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隻是不願認輸。
孟瀝歡似乎還沒察覺到,一門心思全在手裡的碗上。
當夏瑾深收回視線,轉身要回卧室時,與夏涼霂目光相對。
「哥,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那個女人帶回家見爸媽?」
夏涼霂單刀直入的問問題,沒有一絲繞彎。
夏瑾深猜到肯定是梁祁凡告訴的她。
於是便沒有隱瞞,「再過段時間,等孩子病情穩定點。」
說話的嗓音還有些沙啞,有一些無奈在裡面。
夏涼霂突然覺得向來驕傲自大的哥哥,在這一刻終於肯為自己荒唐的過去付出代價。
然而,這一代價,卻是犧牲另外一個女人的幸福......
未免,有些太大......
「哥,小歡被你傷害了很多次了,經不起折騰了,如果你愛她,就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你們不適合。」
說完,連看都沒有再看哥哥一眼,便回了自己房間。
當孟瀝歡清理完廚房,準備回房睡覺時,夏瑾深已經拿著外套和車鑰匙從樓上走下來。
她就站在客廳里,而夏瑾深從她身邊走過,卻連一眼都沒有看她。
孟瀝歡唇邊溢出苦笑。
繼續沉思了會兒后,聽到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逐漸遠去,才邁步回了樓上......
*
一個月後。
九月的天氣微涼,夏涼霂從宴會場偷偷溜出來,想要透口氣。
想起自己已經在御府工作了快半個月。
簡直是不可思議。
為了查清楚蔡瑩綰,她每天都跟在梁祁凡屁股後面,催著他要最新的消息。
雖然多數都是關於那個孩子治療的進程。
但夏涼霂始終都沒放棄,她堅信,蔡瑩綰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就像......錢笑笑這個看似無公害的女人,還不是一肚子壞水?
正想著,抬眸瞧見不遠處一道倩影,夏涼霂就已經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掀起波瀾,還是趕緊回宴會場吧。
哪知剛轉身邁了一步,那道刁難的語調就已經響起。
「怎麼?夏秘書這是不認識我?」
錢笑笑嘴角一抹冷笑,喊停下夏涼霂。
夏涼霂停下腳步,本不願再跟錢笑笑有正面衝突,所以她咬緊了牙關,只微笑,閉口不言。
「明明是一個蕾絲,為什麼還要總纏著祁凡哥哥??」錢笑笑不斷的挑釁,知道海邊僅有她們二人,所以更加放肆。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女人嗎?但是為什還要跟祁凡哥哥眉來眼去?」
夏涼霂倒抽口氣,強制要求自己千萬不要發火,「錢笑笑,上次在御府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完賬,你不要自討苦吃!」
「我自討苦吃?」
錢笑笑細眉一挑,眼眸中噴發著火苗:「你怎麼不說是你太厚臉皮?」
「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
眼前的錢笑笑,妝容精緻的臉上透漏出少有的陰魅,她一步步的向夏涼霂靠近,眸色越來越鋒利。
夏涼霂只能一步步的後退。
夜晚的海平面,只有遠處的燈塔射些微光,周圍漆黑。
迎上錢笑笑的目光,夏涼霂覺得她此刻,相當可怕。
......
