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會演戲啊

喬牧趴在沙發上，感受著不遠處空調送來的微微冷風。

他拎著一疊厚厚的劇本，沖著瑜伽墊上的劉詩施說：「詩爺，這就是你的新戲啊？」

詩爺身體擺成弓形，眼睛注視著陽台外的遠方，隨口應道：「嗯，過些天就開機。我明個就得去橫店了。」

似乎喬牧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絕望地說道：「詩爺，你別開玩笑了。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詩爺語氣冷淡，說道：「你不是想睡我那張床鋪嘛？等我走了，你想睡多久都沒問題？」

喬牧連忙起身，邁著三兩步，蹲在詩爺的旁邊。

他笑嘻嘻地說：「你去橫店前，有沒有考慮下家中的留守兒童？」

詩爺忍不住笑了聲，笑罵道：「滾吶，你和兒童能有什麼聯繫？」

喬牧戳戳詩爺腹部的馬甲線，說道：「講道理，你要是不考慮下我，我有可能會餓死在你家裡的。」

詩爺皺著眉頭，推開那隻不安分的手掌，微微有些怒氣，她說：「你自覺點，你總不想我把你扔到角落的的垃圾桶里去吧？」

喬牧拍拍自己的手，笑著說：「曉得了。」

詩爺看著那張讓自己覺得有些膩味的小臉，無奈地說：「你去找份工作吧！你爸要是一輩子不原諒你，我還能養你一輩子？我還有著自己的生活，我還得要結婚。」

喬牧笑著說道：「結什麼婚啊？詩爺，要不我們複合吧？」

詩爺伸出腳掌，沖著喬牧的臉蛋就踹了過去。她生氣地說：「滾。」

喬牧握住那隻小腳，放在胸膛，面色很嚴肅地說：「詩爺，我很認真地。」

詩爺的情緒有些激動，她說：「我讓你滾啊。你大爺的，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整天陪著你樂呵。你想分手就分手，想複合就複合？你以為你是喬家少爺就了不起，世界就得圍著你轉啊？」

喬牧有些尷尬地說：「講真，我那時候想著自己總歸是要接班的。即便企鵝的事情有著馬老師管，阿里的事情有著馬宗師管，但是花都地產的擔子，總歸是要落在我身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那時候分手是為了準備安心在企鵝集團裡面歷練，漲點見識。等接班之後，再回來接你去做豪門闊太的。」

詩爺說：「不著四六兒，信你有鬼。我們都分手了，你是豪門大少，還是落魄窮酸都和我沒關係。」

喬牧笑嘻嘻的摸著詩爺的小腳，笑著說：「你想想，我們複合之後，感情肯定會情比金堅。等事情過去后，你就是喬家媳婦了。」

詩爺提起另一隻腳踹在了喬牧的手腕上，她說：「你大爺的，說的我好像是拜金女一樣。那時候，丫都沒說自己什麼身份，我只當是普通的大學生，當你是我的粉絲。你丫的，追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會娶我，從此眼中只有我，能用的毒誓都用光了，我才他喵的同意和你交往。你也是交往後，才說的自己什麼身份，才買的那車子和這房子。」

「沒有，我怎麼會說你是拜金女？詩爺是怎樣的人，我哪會不清楚啊？不過說真的，詩爺，你要不要再給個機會？」

詩爺站起身子，氣呼呼地說：「我明兒就走，等我回來，你就搬出去吧。」

喬牧蹲在瑜伽墊旁，望著詩爺，愣神的說：「詩爺，你有新男朋友了？」

詩爺低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喬牧，她說：「我怎麼不曉得？」

喬牧站起身子說道：「那我多待一會兒，也不打緊。」

「要是被狗仔隊拍到了，你是不打緊。但是我可完了，姐姐我還得在娛樂圈討生活。」

詩爺去沖涼了，而喬牧也站起身子。

他走向了陽台，站在朝氣蓬勃的盆栽旁發獃。

金色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臉上。

他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快。

瞬間就從豪門少爺，變成為寄人籬下的落魄少年。他還沒有適應身份的轉變。

他仗著重生者的優勢，先知先覺，自小到大便是順風順水，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難題。

人生如果有四季，那麼他在二十二歲這年盛夏前，都是春天。

所以，他從沒有想過，一份學歷，一份手藝會是那麼的重要。

他撓著頭髮，思索著自己該去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再一次陷入沉思中。

「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會？怎麼小說裡面的傢伙，記性就那麼好？幾百萬字的小說，說抄襲就抄襲；幾百頁的影視劇本，說複製就複製？」

