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希姆萊.皮斯克

無論傑森是否信任布魯斯，但至少他是信任蝙蝠俠的，這個離家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忙碌的事情所替代。

目前傑森暫住在韋恩莊園里，等待布魯斯辦好寄宿學校的入學手續。

但是根據阿爾弗雷德的說法，現在將傑森插班進去有些困難因為他的身份有些難以界定。

如果辦理了收養的手續的話，自然養子的身份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但是傑森什麼身份都沒有。

布魯斯韋恩又是一個社交名人，強硬的塞進去難免會引來嗅覺敏銳的狗仔隊，這對布魯斯對傑森都不好。

而且雖然有錢就能上寄宿學校，但是傑森受教育的水平是必然不可能跟得上精英教學的。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傑森的入學時間定在了半年後的下期開學季，而這半年時間裡，將由阿爾弗雷德幫他補習基礎課程，以確保在他上學的時候不會由於聽不懂而產生厭學情緒。

就像布魯斯說的那樣，傑森最聰明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以及充分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他非常清楚這次機會將是他擺脫過去的唯一途徑，因此幾乎是抓緊每一秒鐘的在學習。因為學習的太晚趴在桌子上睡著幾乎成了每天的常態。

幫傑森補習的過程中，阿爾弗雷德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那就是傑森非常喜歡文學類作品。

這可有點意外驚喜，此刻阿爾弗雷德才知道傑森那種彬彬有禮的態度究竟是從哪來的。

「在看什麼？」

下午茶的時間傑森一定會固定的坐在一個小書房裡看書，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傲慢與偏見」

「茶花女已經看完了么？」

阿爾弗雷德有些吃驚。

「嗯，非常感謝」

看到阿爾弗雷德將下午茶點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傑森禮貌的道謝著。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傑森的這種特質究竟是從書上學來的，還是說是他骨子裡面帶著的。但毫無疑問，傑森這種刻意的禮貌背後帶著明顯的疏離感。傑森不信任他們，就算是有蝙蝠俠的擔保，傑森依然不信任他，或者說是不信任布魯斯韋恩。

阿爾弗雷德可以理解，畢竟哥譚的貧富差距太大，作為哥譚首富的布魯斯韋恩，自然成為了很多底層民眾的眼中釘，就算是韋恩集團下面有著全哥譚最大的慈善機構也改變不了什麼。像迪克那樣不會對富豪抱有偏見和敵視情緒的小孩實在是太少了。但是阿爾弗雷德覺得傑森對布魯斯的敵意不僅僅是這個理由，傑森對布魯斯不光是敵意，內在還有更深層的理由，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因為害怕而產生的警惕心......

「布魯斯少爺，我想和你談談有關傑森少爺的事情」

傍晚時分，阿爾弗雷德給那個窩在蝙蝠洞里已經一整天的男人送去甜點的時候，順便想和他談一談，關於傑森的事情。

「傑森？他怎麼了？」

布魯斯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只是隨口問了一下。

看著這樣的布魯斯，阿爾弗雷德在心裡嘆了口氣。就是因為布魯斯總是這種態度，迪克才會和他的矛盾演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我總覺得傑森少爺對我們的態度有些奇怪」

不知是因為證物分析工作已經完成，還是阿爾弗雷德話起了作用，布魯斯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轉過頭來看著他。

「那孩子來自這個城市的最底層，從他身上的傷痕來看，他的監護人完全沒有盡到一點點的監護責任。他沒有安全感，而且對所有人都抱有警惕性，也不相信任何人...但即使如此，他對我的警惕性也實在是太過高了....如果不是曾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他做過什麼的話......那就一定是有別的富豪對他做過什麼..」

蝙蝠俠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都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即使是他知道了也無法做什麼。傑森不信任他，即使他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傑森依然不信任他，所以他不可能從傑森的嘴裡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有去查過，但是老實說，像傑森這種街頭遊盪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壓根沒人會在意，線索一直斷斷續續的，無法拼湊出任何有用的東西。目前所有的線索中大約在半年前傑森曾經在街頭消失過差不多1個月的時間，之後再次出現就再也沒有回過他的監護人那裡而一直在外流浪。只有這段時間值得在意，但是布魯斯沒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了，除非是傑森自己開口，否則他就只能去找那個人渣問問了。

阿爾弗雷德看著陷入沉思的布魯斯，沒有再說什麼。他是看著布魯斯長大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孩子，只做不說的性格令他總是被誤解，不知道迪克少爺什麼時候才能理解這一點。想著那個因為和布魯斯鬧矛盾而搬出去住的男孩，阿爾弗雷德又嘆了口氣說道：

「今晚七點半，希姆萊.皮斯克先生舉辦的慈善晚宴，您是否出席？」

「當然」

「..需要我叫迪克少爺回來么？」

「....不，他不喜歡那種場合」

「...那是否帶傑森少爺去？」

「....傑森的身份太複雜了，而且他也不適合曝光太多」

「...那麼請快點準備吧」

聽到阿爾弗雷德這麼說，布魯斯抬起頭看了一眼銀幕上的時鐘，上面清楚地寫著6：00..........

讓傑森從書中的世界里走出來的是，他飢腸轆轆的腸胃。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還沒到晚餐時間，傑森隨口將桌上已經冷掉的茶點吞下肚子，向著廚房走去。

路過一間起居室的時候，裡面傳來的對話引起了傑森的注意。

「.....那麼布魯斯少爺給希姆萊.皮斯克先生準備的禮物.....」

「嗯，我先過去...稍後...」

「好的，那麼稍後...傑森.....送去宴會....」

「...記得包裝的豪華點...」

「好的，布魯斯少爺」

厚重的門板令傑森將這段聲音聽得斷斷續續的，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聽到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想在記起來的名字——希姆萊.皮斯克！

「操！這幫偽善者們果然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