夏涼霂意識到錢笑笑已經被嫉妒沖昏頭腦。
「錢笑笑,我告訴你,我身上可是有竊聽器的,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絕對讓所有人都看到你的真面目!」
錢笑笑根本就不聽勸,指著夏涼霂的臉不屑的說道:「你覺得我會信?要是有竊聽器,你就拿出來讓我瞧瞧呀!」
見夏涼霂拿不出來,錢笑笑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怒吼:「乾媽一直都告訴我,祁凡哥哥喜歡玩,等他玩累了,厭倦了那種生活,就會想要回歸家庭,因為男人的內心深處,終歸還是嚮往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的,於是我便默默的等了祁凡哥哥10幾年,可是我等到的下場卻是,自己的眼角慢慢長出細紋,每天都以淚洗面,可是祁凡哥哥他還是把我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今晚本來就是我要和他一起出席這次的晚宴,可是偏偏他又以工作的借口帶上了你,這不是明顯的告訴我,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就納悶!你這種不男不女,還沒禮貌的女人到底哪點吸引了祁凡哥哥?我真想撕開你的臉,看看你是不是狐狸精變得,祁凡哥哥怎麼可能會被你迷惑!」
被憤怒沖昏了頭,錢笑笑伸出手去,夏涼霂條件反射的就是去阻擋。
「錢笑笑,你特么冷靜一下……」
哪知,錢笑笑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將夏涼霂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按住她的手,掐起自己的脖子。
夏涼霂徹底慌了神,怎麼反轉那麼厲害?下意識的收回手,無奈被錢笑笑拚命的攥緊。
「你在幹嘛?錢笑笑?你瘋了?」
「我是瘋了,瘋了才會信你來這裡,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我都說了。只要祁凡哥哥喜歡你,我可以退出的!」
錢笑笑哭聲越來越響:「真的,我可以退出,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好不好?」
夏涼霂徹底凌亂,完全聽不懂錢笑笑在講些什麼。
當身子不停的後退,水漫過膝蓋后,她的身體開始發冷,頭隱隱作痛,無奈雙手始終被錢笑笑死拽著,她已經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住,恍惚間,看到海岸上已經有幾道人影,距離有些遠,看不清臉。
當燈塔的燈開始沖他們這個方向照來。
才終於看清了來人。
鄭騰倉促奔跑著,還有他身邊那個沒有絲毫表情的男人,
光打在他的身上,那英俊的面容,還有深邃的始終看不透的眼眸,那是梁祁凡獨有的標誌。
夏涼霂似乎已經讀不出梁祁凡眼中含義,那是憤怒?怨恨?
當身體漸漸沒有直覺,夏涼霂感覺自己在墜落,突然,臉上的涼意,還有嘴裡的咸濕,將她拉回來。
鄭騰已經把她抱起來,大喊著:「涼霂!睜開眼……」
可夏涼霂已經聽不到,她的雙眼一直看向另一邊,梁祁凡緊擁著錢笑笑,至於說些什麼?
夏涼霂也聽不到。
此刻她的世界,就彷彿靜止……
夏涼霂想收回目光,可她就是想再看幾眼。
因為再多看幾眼,她才會徹底沒有留戀,才會義無反顧的離開。
……
上了岸,鄭騰輕拍著夏涼霂的後背,然後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陸思甜拿起毛巾為夏涼霂擦起頭髮。
「涼霂,怎麼回事?你怎麼跑進海里了?」
夏涼霂抬眸剛要回答,看到對面的錢笑笑哭的下氣不接上氣,那脖子上的勒痕,還有臉上的巴掌紅印,觸目驚心。
看到陸淮璟還有霍子言異樣的眼神,夏涼霂自然是明白,原來,自己上個錢笑笑的套。
這女人,竟然玩起了苦情戲……
夏涼霂的嘴角開始有笑意,她開始可憐起錢笑笑,當然,還有痛恨,痛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你真的掐她?」
陸思甜在她耳畔,壓低了聲音繼續問:「你怎麼就沒有忍住呢?」
夏涼霂垂眸,忍住鼻酸,提醒自己,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哭泣,「陸思甜,我被那女人耍了……」
低聲說完,馬上沖淚眼婆娑的錢笑笑吼道:「我告訴你錢笑笑,再有下次,我夏涼霂絕對掐死你!」
她不是喜歡扮可憐?扮小白兔?
沒關係,那麼自己就當大灰狼!
看到梁祁凡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他懷裡的女人始終哭訴:「祁凡哥哥你聽到了,你的秘書竟然要掐死我,我好怕,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敢住在御府了,我好怕她會掐死我。」
眼下這情景?
