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瘋狂的猜測

「我不明白，為什麼布魯斯你要放過小丑？以你的能力殺掉他不是很簡單么？」

「傑森，我不能殺人？」

「為什麼？」

「如果我殺了他，那麼我和他就會毫無分別」

「不懂，你是殺他是為了阻止他再次犯罪，為什麼會和他一樣？」

「...你以後會懂的」

「我還是不明白，殺掉他就可以避免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手上，這樣很簡單不是么？如果我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一下子就幹掉他，讓他再也沒有機會作妖」

「你不是殺人犯也不是嗜血的殺人狂，不要越過那條線」

布魯斯看著電腦熒幕上的檢測結果，回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和傑森之間唯一探討過的關於是否殺死罪犯的話題。

傑森的思維方式就像是他表現出來的性格一樣簡單直接。布魯斯不知道自己能否將傑森的理論視作錯誤，在看到這些傢伙通過各種手段一次次的從阿卡姆里跑出來之後，他就更無法將傑森的理論視作錯誤。

電腦的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就像布魯斯所猜測的那樣，血跡和頭髮都屬於小丑。

「布魯斯少爺....他抓住了小丑？」

阿爾弗雷德在布魯斯身後已經站了一段時間了，直到現在他還無法用那個名字去稱呼那個回歸的男孩。

「不....把小丑帶走的是小丑女」

布魯斯非常確定，轎車附近的地面上有著非常明顯退拽的痕迹。他和傑森幾次的交手可以判斷出，以傑森現在的力量可以輕鬆的扛著昏厥的小丑離開，那樣的話是不會在地面上留下拖拽的痕迹。

布魯斯跟著拖拽的痕迹一直來到了倉庫後面的一條小路上，在那裡拖拽的痕迹被汽車的輪胎印所替代，應該是在那裡上了一輛車離開了這裡。

「他沒有抓到小丑？」

這個消息讓阿爾弗雷德稍微的鬆了一口氣，看著布魯斯這段時間對紅頭罩的追蹤記錄，阿爾弗雷德由衷的希望那個男孩永遠都不要在與那個惡魔相見。不要讓那個好不容易回來的話孩子再一次被那個惡魔拖入仇恨的地獄。

「...不，他應該抓到了小丑」

從靠近卡車的地面上查探到的鞋印，從尺寸來判斷應該是紅頭罩的。他不應該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迹才對。

如果他不是因為抓到了小丑而興奮的忘了消除自己的信息的話，那麼這個鞋印就是他故意留在那裡的。

「為什麼?」

阿爾弗雷德的疑問也是布魯斯的疑問。傑森應該在那時候已經抓住了小丑，可是為什麼小丑是被小丑女救走的？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中斷了傑森的抓捕行動？還是小丑女用了什麼手段將傑森支走？

不，這說不通。傑森對小丑的恨意甚至在他死過一次之後都無法消除，他不可能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小丑。

【暴虐的靈魂無處安放的憤怒，在殺死他所仇視的第一目標之後就會將憤怒釋放到其他人身上，一直到自己消耗殆盡為止】

扎塔娜的話還猶在耳邊，毫無疑問傑森是憤怒的，他是為了復仇才從死亡中回來的。

【浸泡過池水的人，或許只是有著殘碎的靈魂，我不知道那個是否還能被稱作傑森】

塔利亞告訴他的是一個被憤怒和仇恨所支配的傀儡。

他嘗試著和他接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行動。暴虐，殺戮，在他所有的行動中殺戮至始至終貫徹始終。

他根本沒有放過小丑的理由，也沒有任何理由會疏忽大意的留下自己的線索，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在做一個邀請....他在邀請自己。

邀請自己觀賞一場華麗的復仇表演，而自己也很可能會是這齣劇目的主角之一。

「......不」

阿爾弗雷德也察覺到了這不合尋常的理由。

「...可憐的孩子，他還要被仇恨支配多久？」

「....不會太久.....」

哥譚的雨又下了起來，偶爾劃過夜空的閃電伴隨著轟鳴的巨響照亮了這片廢棄的城區。幾個窩在廢屋內的流浪漢看著外面那個在雨中漫步的人影。

泥濘的道路和寒冷的風似乎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不算小的雨量很快就彙集成一股股的水流沿著紅色的頭罩和棕色的皮夾克往下流淌著。

流浪漢們看了他一眼，然後識趣的收回了目光，這裡是哥譚老城區的犯罪巷，是一條已經被放棄了的地區，這裡原本叫什麼名字已經沒人在意了，從很早以前這裡就是整個哥譚犯罪率最高的地區之一。

這裡的居民能搬走的早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傢伙都是有後台的，流浪漢基本不太在這裡聚集，因為你在這裡睡一覺之後很可能就在另一個地方醒過來，甚至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深秋的雨水令氣溫格外的低迷，可一向怕冷的傑森卻對這種低溫完全視而不見。他依然慢慢的在雨中向著目的地走去。他是在這裡出生長大的，在被布魯斯撿走之前，他一直在這裡依靠著自己活了下去。

周圍的居民樓和記憶中的完全一樣，只是大部分失去了原本的光亮。這裡的一切似乎毫無變化，時間似乎在這片街區停止了流逝。

最終傑森的腳步停在了一條狹窄的巷道口，他看著這條只有一個垃圾箱的巷道。就是在這裡，他遇見了布魯斯。

那天他白天一無所獲，沒有錢買東西吃，正思考著該怎麼辦的時候，那輛超級帥的汽車就這麼安靜的停在這裡。

他沒見過蝙蝠車，但從外觀來看他知道那輛車值不少錢，於是他找來了扳手想要把輪胎卸下來，應該可以賣不少錢。

然後？然後那個男人就像個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背後，用那種足以下破犯罪膽子的聲音對他問道：

「你應該知道這是蝙蝠車吧」

他被嚇壞了，被那個男人單手拎起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肯定要還一頓打了，他見過蝙蝠俠是如何揍那些罪犯的。

可是他沒有挨打，那個被罪犯們成為恐懼化身的男人從那輛正被他卸軲轆的汽車中拿出了兩個三明治。

他搶走了那個被他咬過的三明治，他不太相信這個大半夜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吸血鬼一樣的男人，不得不說那個黃瓜餡兒的三明治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但是足以讓餓了好幾天的他填飽肚子。

傑森抬起頭來掃了一眼附近被廢棄的舊房屋：

「這裡應該是一個不錯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