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閉上眼睛
他想了想貌似自己很久沒有接觸異性了,不是生理層面的發泄,而是心理、精神上的訴說,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與田田交談過後竟然找到上學時當學生會幹部,指點江山的味道…
他不需要按點上班,也就沒有作息規律,但他給自己定了鬧鐘,八點起床,因為那些公主們在九點開始就會陸陸續續的起床,這三層是員工宿舍不假,可也就他一個人是異性。
可能尚垠對他「大學生」這個身份比較信任,給他安排到這個地方,就像那天來的服務生張鵬,正常情況是不允許來到三樓,畢竟男女有別。
衛生間就一個公共的,這又是夏天,如果撞到一起就比較尷尬…
他頭上有傷不能沾水,就是簡單的洗了下臉,洗漱完畢之後剛要回去,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你給我站住…」
這聲音在狹小的走廊內異常響亮,還沒等回頭,就聽身後「咔咔」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你誰啊?在這裡幹什麼,大老爺們在女人堆里住著也好意思?」
丁煜上下打量著這名女孩,這裡的公主們他幾乎都見過,對身前的這名女孩一點印象都沒有,面對她趾高氣昂的喝問,還有點心虛。
「剛來,就住幾天,我叫丁煜,是尚哥讓我在這裡住的…」
「小尚啊?他現在在哪呢?來,跟姐姐說說…」這女孩長得很漂亮,就是說話有點流里流氣的,甚至還對丁煜勾了勾手指。
聽她對尚垠的叫法更是詫異,至少悅動里的人都恭恭敬敬叫一聲尚哥。
還沒等回答,就看走廊那邊又跑過來一人,是張宇豪,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還沒睡醒,齜牙說道「你咋來了呢?馨曼大寶貝…來,抱抱」
「滾蛋,我告訴你昂,指甲刀好幾天沒見血了,整急眼真捅你」她白了一眼,隨即抱著肩膀問道「上人兒呢?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自從接手悅動我就沒見到他…」
丁煜一聽,這還涉及到愛恨情仇,避恐不及,推門走進房間,把臉盆之類的放到床下,腰還沒等直起來。
門開了。
「咱們別在走廊吵吵,都睡覺呢,來,進屋說話…」張宇豪連哄帶騙的把她給弄進來。
這個叫馨曼的女孩還是一臉不情願,不過也進來了,把坤包往桌子上一放,坐到床上惡狠狠的盯著張宇豪「我知道你能找到他,讓他立刻、馬上滾過來見我,要不然就這小破悅動我一把火給點了,讓他還跟我嘚瑟…」
「你看,你脾氣咋這麼暴呢!淑女點多好」他賤嗖嗖的,一屁股坐到馨曼旁邊「要我說啊,你就別喜歡他了,跟我在一起唄,英俊、瀟洒、多金…」
「滾蛋,我這輩子是註定要成為大嫂的人!你還不行…」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信不信我整二斤蒼蠅粉,讓他精盡而亡…」張宇豪就差拍胸脯子保證了。
丁煜坐在對面的床上,手裡拿著電話,耳朵一直在聽,頓時感覺關係有點亂套。
「你大爺的還跟我貧是不是!」馨曼氣的一把擰在他耳朵上,咬牙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到底在哪呢!為什麼不見我!」
「左邊再給我來一下唄?挺長時間沒感受到你手上的溫度了…」原本丁煜還覺得他挺硬氣,可見到馨曼的手抬起來,他頓時蔫了「樓下二零三!」
丁煜頓時狂汗,這真是出賣隊友無節操。
馨曼瞟了丁煜一眼,見丁煜一直低頭,也就沒有多說,拎著坤包就站起來「以後聽話點昂,要不然真捅你,慣的!」說完,又風一樣的離開。
「完了…」張宇豪無奈的搓著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聽到他說話,丁煜才抬起頭看了眼,馨曼剛好走出去,不可否認的一點,如果丁煜也和她很熟的話,也會忍不住出言調侃,長相漂亮是最基本的,關鍵是身材好,前凸后翹。
「這人誰啊?」丁煜忍不住出言問道。
「東北十三妹」他掏出盒煙,遞給丁煜一支又說「你也可以叫她尚垠剋星、鬼見愁、母夜叉啥的,都沒毛病…」
「長的不像,挺端莊的」
「你個小屁孩懂個屁,她不說話是女神,說話就是女神經,沒看尚哥連家都不敢回了么,大半夜上包廂里睡覺,我估計啊,又他媽要熱鬧了…」
「還有人主動和社會大哥…」
還沒等丁煜說完,他就抬頭看了眼,說道「她比尚哥還根正苗紅呢,人家爹是彭老大,是尚哥的大哥,這悅動也是彭老大的產業,她不找流氓找什麼?」
「不是,如果像你說的這樣,那尚哥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家庭還好,能少奮鬥二十年…」丁煜越聽他說,心裡越迷糊。
「這個事吧,裡面原因很多,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先呆著吧,我下去看看…」說完,起身離開。
「湊,就跟我倆玩深沉」丁煜嘟囔了一句,走到門口想要把門關上,被人像逛動物園似的參觀,他還有點靦腆,也不知怎麼回事,這些公主路過門口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向裡面看一眼。