雖然夏涼霂承認了是自己所為,可梁祁凡怎麼都覺得怪怪的,到底哪裡怪?始終是說不上來。
正當夏涼霂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小腹突來的疼痛,讓她雙腿忍不住屈膝,左手輕捂著額頭,右手則環住自己的小腹,隱隱約約的痛感,手緊緊抓進大腿。
「班長…..我肚子好痛……」
咬緊牙關,忍住疼痛,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鄭騰彎下身子,看出夏涼霂的異狀,「我帶你去醫院。」
說完,就要抱起夏涼霂離開。
「站住!」
一直都沒發言的梁祁凡突然發話,他扶起錢笑笑來到夏涼霂面前,俯視著,開口問道:「真的是你?」
夏涼霂忍住疼痛,抬眸與梁祁凡對視:「對我,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所以就想掐她!」
夏涼霂抿嘴苦笑,看到小鳥依人的錢笑笑依偎在梁祁凡的懷裡,胸口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
「班長……我們走……」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只想馬上離開。
梁祁凡正要攔下夏涼霂,錢笑笑見機,馬上摟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胸膛抽泣:「祁凡哥哥,我好怕那個女人,求求你把她辭了好不好,我怕他真的會掐死我……」
梁祁凡一門心思全在夏涼霂身上,自動將錢笑笑的話屏蔽,目視著鄭騰將夏涼霂抱走。
他心中的怒意,也只有經歷過的霍子言可以體會到,與陸淮璟相視一點頭,兩人達成一致。
「先帶笑笑回御府吧,我看她今晚受了太多驚嚇。」
梁祁凡只好收回視線,冷冷的掃了眼懷裡的錢笑笑,「那我先回去。」
而鄭騰則開著車,一路上超速行駛,到了醫院門口,快速的下車將夏涼霂抱起來,看到車座上鮮紅的印記,還有夏涼霂此時的舉動。
瞬間明了——
「涼霂你?」
難怪剛才她一直說去醫院不能讓其他人跟著。
原來是來了姨媽。
夏涼霂已經虛弱的快要倒下去,微顫的手伸出來,握緊鄭騰略僵的手掌。
「班長,我肚子疼死了,你幫我下去買包衛生棉吧,謝謝你了。。」
剛在在人前被羞辱成那樣,她都沒有哭泣,可眼下,夏涼霂實在堅持不住。
滾燙的淚流下來,忍著疼痛,艱難的呼吸。
奈何,小腹撕裂的疼痛,已經讓她的額頭冒出冷汗。
這是她第一次姨媽期間那麼痛,
簡直生不如死。
當鄭騰買了衛生棉回來,夏涼霂已經疼暈過去。
馬上將她抱起來,走進了醫院。
......
翌日
夏涼霂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睜開眼睛,扭頭瞧見一夜未眠的鄭騰,正看著自己,那兩眼充血疲憊的模樣,瞬間觸動夏涼霂的心。
她極其細微的聲音喊起「班長......」
看到夏涼霂醒來,鄭騰走到床邊,伸手撩起她額前的亂髮,眼眸牢牢鎖定在夏涼霂蒼白的臉上。
「好好休息,先喝杯熱水。。」
從桌子上拿下溫水,然後輕撫起她的身體,讓夏涼霂半躺。
夏涼霂喝著熱水,心口像被堵,明明不願再哭,可鄭騰這般對自己,什麼都不問,還這樣隱瞞,她真的恨死了自己。
「班長......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哭喊著,拉緊他的手,彷彿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鄭騰依舊溫暖如故,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異狀,彎下身,抹去夏涼霂臉上的眼淚,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緩慢。
「這陣子,你似乎總說這句話,涼霂,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拉起夏涼霂的手,握在手心,「我很後悔一直都沒有勇氣,把你的心從梁祁凡身上奪回來,如果我能搶到你的心,你就不會這樣痛苦。」
夏涼霂幾乎是不停的搖頭,想要抽回的雙手,卻被他握的極緊。
「涼霂,給我次機會,好不好?你可以不喜歡我,真的,只要我在你身邊,讓我照顧你,我相信時間會讓你慢慢改變自己的心,相信我......」
一向驕傲的鄭騰,幾乎是卸掉所有的光環,拿掉所有自尊,只為換回一次機會。
哪怕幾率是渺茫,他也不願再錯失。
最終,夏涼霂的立場,還是沒有讓步。
「班長,我的心不在任何男人身上,我哭是因為我受了委屈,但不代表我就還喜歡梁祁凡,所以班長,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不值得。」
她不願再耽誤鄭騰,不能自私到再將他扯進來......
病房外,
從剛才拒絕後,鄭騰就一直站在哪裡,一言不發,手中拿著煙,沒有點燃,放在手指間,反覆玩轉。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雖然剃了寸頭,那俊美的面容清秀,依舊沒有失去絲毫一分,反而增添了一抹魅力,如果說以前的鄭騰是漫畫中王子,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已經登位的王者。
增添上硬朗的氣勢,與梁祁凡比起來,都難分高低。
想到這裡,突然,夏涼霂攥緊手中的碗,一記猜想湧入大腦:難道,班長刻意這般改變形象,只是為了與他相像?
