側臉上有一大塊淡淡的淤青,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為練武長大的他卻可以篤定,這淤青是因為被打擊而造成的。

高致遠憤憤不平的想著,如果不是因為在現代世界裡頭自己的功夫又給限制了,他早就衝過去把那個不孝子提出來一頓好打了,哪裡用得著法官來判!

「媽媽,奶奶和爸爸怎麼會坐的那麼遠?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坐在下面的小孩子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手伸出來拉著旁邊少婦的衣服,搖著,奶聲奶氣的問道。

他是小孩子,當然沒有遵守紀律的覺悟,聲音很大,整個庭里的人都聽見了。

老太太轉過頭來很慈祥的看了看小孩子,再看了看坐在審判席對面的自己的兒子,又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家人,那個女的就是高致遠心目中的惡婦,看那眉眼之間盪著春情,白的有些可怕的臉上塗著如血的胭脂紅,聽見自己兒子嚷嚷,收起了手裡的手機,摸了摸那小子的腦袋,低低的說:「你爸爸和奶奶他們玩過家家呢。」

一絲厭惡的神色從她眼裡閃過,這麼多年了,她就是不看不習慣她那種小家子氣,可是她卻任她或打或罵,仍舊雲淡風輕。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

「可是奶奶為什麼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呢?」小孩子繼續問到,他的心裡,那個每天牽著自己小手,笑眯眯的奶奶坐在那邊顯得好孤獨,那種感覺讓小孩子心裡疚著,好想掉眼淚。

「媽媽,我好想哭。」小孩子鼻子一酸,眼睛紅了,小手抓著少婦的衣袖,期待著媽媽會像奧特曼一樣衝過來,給他解決這個問題。

「傻孩子,過來媽媽抱抱!」少婦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把他摟到了懷裡,抬頭和原告席上的老太太對視一眼,臉上厭惡的神色更濃了。

「肅靜!」書記員小妹妹顯然還沒有修鍊到心智堅硬,忍受不了莊嚴肅穆之中瀰漫起詭異的酸澀,出言制止了小孩子和少婦之間的對話,頓了頓,用手頂了下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才繼續繪聲繪色的背誦起了那長達幾篇的法庭紀律。

「法庭紀律宣讀完畢,全體起立,請審判員入座!」

書記員宣讀完畢之後,三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魚貫而入,在審判員的席位上坐定,中間一人是審判長,桌子上面放著的名牌上寫的很清楚:林德建。

林德建屬於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帶個黑框深度眼鏡,扔到人堆中毫不起眼的那種。他用目光巡視了一下,然後朝書記員點了點頭。

書記員又推了下眼睛,然後向審判長報告道:「報告審判長,本案當事人及訴訟代理人已全部到庭,請開庭。」

「坐下,現在我宣布肖文梅訴王廣山虐母一案正式開庭,下面開始核對當事人等的身份。」

林德建說話給人一種非常公式化的感覺,連節拍和字數都彷彿計算過。

「原告肖文梅,你的姓名,性別,年齡,民族,職業,住所地。」

高致遠看到老太太從自己席位上畏畏縮縮的站了起來,昏花的眼神看了看下面的孫子,和坐在對面的兒子,再把眼光落在了自己的兒媳婦身上,然後用省城邊緣的地方話低著頭慢慢的回答了審判長的問題。

說完之後,老太太的嘴唇哆嗦著,粗糙的雙手按在桌子上,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抬起頭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審判長,我要撤訴!」

「什麼?」高致遠坐在旁邊還沒有平息剛才的怒火,又給老太太這一句話驚的不輕,撤訴,為什麼?這不是穩贏的官司么?難道打自己母親的兒子不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原告,你說什麼?」審判長依舊是面無表情,黑框眼鏡反射著燈光,讓人感覺詭異無比。

高致遠注意到一個細節,所有的人,無論是被告,還是下面坐著的少婦,亦或是審判長,陪審員,以及旁邊的書記員都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老太太的這個要求是在意料之中,在計劃內的。

「審判長,我是說,我想要撤訴!」老太太眉目低垂,答著審判長的話,聲音平靜,不過高致遠卻聽出來了老太太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可是你自己的意思表示?」審判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的。」

審判長林德建嘴角微微的向上扯了扯,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王代表坐在被告席里溫文爾雅,榮辱不驚。他的媳婦妖嬈少婦一手摸著小男孩的腦袋,露出了不屑以及勝利的眼神,鼻孔里發出了「嗤」的一聲,腦袋一偏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老太太一眼。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高致遠不是蠢人,立刻想到了魏主任給自己電話里說的那些話,什麼整個案子根本用不上自己,只是讓自己去坐一會,具體事情已經打點好了。再想到王代表在醫院裡頭說的那些話,一切就明了了。雖然他不清楚這個過程是怎麼操作的,但是他敢肯定,站在身邊這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太現在一定是委屈著,而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王廣山和他的媳婦卻在得意著。

高致遠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腦袋裡頭只是老太太花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哆嗦著的嘴唇,和側臉上那一塊大大淤青。

「混蛋!」高致遠內心的熊熊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把拳頭捏的咕咕咕直響!秦檜那麼卑劣也是在自己母親面前言聽計從,這個王代表可比秦檜還可惡,該殺!

公式化的程序經過了三分鐘就走完了,庭審因為原告自願撤訴而結束。所有的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王廣山!」

一聲暴喝如同雷鳴從審判席上傳過來,所有的人都驚訝的轉過頭來,看著辯護律師席位上的青年人正踩在審判席的桌子上,怒氣沖沖的指著正欲離開的被告王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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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將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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