他撐著欄杆，望著遠方遼闊的大海。

「喵……」

一隻慵懶肥胖的挪威森林貓，在陽光下睡覺的貓，幽怨地看著喬牧，似乎在不滿喬牧吵醒了它。

這是兩人交往時候，喬牧送來的禮物。

喬牧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沖著屋子裡面喊道：「詩爺，你缺寵物嗎？我會賣萌？」

「滾。」

陽光照耀，氣溫逐漸上升。

喬牧瞧見了落地窗中倒影，感嘆道：「真是個美少年。」

「呵呵。」

換身白襯衫的詩爺，站在喬牧的後面，望著遠方的天空笑著。

這是在嘲諷喬牧，意思是說：牛都讓你吹天上去了。

「不是，你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

喬牧咬著下嘴唇，依著欄杆，對著詩爺說：「好姐姐，你家就一隻寵物，我看著就覺得很孤單，你要不要考慮再養只？」

詩爺走過去，將挪威森林貓抱在懷中，瞥了一眼喬牧說：「養只貓就夠我煩的了，再多養只我會瘋的。而且，就算我多養只，也不會養你，你少做夢了。」

「那好吧。」

喬牧望著被他扔在瑜伽墊上的劇本，他又想起一出。

他說：「詩爺，你說我出道當明星怎麼樣？」

「呵呵……」

「不是，劉詩施，我忍你很久了。你這總是呵呵的，幾個意思？」

「就是想笑笑，沒有別的意思。」

「跟你說，你這話傷害到我了，我這就賴在你家不走了。」

詩爺摸著貓咪身上柔順的毛髮，笑著說：「沒事，我明兒就走，你能在這裡賴多久，是你的本事。不過，你要是敢賣掉我的東西，我就報警抓你。」

喬牧指著詩爺，怒道：「劉詩施，你是不是真的要做的怎麼絕？」

詩爺眯著眼睛，笑著狂點頭：「你怎麼就那麼鬼？啥都瞞不過你。」

鬼，是聰明的意思，那話是指聰明的過份。不過是貶義，不是什麼好話。

喬牧怒視著詩爺，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忍著。他強扯一絲笑容說：「我和你正經的商量事情呢！分手了，正正經經地談些事都談不得了？」

「怎麼會？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說，我出道去做明星怎麼樣？」

詩爺搖搖頭，將貓咪放下。轉身走進了客廳，拾起瑜伽墊上的劇本，她坐在沙發后才說：「不怎麼樣。」

喬牧跟在她後面，倚在沙發的背面，低頭望著詩爺的美腿，問道：「為什麼？」

「就你那破嗓子，能唱什麼歌？」

喬牧想了想，說道：「誒，講道理，我唱歌不好聽，你唱歌就好聽了？你的朋友圈中，估計屬我唱歌最好聽的了。」

「戚哥肯定不服了。」

戚哥是選秀出來的，歌唱水平毋庸置疑，肯定比喬牧強很多。所以喬牧覺得應該得換個說法：「額，我是說男的。」

詩爺翻開劇本，低著頭說：「那奇隆叔叔有話說了。」

「奇隆叔叔？」

喬牧一驚，他忽然想到了，詩爺在後來會和某老男人結婚，而那老男人似乎就是奇隆叔叔。

「詩爺，你果然有新男朋友了……」

詩爺拎著劇本，朝著喬牧身上砸了下去，她說道：「你胡說些什麼？奇隆叔叔那年紀都能做你父親了，你當我飢不擇食，老少通吃啊？」

喬牧笑嘻嘻地躲開，他說道：「我就隨口說說。」

雖然他和詩爺分手了，但是他覺得感情還在，要是看見詩爺投入別人的懷中，他肯定覺得頭頂綠油油的。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奇隆叔叔也不錯。我一直都喜歡那種內心成熟、為人真誠，有當擔、責任感、安全感，能陪我一起去看山看水的人。雖然奇隆叔叔年紀大了些，但是他都挺符合我的擇偶標準。」

喬牧翻過沙發，坐在了詩爺旁邊，勸說道：「詩爺，你別想不開。奇隆叔叔何止能做我父親？做你的老豆都沒問題，你可別腦子抽筋了。」

詩爺白了喬牧一眼，她說：「我喜歡怎樣的人，礙著你什麼事了？先和你說清楚，我是不會和你複合的。你內心幼稚，傻乎乎的，沒有當擔、沒有責任感、安全感。陪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外灘……」

喬牧覺得有必要提醒下，他說：「我陪你去過最遠的地方，明明是花都沙面。而且我也能給你安全感的，我學過一段時間的自由搏擊。」

「你不說還好，說起來我就氣。我拍完戲，直接坐飛機去找你。你約我去沙面，轉完一圈，就直接提分手，你大爺的。」

「不是，劉詩施，我警告你。你別總你大爺、你大爺的，我大爺又不欠你錢。」

詩爺望著喬牧，一言不發。

喬牧也望著詩爺，一臉較真。

氣氛有些尷尬，良久，詩爺說;「算了，我懶得理你個幼稚鬼。」

喬牧湊過去繼續說：「我唱歌不行，但是我會演戲啊。」

「噗……」

詩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了，她一臉疑惑的望著喬牧，想著認識這貨幾年的時間了，怎麼不曉得他學過表演？她問道：「你從哪裡學的表演？」

喬牧坦蕩蕩地說：「我沒學過啊！」

「哈，你都沒學過表演，也想去拍戲？」

「你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