鄭騰這一刻,神色依舊?泰然自若,背靠著窗口,逆光下的他顯得有些虛實,讓人捉摸不透。
那下巴處的鬍渣,面部的疲憊,慵懶的星眸就那樣凝視住夏涼霂詫異的迷眸。
「怎麼?現在才開始迷上我帥氣的外表了?」
被他的一句話,瞬間拉回現實。
「班長,你好自戀。」
鄭騰咧嘴苦笑,「你都拒絕我那麼多次,還不容許我孤影自憐一下?」
夏涼霂將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抬頭托著腮幫,輕咬住下唇,思索了片刻,繼續道「拒絕是因為,有更好的女人在等著你,」
「更好?」
鄭騰輕哼一笑,那嘴角的苦澀,使得夏涼霂不得不趕緊轉移話題。
「班長,我有這麼多秘密瞞著你,還喜歡女人,私生活那麼混亂,你難道不覺得我是一個十足的壞女人?」
「壞就壞唄,你越壞,我越愛。」
夏涼霂徹底汗顏,頭悶在被子上,實在不知道還能接什麼話,才能將鄭騰的不停的告白給制止住。
這男人,絕對沒救了。
鄭騰知道夏涼霂已經被自己的死皮賴臉給整的沒法子,走過去,彎身撫摸著夏涼霂的長發,繼續玩世不恭的提醒。
「涼霂,替身也好,擋箭牌也罷,只要你能開心,任何一個角色我都能勝任。。」
「為什麼?」
鄭騰濃眉一挑,眉宇間散發憂慮,清澈見不到底的犀子,逐漸將她吸引。
夏涼霂很想知道他接下來的答案。
只見,鄭騰抿了下薄唇,帶著邪魅的笑意。
「因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就會想她的臉上一直有笑容。」
話落,拉起夏涼霂的手腕,朝著自己的胸口襲來。
「感覺到了嗎?這顆心之所以跳的那麼快,是因為心動,面對你,我無法掌控它的頻率。」
鄭騰的力道很大,夏涼霂想要收回手,卻爭不過他,知道她身體不佳,不能大幅度運動,鄭騰突然反手,將夏涼霂按倒在床上。
由上而下的凝視,彼此呼吸交織,曖昧至極。
夏涼霂胸脯跌宕起伏,兩眼看著鄭騰的臉越來越向下。
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氣,在他一記吻落下的時候,快速別開臉去。
鄭騰撲了空,薄唇碰到夏涼霂的側臉。
夏涼霂有些慌亂,總感覺有道炙熱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她徹底愣住。
梁祁凡?
原來梁祁凡找夏涼霂找了一夜,若不是回御府查了她的定位,他還不知道鄭騰已經把她安置在醫院。
昨晚風那麼大,夏涼霂又落在海里,那顫抖的身體,已經告訴自己,肯定是著了涼。
得知她的消息,一刻都沒有停的趕到這裡,推開門卻看到這一幕。
這是多麼的滑稽可笑?
警告了多少次不要和鄭騰走近?
梁祁凡幾乎攥緊拳頭。
眼瞧著他大步走來,鄭騰聽到腳步聲,起身剛回頭,臉上便迎接一拳。
夏涼霂驚吼:「梁祁凡,你這是做什麼?」
連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就揮拳?