好似看到丁煜能讓他們滿足一樣…
「你起來了?我還想呢,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剛走到門口,田田正好抱著臉盆出現在走廊,又笑著說「你等會忙不忙?再給我講講唄?」
「呵呵,行」丁煜點頭答應一聲,見田田進入衛生間,隨即轉身,拿起電話開始查找黑社會案例、網上要債的圖片等。
事實上他已經有點江郎才盡了,本身也不是社會人,根本就不了解那麼多,昨晚為了在田螺面前表現自己,已經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只不過,男人不能說不行…
與此同時,樓下包間。
根正苗紅的黑道大小姐彭馨曼,正抱著肩膀站在尚垠面前,一言不發,就用眼神盯著,這裡的燈光本就不是傳統的白熾燈,有些昏昏暗暗。
把坐在沙發上的尚垠照映的很是頹廢,眼睛紅紅的,滿嘴酒氣還沒有消散,眼神也有些迷離,門口站著一人,是張宇豪,他準備即將發生命案的時候衝進去阻止。
與女人比耐心,男人絕對是落入下風,尚垠覺得有點壓抑,聲音不大的問道「你喝點什麼,我讓人送進來…」
「不喝,渴不死…」聽這話,就知道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尚垠揉了揉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實則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有些事更是他不能做的,生活在這社會中,無奈二字包含了太多。
「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怕他倆揍你?你心虛了」馨曼聲音冰冷的問道。
尚垠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緩緩說道「是吧,我打不過他倆…」
「呵呵…」在她笑出聲的這一瞬間,她眼圈就紅了,與剛才的冰冷大小姐判若兩人,顯得很嬌弱,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他媽不能跟我在一起,當初為什麼挑撥我?讓我愛上你,然後你躲著我,讓我倒追你,你有爽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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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垠咽了口唾沫,剛剛睡醒的他口腔內很乾,尤其是聽到她聲音的變動更加不好受,又輕聲說道「你走吧,以後別找我了,就當我對不起你…」
「你他媽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么?」馨曼一瞬間又強硬起。
對於之前他們是怎樣的感情道路不得而知,至少現在情況很明了。
「行了,別鬧了」尚垠像安慰孩子一樣,終於抬起頭看向她「差不多就行了,就當我是畜生,以後咱們像朋友一樣,我祝你幸福…」
「尚垠,你大爺!我為你打過胎,你就一句我打不過他倆,就讓我離開?」彭馨曼還是有點不甘心,咬牙問道。
女子無論外表多堅強,內心都是柔弱的,至少此時此刻的彭馨曼,站在燈光下,比尚垠還要頹廢了。
「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了,下輩子吧,我為你當牛做馬」他語氣平靜,可他心像是在油鍋里炸了一遍似的,很是疼痛。
彭馨曼聞言,抽了下鼻子,抬手把流下的眼淚擦掉,直直的看著尚垠,指著他惡狠狠的說道「幸福都他媽是自己爭取的,咱倆註定是一輩子的冤家,你等著吧…」
「別做傻事」尚垠猛然站起來。
「滾」她放下一個字之後,轉身就走。
門口的張宇豪見她出來,還想打個招呼,可後者大步流星的出去,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微微一愣過後,見尚垠還癱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還是走進去。
「抽根煙解心寬…」他扔過去一支煙,隨即又說「剛才你倆在裡面說話,我都聽見了,其實馨曼這姑娘挺好的,你不應該傷她…」
「說點別的吧,這幾天流水怎麼樣」尚垠深吸一口氣,把煙點著。
「你不用付出那麼多,你都想著別人,可有沒有人想過你?你付出這麼多值得么?」張宇豪的語氣也嚴肅起來,站到尚垠身前,震耳欲聾的問道。
尚垠聞言,登時不說話,他心裡有苦可不能說出來,無外乎,他現在有自己的名號,他是尚家的掌舵人,他的喜怒哀樂影響著下面人的心態,他必須得堅強起來,樂觀起來,把難熬的一面在黑夜裡獨自承擔…
「啪啪」張宇豪拍了拍他肩膀,又說「尚哥,人需要自私一點,當官的都他媽有特權,咱們也得考慮自己…」
尚垠又是一愣,他調整的很快,隨即就笑罵道「滾蛋,哪涼快哪撅著去,我睡覺了…」說完,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