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誘敵之計(下)
李清時道:「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簡單的道理還不明白,青城派若是自己有本事來搶鳳凰琴,自然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東方白,可是他們自知力量微弱,必須藉助御龍山莊的勢力來做成這件事,再圖以後。」
薛靈聽李清時奚落林公玉,說道:「林哥哥這不是笨,林哥哥為人中正,哪裡知道那些小人的鬼蜮伎倆!」
李清時冷冷的道:「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我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了!」
林公玉見李清時面色不善,心想:「這兩人方才明明好好的,怎麼說著說著又變成了勢如水火?」他忙道:「清時哥,靈兒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心啊!」
李清時站起身,也不說話,轉身出了客棧。林公玉起身要追上去,高齊一把拉住他,說道:「不用管他,他自己呆一會兒就好了!」
林公玉重新坐下,看了一眼薛靈。薛靈向他俏皮一笑。林公玉輕輕皺了皺眉,但嘴角卻含著笑意。
高齊又道:「靈兒,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薛靈說道:「高叔叔,咱們放出消息,下個月在湖山島開個賞琴大會,到時候東方白青城派一定都會到島上去,咱們給他們來個有來無回。」
高齊道:「玉兒和你,加上清時和我,咱們四人對付得了東方白,卻對付不了御龍山莊和青城派。何況,這個消息一傳出,湖山島上必定群雄雲集,就算師兄帶領上清派弟子前來赴會,也不會出手相助的。」
薛靈道:「高叔叔,煩勞您給靈虛道長寫一封信,請他老人家邀請少林、峨眉兩派共赴賞琴大會。」
林公玉道:「靈兒,我師父和少林、峨眉兩派掌門顧及江湖規矩,自然不肯出手,如此一來,豈不是毫無助益?」
高齊卻突然笑了起來,說道:「靈兒,好主意!玉兒,你去拿紙筆來,我現在就給師兄修書一封!」
林公玉迷惘的看著高齊,又看了看薛靈,不明白高齊明知三大派上了湖山島也不會出手相助,為何還要給師父靈虛道長寫信。他雖想不明白,但高齊既然有命,只好去找了紙筆來。
高齊拿起筆來,略微沉吟,便奮筆疾書。薛靈見林公玉仍舊是滿臉疑惑,便笑道:「林哥哥,咱們傷了湖山島,最難對付的是誰?」
林公玉道:「自然是東方白的御龍山莊和青城派,或許還有別的人也想要搶奪鳳凰琴。」
薛靈笑道:「這就對了。那我問你,你師父他老人家和少林、峨眉兩派的掌門還有三大派的高手悉數到場,你說會發生什麼事?」
林公玉沉吟道:「這...三大派的高手到了,自然有些人想動手也不敢動手了!」
薛靈微微一笑,說道:「可不是嘛!如此一來,青城派不敢明目張胆與御龍山莊狼狽為奸。剩下御龍山莊,高叔叔咱們四人,再加上五湖的英雄好漢,總該對付得了吧!」
林公玉恍然大悟,三大派只要到場,就算兩不相幫,對自己這一方無形中也是一種支持。他想明白此節,心中大喜,笑道:「靈兒,還是你聰明。」
高齊笑道:「別高興得太早,如果東方白識破了咱們的用心,不敢上湖山島怎麼辦?」
外面突然響起凄婉的簫聲,林公玉聽得出來是李清時常吹的曲子,曲調悲傷,不禁皺起了眉。
高齊向外望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薛靈說道:「高叔叔,你放心,只要真的鳳凰琴出現,東方白必定現身。」
高齊點點頭,笑道:「不錯,他費勁半生心機,所為何來?」
三人正說著話,只聽李清時的簫聲越來越凄婉,如泣如訴,令人不禁生悲。
林公玉心中擔心,看了一眼薛靈,又看了一眼高齊。只見高齊也是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安的神色。
三人都是默然無語,忽然李清時的簫聲戛然而止,隨即傳來一陣呼和打鬥之聲。
高齊三人聞聲衝出屋外,只見李清時受持玉簫正與一人在街心相鬥。那人身穿白色僧袍,竟是一個年輕僧人。
林公玉道:「高叔叔,又是這個和尚。我去幫清時哥擒住他。」說著便要越過去幫忙。
高齊一把拉住他,說道:「且慢,別驚走了他!」
林公玉心道:「這僧人輕功必定奇高,否則他一直跟著清時哥,高叔叔他們早就擒住他了。」
果然見那僧人白色僧袍飄飛,無論李清時竹簫的招式如何凌厲,也無法近前。
林公玉知道只要他們出手相助李清時,那僧人必定轉身便走,到那時若想擒住他,恐怕更加困難。
薛靈看了一眼高齊,見他神色如常,似是毫不擔心那僧人傷到李清時,又看了一眼林公玉,只見他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悄悄從懷裡摸出一把銀針,悉數向李清時脖頸射出。
高齊和林公玉大驚,急道:「靈兒,你幹什麼?」兩人待要相救,卻被薛靈一把抓住。
李清時背對三人,正全力向白衣僧人進招,對薛靈的銀針絲毫未察覺。
眼見樹枚銀針就要射在李清時的身上,那白衣僧人身影一閃,晃到李清時身後,將銀針盡數擋住。
李清時不知他為何突然出此怪招,只見他門戶大開,不及多想,回手點了他背上的幾處大穴。只聽得一聲悶叫,那白衣僧人立馬栽倒在地。
李清時忙俯身查看,只見月光之下幾枚銀針插在那僧人的胸口,銀光閃閃。他這才知道若不是這和尚擋住了銀針,那麼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他一見那銀針便知是薛靈所發,正要發怒,隨即明白了薛靈發射銀針的用意。
高齊初時也是一驚,但見那僧人捨身相救李清時,便也恍然大悟,薛靈的雖然太過危險,但卻是擒住那僧人的最好辦法。
薛靈見李清時臉色不善,心中不高興,暗道:「我好心好意幫你,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怎麼還擺出這一張臭臉。」不禁冷笑道:「他只不過昏迷了,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