「你憑什麼打我男朋友!?」
梁祁凡收回拳頭,沒有理睬鄭騰,目光始終停在夏涼霂惱怒的臉上。
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他就那樣一直望著,看著,眼底湧出的是無盡的哀愁。
夏涼霂以為自己看錯,這樣神色的梁祁凡她還從未見過。
一直到鄭騰揉著嘴角,從地上站起來,用力的朝著梁祁凡的臉,回了一拳。
夏涼霂才徹底凌亂的從床上走下來,她直接站在他們兩人中間,知道阻止不了他們拳腳相對,那就自己承擔。
「你倆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這裡大打出手,是想被別人拍下,然後上頭條被人指點嗎?」
鄭騰知道夏涼霂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大怒,為了不讓她再動怒,沒有答話,轉身,直接離開。
只剩下樑祁凡和夏涼霂二人,那籠罩在周身的霧霾,正漸漸將氣氛變得相當詭異。
「你不陪你的笑笑,跑來醫院看我這個病號幹嘛?你們家笑笑可是個十分柔弱的女人,我昨晚差點掐死她,你怎麼也得回去陪陪她吧?」
沒有打斷夏涼霂的話,梁祁凡一直聽完,每個字,都沒有落下。
等她說完,才又開口,然而卻是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夏涼霂?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
夏涼霂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句話,到嘴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然後狡辯道:「我答應你的是在御府好好工作,不會讓感情的事情影響我的情緒,可是梁大總裁!昨晚是你家綠茶婊故意找事!不是我瞎胡鬧!你總不能把這個罪名扣到我頭上!」
「我有讓你承擔罪名嗎?昨晚我給過你機會,你大可以揭開她的假面,為什麼還要承認?」
梁祁凡慢慢的靠近夏涼霂,在她還未察覺之時,快速將她禁錮在懷中。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承蒙梁總你費心,我夏涼霂不需要,還請梁總不要總是跟職員搞曖昧?」
夏涼霂伸出了手,想要推開他,然而卻被他摁住。
緊接著,梁祁凡單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兩人目光相對,夏涼霂忍不住開始扭頭躲避。
但卻被他給扳了回去,「原來你知道我一直再跟你搞曖昧?」
呃......
夏涼霂一向害怕與梁祁凡對視,每次迎接他的眼神,自己的心都會慌張跳動,甚至大腦停頓,沒辦法思考。
不行!必須控制好自己!
「梁總,你的職員現在還病著呢,要搞曖昧,等我身體康復好了以後再搞行不行?」
經夏涼霂一提醒,梁祁凡看到她光著腳,沒有猶豫,立馬抱起,放回床上,再用被子給她蓋上,但目光始終鎖定在她的臉上,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笑笑可以犧牲自己,在脖子上弄出幾道掐痕,可你為什麼還要配合她?」
「我沒配合呀,你當時也看到了,確實是我的手掐了她。」
雖然時那女人摁住她的手......
梁祁凡陰魅一笑,再次輕挑起她的下巴,躬身向下低頭,呼吸交織,眼眸的每一道炙熱都將夏涼霂電到。
雖然有過不止一次的親密,可這裡畢竟是病房。
保不準,馬上就會有護士進來——
「你不要離那麼近,好好說話。」
梁祁凡幾乎沒再讓她發表意見,直接懲罰式的吻住她的雙唇,舌尖探去......
一直到夏涼霂不再反抗,他才結束,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帶有無奈。
「我如果不離你那麼近,你會好好的聽我說話嗎?」
是這樣嗎?
夏涼霂反問自己,莫名的眼眶開始微濕,嘴唇因為忍耐開始抖動,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垂眸不敢去看梁祁凡,夏涼霂揪緊身下的床單,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那......那你也不能......突然就吻我吧?再說了,那種情況下,既然你能看出來是那個錢笑笑在使手段,你就應該揭穿她呀!為什麼還要問我?你問我,就代表著不信任我,你明白嗎?」
他怎麼不明白?
可是錢笑笑的心臟病,根本經不起折騰。
昨晚那種情景,如果不站在她那一邊,萬一心臟病發作怎麼辦?
「笑笑是玻璃心,經不起打擊,昨晚那種情況,我只能暫時向著她。」
這是多麼荒唐的回答?
還真不是一般的自私!
