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 成神成魔

「我知道你是誰！」那一刻，秦川腦海中靈光乍閃，道：「你就是我，是我心魔，也是我最後的劫數！」

「你現在才明白嗎，對我而言，你何嘗不是我的心魔，我的劫數？」另外一個秦川嘴角揚起了邪魅的笑容，道：「所以我必須要殺了你，我們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而這個人，註定不會是你。」

「是嗎？」秦川道：「你不過是我的心魔罷了，如果我死了，你也將會消失。」

「哈哈哈……」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測的目光，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們是彼此的心魔，只要對方死掉，另外一個就可以真正的活下來，成神，亦或者成魔。」

成神……成魔……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在秦川的腦海中亮起。

他忽然明白了，混沌神魔境界的真正含義。

神也好，魔也罷，修鍊這種功法雖然可以在修為上達到其他修行者難以媲美的高度。

但作為代價，當修為提升到混沌神魔境界的時候，最後所面臨的便是最難度過的劫數——心魔天劫。

如果秦川戰勝了心魔，那他將成為真正的神，反之，如果心魔戰勝了秦川，將成為世間之魔。

成神，還是成魔，就在這最後的時刻決定。

就在秦川沉思這一刻，心魔駕馭著暴君，捲起了一道強勢的劍雨。

這一陣劍雨在魔力的操控下，形成了一道更為可怕的風暴，一道由暴君劍刃形成的風暴。

秦川凝眉望去，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他的心魔，無論自己使用什麼樣的攻勢，都無法瞞過對方，更無法擊敗對方。

可是反過來說，對於心魔的心意揣測，秦川卻沒有掌握到那麼完美。

簡單來說，心魔可以窺視到秦川內心的秘密，可是秦川卻無法把握到心魔的真正想法。

在這種因素的影響下，這一戰秦川勢必不會佔到半點的優勢。

眼看著那一團劍刃風暴平地而起，秦川暴君剛一做出反擊，心魔就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幾乎不等秦川出手，對方就已經完全封死了他的退路。

「還要掙扎嗎？」心魔的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這笑容對於秦川來說，曾經那麼熟悉，可如今看來卻又那麼陌生。

「我說過，你贏不了我的。」心魔狂笑道：「我馬上就會終結這一切，真正的成為世間之魔。」

狂笑聲中，風暴卷殺而來，秦川整個人頓時便湮沒在團團的劍影之中。

刺眼的劍光，縱橫穿梭。

劍刃的呼嘯，充斥著整個天地，混亂中，已經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利刃穿透了秦川的身體。

雖然所留下來的傷口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癒合，可是其創傷依舊讓秦川有些吃不消。

反觀心魔，卻是占足了優勢，攻勢變得越發兇猛起來。

一時間，整個戰場的形勢一邊倒向了心魔，秦川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

「斬！」

一道灼天劍光，驅散了重重雲海，化作萬點劍芒，星辰般隕落。

整個島嶼，盡數被轟擊。

秦川雖然反應奇快，可依舊被這一陣劍芒籠罩，身上無數的劍傷汨汨的流出了鮮血。

傷口癒合的速度……竟然慢了許多！

當發現身上多處的傷口都沒有及時癒合時，秦川心中微微一凜。

要知道，原本以他混沌神魔境界的實力，除了暴君這樣的神器之外，很少有兵器能夠給秦川造成創傷。

即便是受傷，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癒合。

可是現在秦川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傷口的癒合速度越來越慢。

如此一來，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更可怕的是，秦川甚至感覺到，他的實力也正在一點點的變弱。

此消彼長，如果繼續下去，他必定會被心魔擊敗。

成魔，已經成為無法更改的命運了嗎？

震驚中，耳邊一陣呼嘯劍吟聲起，抬眼望去，心魔身影迎面奔來。

不及秦川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忽而憑空消失。

幾乎就是在不到一秒鐘的工夫，心魔身影再現，已經近在眼前。

秦川揮起手中暴君，只可惜的是，他的力量正在消散，實力像是被人吸走了一樣，一點一點的流散。

電光火石之間，兩把暴君在眼前撞擊，發出了更為清脆的金鐵交擊聲。

秦川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幾乎連手中的暴君也握不住，險些落地。

「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弱了，連傷口癒合的速度也慢了許多，對嗎？」心魔肆意的笑聲傳至耳邊，滿帶著嘲謔，笑道：「不如你猜猜，這是怎麼回事？」

「你吸走了我的力量，對嗎？」秦川問道。

「大概也是這個意思，以前的時候，你越強，我越強，但現在卻恰恰相反，你越弱，我便越強，我們就像是孿生兄弟一樣，唯一可惜的是，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去。」心魔狂笑不已，道：「你也可以完全吸走我的力量，只不過你已經沒這個機會了。」

秦川心中明白這個道理，這便是他與心魔真正的關係。

只有強的一方，才可以徹底擊敗弱的一方。

現在，秦川明顯是屬於弱的一方，而且已經到了無法扭轉的地步。

「不要掙扎了，放棄吧！」在發起瘋狂進攻的同時，心魔輕笑了一聲，道：「墮落成魔，這是你既定的命運，無法逃避，更無法改變，接受這一切命運的饋贈吧！」

既定的命運嗎？

秦川的嘴角露出了微微苦笑。

「我向來不相信命運。」秦川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算是命中注定，我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改變！」

話聲落下的同時，秦川積蓄起最後的力量，揮動暴君，斬了過去。

心魔冷哼一聲，同樣以暴君斬來。

秦川的實力大不如之前，在與心魔交手的這一刻，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貫穿了他的身體，手中的暴君再也握不住。

哐啷一聲，暴君離手，跌落在地上。

在劍從手中墜落的那一刻起，秦川心中忽然湧起一個念頭，劍離手，既定的命運，恐怕再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