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夜歡踹開殿門。
長老殿內，范明的兒子范興正被一群族人簇擁著來到大堂中間。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范興認出夜歡，疑惑道：「你不是在牛頭山嗎？我爹呢？」
范興身邊的親信掩耳低語道：「少主，族長修為高深，不會有事。看樣子我們中了姓夜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范興鬆了口氣，挺著雞胸脯喝道：「調虎離山。夜歡，你以為我爹不在，就能在這裡撒野嗎？」
「范興，你人摸狗樣的住著我的殿堂，還如此大放厥詞。」
范興大大咧咧的笑道：「廢物，這裡早就不屬於你了。你的那些傭人都被我殺了。你們夜氏一門的宗祖祠堂也被我砸了，我已命人在上面蓋起了茅廁。現在這裡都是我的人。本少爺當家作主，你能奈我何？」
夜歡氣血上涌，血脈噴張：「大膽，你跟你爹沆瀣一氣，殺老族長，斷我筋脈，奪我家業，毀我宗廟。樁樁件件，今日讓你統統償還。」
「姓夜的，好狗是不會咬人的。你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范興啐了一口唾沫，點手馭示道：「我給你們每人三顆凝魄丹，給我殺了他。」
四名巔峰武者拔刀合圍，刀鋒橫掃，爆發出隱隱刀氣。夜歡長劍激蕩，如同靈蛇狂舞。瞬間便從四人聯手的招式中破局脫身。
旋即，夜幕劍上真氣加持，黑色的劍氣以刁鑽至極的角度先後刺向四人。
噗、噗。
兩名武者被劍氣穿膛，應聲倒地。
「擋我者，死！」夜歡追身刺擊，劍走偏鋒、氣勁盈動，以迅雷之勢刺裂另外兩人的心口。
瞬息間，四名武者斃命。
「劍氣，你居然煉出劍氣！」范興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夜歡。
夜歡撇過守護范興身側的八名陌生武霸，提醒道：「無關人等，給我閃開。」
「姓夜的，你少在這裡裝聖賢。他們是我任命的八大金剛。」范興不耐煩的招呼道：「還愣著幹什麼？他是雪山族的叛逆，我命令你們將他碎屍萬段。」
八人各持兵刃攻殺而上。
「你們找死，就別怪我劍下無情。」夜歡真氣震蕩。長劍直勾勾的刺向正面的一人。
那人反應迅敏，刀勢橫拉，盪開長劍。
夜歡心神驟緊。刀劍相碰，那名武霸的力量跟自己不分伯仲。難怪范興這般自信。
一擊沒有得逞，夜歡速戰速決的幻想就此破滅，陷入八人的刀陣當中。
八大金剛，使用的都是單刀。而且是單刀之中的快刀法。刀法威猛如旋風一般在夜歡的耳畔疾馳。
片刻的功夫，夜歡的肩上多了兩道刀口。鮮血順著傷口迸濺。
夜歡在刀光中苦苦支撐。
破刀！破刀！夜歡的心頭閃過破刀的要訣。
劍四破刀！
刀的優勢在於威，弊端在於拙。再威風迅猛的刀法，都存在笨拙跟分散的破綻。
破單刀的妙訣在於『藏劍蓄勢』，用一個字來表達那就是『快』。
夜歡長劍環繞，掃出一圈凌厲的黑色劍氣。聲勢浩瀚，好比九幽惡魔。
八人避其鋒芒，紛紛後撤。
夜歡選擇了一人，對他加速猛攻。手中長劍盪出密密麻麻的劍影。
那人倉促招架，由攻轉守，招式銜接不及，肋部出現了破綻。
夜歡的劍芒突然收斂合一，刺向對方肋部。
那人暴喝一聲，抬腳猛踢夜歡的手腕，試圖扭轉乾坤。
夜歡手腕先一步上揚，長劍如靈蛇衝天，爆發的劍氣從武霸的頷骨沒入，貫穿頭顱。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從夜歡伺機單挑，到武霸倒下，在彈指一瞬間發生。
快！快到劍芒看似無形的地步。這就是靈器的威力。
夜歡以影影綽綽的劍芒對著其他七人刺出，眼花繚亂的劍影虛虛實實，似幻似真。接連三聲慘叫，又有三名武霸陣亡。
破刀訣，夜歡施展的不露痕迹。
突然，夜歡真氣外放，心口處湧現出一團灰色的灼熱氣浪，氣浪漩渦貫注手掌，臨空抓取四名武霸的屍體。
火紋能量一放一收，武霸被汲取為四具乾屍。
剩下的四名武霸齊心協力掃出四道凌厲的刀芒。
夜歡大手一揮，拋出一具乾屍抵擋襲來的刀勁。
啵……
刀芒透過屍體，轟向夜歡。
武霸護法畢竟是武霸，雖然速度不及夜歡，聯合的力量卻遠勝夜歡。
「隔物傳勁。」夜歡驚嘆之際橫劍招架，被震的連退數步。
四人欺身壓上，四把刀舞出重疊的刀芒席捲而至。
「刺劍訣！」夜歡氣勁猛震，夜幕劍脫手而出。以目力無法企及的速度刺穿一名武霸的心口。
「寒光吞噬！鬥牛之力！」夜歡再施火紋能量，掌心爆發出三百斤的吞噬力，將夜幕劍召回手中。劍招陡轉，再度刺死一名武霸。
夜歡不給對手留絲毫喘機，仗劍抹殺另外兩人。
兩人已經毫無鬥志，刀法變得拙劣不堪。只拆幾招，便落的一死一傷。夜歡哈哈大笑，抓起那位傷者舉至頭頂。
傷者無力的嘶吼，他的靈魂元力被夜歡強勢抽離。
「你覺醒了寒光火紋？」范興嚇的險些跌倒，他這個吃瓜觀眾終於後知後覺了。眼前的夜歡，哪是什麼惡魔，分明就是一尊收割靈魂的貪婪邪靈。
夜歡扔掉屍體，面無表情的逼近范興。
「夜歡，我爹轉瞬即到，你這跳蚤蹦躂不了多久。」
「哈哈。愚蠢的他正在牛頭山赴約呢。不知他回來看到你死了，會作何感想。」調虎離山，釜底抽薪，這一切都在夜歡的計劃之中。想要斬殺強賊范明，首先得剪除他的羽翼。
至於刺殺范興，夜歡意在殺人誅心。
即便他真如范興說的那樣，他是一隻渺小的跳蚤，可跳蚤要是騷起來，就算范明那樣的猛虎也無可奈何。
畢竟，老虎拍不住跳蚤。跳蚤卻能在任何地方，用任何方式吸取老虎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