「憑什麼她身體不好,你就要向著她?難道我身體好就活該被誣陷?你特么知不知道我昨晚肚子疼得要死,還要被她推進海里的感受?是不是我當時不堅持,直接暈倒在海里,你就能暫時向著我?」
夏涼霂的雙眸開始朦朧,她含滿淚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既然你怕她經不起打擊,那就趕緊把我辭退,我留在御府,跟她低頭不見抬頭見,遲早都會氣到她病發,這次是你已經看出她在誣陷我,萬一下次她心臟病發作,把罪名按在我頭上,你媽不得唾沫星子噴死我?」
知道夏涼霂現在情緒激動,梁祁凡只好知趣沒有再反駁。
「你先留在這裡休息,我已經讓桑迪幫你請了一周的假,等你情緒平復好,我們再談這一話題。」
「不用!我明天就能出院!我會去御府上班的,你當初說了會幫我調查蔡瑩綰,現在卻一點進程都沒有,現在已經是第二個月,如果我再堅持一個月,你還是查不到一點,我們的合作關係就會自動終止,我夏涼霂不想做那個言而無信的人。」
話落,開口提醒道:「如果你不想錢笑笑哪天被我氣到,你就趕緊把她送到別的地方,我和她,你只能留一個!」
梁祁凡知道,夏涼霂向來說到做到。
如果錢笑笑還住在御府,她們兩人碰面的機會頻繁,夏涼霂遲早都會把氣還回去。
所以為了不讓御府再有硝煙,梁祁凡果斷的打電話給錢笑笑,說給她安排好了一處公寓。
錢笑笑當場氣的嘴唇發紫。
不敢相信,那晚明明自己贏了,也沒有破綻,為什麼離開的卻是自己?
縱然錢笑笑心裡再不服,但梁祁凡那邊絲毫不顧情面命桑迪通知她搬出去。
她總不能還要在這裡死耗著?
不行!這樣只會讓梁祁凡越來越討厭自己!
都是那個該死的夏涼霂!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突然忍不住,暴露自己真實的性格。
所以,眼下只能再想其他的方法。
當錢笑笑餘光瞟了眼白色紗幔的落地窗時,腦海中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已經路可退,那麼......
邁著顫抖的步伐靠近窗邊,在把窗帘拉開時,看到外面北城的風景,心裡猛顫。
心跳開始加快,不停的加快。
對於一個恐高,還有心臟病的女人來說,這樣做無疑是危險的。
可是錢笑笑不怕,她必須留下來!
只有留下來,她才有機會!
..當梁祁凡接到桑迪電話,說錢笑笑心臟病發作,暈倒在房間,多虧及時被送進醫院是,馬上就離開了夏涼霂的病房。
夏涼霂心裡覺得很可笑。
剛才在她這裡不停的挽留她。
接到電話,知道錢笑笑住進醫院后,完全變成另一種樣子。
這樣大的男人,如何讓女人心安?
————分界線————
當天下午,夏涼霂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
沒有向梁祁凡打招呼,自己打的回到了公寓。
孟瀝歡不知道她痛經住院的事情,在微信群里看到陸思甜說她被一個女人陰了后,快速打電話給她,問她是怎麼回事。
於是,夏涼霂便從頭到尾向她講述了一遍。
告訴孟瀝歡自己只不過是痛經,沒有受委屈,讓她在外面好好散心。
*
晚上10點左右,有點餓的夏涼霂又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樓下便利店買吃的。
等她拎著關東煮回來時,哪知剛走出電梯,就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夏涼霂首先就是要返回電梯里,可梁祁凡已經快她一步,將她給拽了出來。
自己被禁錮在男人的雙臂間,夏涼霂拿著快餐的右手開始顫抖,甚至不敢再去看他威逼的眼神。
直到進到室內,看到梁祁凡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夏涼霂心裡頓時一股怨氣。
「有沒有搞錯?這是我租的房子!你這樣扥私闖民宅知不知道?」
梁祁凡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手指彈著煙灰,瞥了她眼,「只要我想進哪裡,還沒有我不能進的地,但前提是,我想不想進......」
這話......
夏涼霂莫名覺得很污......
拍了下腦袋,不去細想他的話,先把肚子餵飽再說。
畢竟,飽了才又力氣跟他理論。
夏涼霂本來是在靠近窗戶的位子端著飯盒吃飯,最終她實在受不了二手煙,直接將窗戶打開,好讓室內有點新鮮空氣。
這個舉動,似乎驚醒了梁祁凡,當夏涼霂轉過身的時候,他已經按滅手中的煙,那雙眼眸像盯獵物般,犀子中凝聚著說不出的一種威嚴。
讓她恐懼.....
夏涼霂直接再次轉過去,正巧迎上窗外綻放的煙花,絢爛,短暫。
又不是過年,放煙花幹嘛?
