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自首

「哦？舉報？你要舉報誰啊？是治安案件還是經濟案件？涉及稅務嗎？」齊瑞蘭聽到這兩個字也有些煩悶，皺起眉頭看著胡大發。

就連警察都有些煩有事沒事張嘴就舉報的人，你也落不到好處，舉報什麼啊？給你獎勵嗎？多收幾個億稅款，能給你多少提成啊？你也不是朝陽大媽，你也不是愛惹事的記者，你也不是抑鬱了的小崔同志，舉報什麼啊？都讓你們舉報了，是不是證明我們警察有些無能了？

「走！那邊屋裡說！」胡大髮指了指旁邊的審訊室，當先一步進了屋。走到門口，胡大發神神秘秘的小聲問道：「齊警官，最近嚴打嗎？」

「什麼？嚴打！你什麼意思啊？」齊瑞蘭有些古怪的看著胡大發，沒有明白其中含義。

「我就是問問！沒大事！」是否嚴打，決定了刑期的長短，甚至直接加倍！同樣偷個手機，平時可能沒多大事，關幾天、拘留半個月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政策性嚴打，算你倒霉了！刑期至少加倍，有的時候甚至提升一個刑格，多判你兩年也不少見。胡大發不想把牢底坐穿，即便是想改過自新，那也得看好眼色再把自己裝進去！

「暫時沒聽說！說說吧，你怎麼回事啊？」齊瑞蘭把文件放在桌上，看著對面的胡大發，真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葯。

「我----自首來了！」胡大發略作停頓，義無反顧的說了一句。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要----自首？你幹啥事了？很嚴重嗎？我這裡也沒有報案啊！你----自首什麼啊？」

「也不是最近的事！有一段時間了吧！你以前不是想著----親手把我銬住嗎？我這不是給你送機會來了嗎？咋樣，夠意思吧！」胡大發說著正事，還不忘調侃幾句。警察也是人，不辦案的時候，也聽相聲的！

「恩！聽著還真有事啊！你說說，你犯了什麼事了！」齊瑞蘭半信半疑的拿出記錄本，當作真事的翻開，不時地抬眼看向胡大發，掏出簽字筆，準備審訊。

「我還能犯什麼事啊！溜門撬鎖唄！」

「哦！時間----哪年哪月？」

「呃----有幾年了！具體的，還真忘了！」關鍵時刻，胡大發有些猶豫了，如果是小事，摸個手機、偷個錢包，這都不算事了！再說過去很多年，誰還記著啊！但是真把那幾件大事，都是上百萬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說出去，齊瑞蘭肯定坐不住了！抓到大老鼠了！

什麼職務幹什麼事！看著別人抓老虎、拍蒼蠅眼饞，你還真沒有那個命。後衛不能總想往前鋒的位置上站，身為普通警員，抓個大老鼠，也就湊合了！

「你沒事來搗亂的吧！閑的！哪年的事都記不住了，你自首什麼啊？」齊瑞蘭眼珠一蹬，「啪」的一聲合上了記錄本。

「別！你接著記錄，我想想，應該能想的起來！」胡大發連忙擺手，指示著齊瑞蘭別急，繼續記錄，「三年前吧！就是我在飯莊打工的時候，你有印象吧！那時候，我犯錯了！」

「說具體一點！」齊瑞蘭打開本子，面沉似水，冷冷的問道。

「呃！應該就是我們宿舍附近的那個小區，具體的，我也記不住了，都是老樓，老式的防盜門，進去很輕鬆的。反正是，有一天晚上，下班了，沒事閑的，手痒痒了，我就溜進人家住處了，拿走點兒值錢的玩意，然後就去換錢了！」胡大發天馬行空的編著瞎話，卻希望齊瑞蘭能夠認真對待。

如果對面的兩個人都在吹牛，沒有一個人是認真的也行！但是吹牛的人都在肆意的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卻希望對方能夠極其認真、對於自己的牛皮給與相當的重視，把牛皮當真！類似的錯位，每天都在發生！誰讓吹牛不收稅呢！都為了兩句牛皮負責，誰還敢吹啊？

「晚上？你在飯莊幹活，平時幾點下班啊？」

「一般是十點多，夏天可能再晚點，十一點多吧！」

「胡大發，你胡說八道呢吧！耍我啊？晚上十一點多，還有幾個人在外面瞎晃悠，不回家去睡覺啊？你----編故事呢！」齊瑞蘭拿起手裡的本子，重重的敲打著桌子，顯示著自己的氣憤。小兒科的謊話，還能騙得了警察嗎？以前用手拍桌子，現在用本子了，原因是，手疼！

「那家也許是上夜班吧！」胡大發一愣，進來之前，只把結果想明白了，過程竟然出現漏洞，連作案時間都沒有。

「什麼？一家子都上夜班啊？沒個孩子、沒個老人啊？你怎麼就猜的那麼准啊？一摸門把手，就知道屋裡有人沒人！透視眼？特異功能啊？穿牆進去的？」

「不是！我應該是白天，白天去的！」胡大發一手抱頭，一手左右擺動著，「我可能記錯了！我們是早上九點多才去飯莊上班的，那個時候，一般人都已經到單位了，家裡肯定沒人！對，是白天！」

「白天？」齊瑞蘭皺起眉，低下頭緩慢的記錄了幾筆，判斷著胡大發說的話有幾分真實。一般人面對警察，誰會實話實說呢？即便是去報案的，都要留下幾分心眼。就算喝多了的醉鬼，也絕對不會承認今晚有幾兩白酒下肚。少說幾兩，只是酒後，多說幾兩，那就是醉酒駕車，麻煩大了。

正因為此，警察才把面對的所有人都當做壞人，至少是謊話連篇的騙子，必須要睜大眼睛，才能找出真相。人不老實，不為別的，趨利避害而已。

「恩！這次沒錯了！」

「沒錯了？看來還不止一次吧！偷了多少錢？」齊瑞蘭冷冰冰的繼續訊問。

「呃----得有幾千……幾萬？一兩萬吧！」胡大發對於數字比較敏感，多少錢多少年，心知肚明。一邊看著齊瑞蘭的面色，一邊試探著報出數字。

「到底多少啊？」

「一兩萬吧！」

「然後呢？錢去哪裡了？」

「花了唄！掙錢不就是為了花錢嗎？留著能幹啥？等著貶值嗎？呵呵！」

「花哪裡了？」

「呃----房子買不起，買車了！那次你不是看見了嗎，買了一輛舊車，瞎玩！這麼出門，威風啊！呵呵！」胡大發繼續順嘴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