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把窗戶關上,又把窗帘拉上。
正準備轉身時,周身開始被一種熟悉的氣息包圍,條件反射下,就是使力推開。
梁祁凡那雙大手始終緊緊環繞在腰間,任憑夏涼霂又掐又打,他都沒有鬆開。
反而,勒的越來越緊。
最終,夏涼霂選擇放棄。
因為越多的掙扎,只會引起男人的佔有慾。
當梁祁凡感覺到懷裡的女人不再反抗,心中倒感覺到詫異。
「為什麼出院了也不告訴我?」
夏涼霂臉上雖然帶著厭煩,卻一句話都不表達。
見她閉口,梁祁凡再次發問:「夏涼霂,回答我!」
還有臉讓她回答?
「討厭我?」
聽到這三個字,夏涼霂揚起唇角,想說既然知道,現在就應該明白,她是有多討厭他,所以才不願開口講話。
....因為是從背後抱住夏涼霂,所以梁祁凡只能通過玻璃上的影像,才能看到一點她臉上的表情。
此刻她低著頭,根本不給梁祁凡猜透的機會。
頭慢慢低下,雙唇停留在夏涼霂的耳畔,然後張嘴,輕咬了一口,果然,她抬起了頭。
看得出,那臉頰上的紅暈,是害羞的表現。
然而,夏涼霂幾乎用憤怒的目光,對上鏡子中梁祁凡邪魅眼底,用無聲提醒他,自己是有多厭煩這個男人的觸碰。
但,很顯然,他根本就曲解了自己意思。
而且他還把手伸到了被子里。
瘋了!這男人絕對的瘋了!
手掌的熱度幾乎燙的夏涼霂開始按住他的手腕,然後快速的轉身,仰起頭,與梁祁凡面對面。
希望用眼底的怒火,告訴他,自己現在很討厭他的觸碰。
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梁祁凡的嘴角一揚,露出玩味的笑意。
當他注意到夏涼霂領口下,那鎖骨上零零散散的吻痕,瞬間,笑容全無。
甚至,有些想驗證般,抽回手掌,將她的領口用力一扯。
「住手!」
「我沒想到你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住手。」
手覆上夏涼霂優美的脖頸,在那吻痕處,指腹不停的粘按畫圈。
涼薄的犀子時刻都凝視住她的臉頰,怎麼看,都看不夠。
「現在能嚇到你的也只有做愛/?你就真的那麼排斥跟我做?」
夏涼霂沒想到梁祁凡竟然會問的如此直白,語氣中甚至都沒有憤怒感,幾乎接近平聲調的問話。
以至於,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直接愣住。
似乎是預料中的答案,右手輕抬起她的下巴,依舊溫和的發問:「真的很疼?」
這男人,真的是夠了。
夏涼霂用力的咬住下唇,十分無奈的別開臉去。
突然,梁祁凡幾乎風格大變,用力的把她推向窗檯,然後大手一拉,窗帘直接合上。
夏涼霂的背,被撞的發疼,眉宇緊皺的發出聲音:「疼。」
梁祁凡在她剛喊完疼后,幾乎毫無憐惜的吻上她的雙唇。
牙齒用力的咬住她嬌嫩的唇瓣,手在她腰間一捏。
逼迫她必須接受。
夏涼霂開始慌亂,感覺到他的懲罰意,開始後悔剛才沒有他講清楚。
與之前不同的是,無論梁祁凡使用任何方式,夏涼霂都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種厭惡感,還有來之自己的恐懼感
她開始躲避,甚至抽泣:「你瘋了,我都說了我疼!再說了,我現在開始姨媽期間!你能不能不發/情!」
「這不叫發/情,這叫太想你!太喜歡你!所以會情不自禁!懂嗎!」
「懂你妹!」夏涼霂抬腳就是往他身上踹。
然而梁祁凡卻把她雙手摁住,再次低頭,用雙唇覆蓋住她鎖骨上的痕迹.....
可夏涼霂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甚至感覺陌生加恐懼。
然而無力的反抗都是徒然,那沒有動情的反應,讓梁祁凡感到極其煩躁。
他耐心的引領,甚至不斷的用吻替代雙手,一直堅持到最後,令梁祁凡怎麼也沒想到是,任憑自己如何的撩撥她,
夏涼霂都沒有想象中的迎合,她身體的僵硬與排斥,都讓他感到詫異。
體內的躁動瞬間停住,對視上夏涼霂眼中的無所謂,梁祁凡竟有些懊悔。
「我只是想讓你跟我一樣......」
他並不是想讓她做什麼,只是不願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