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顧晉宇看著床尾歐式沙發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衣物，深邃的黑眸不自覺地眯了眯：

襯衫，西褲，同款馬甲，襪子，領帶，領帶夾，袖扣，五年如一日準備妥帖；而亦是在這五年裡，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適應再到如今顧晉宇早已經習慣了每天起床之後這樣的待遇。

孟冉的臉，赫然閃現在腦海當中。

五年的婚姻，他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在生活上為自己所打點的一切；而且必須承認的一點是，她不僅僅把自己照顧地很好，她把整個家也是打理地井井有條。

顧晉宇拿起襯衫換上，清晰可嗅到的是這件熨燙平整的襯衫上所散發出來的天然皂液的清香味道，嗯，這也是這五年來他所習慣的氣味。

當然，除了這些，他更習慣的還有她的身體。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矛盾心理？明明對這個女人是厭惡至極的，但是卻對她的身體異常迷戀。

不然的話，在自己出差的這三個月里，他又怎麼會寧可用自己的五指兄弟也不願找別的女人來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昨晚上的一夜痴纏繾綣，顧晉宇得到的是身心上的無比滿足；在床/笫上，他們的配合總是如此的契合，彷彿就是為彼此而生的。

而這種習慣性的迷戀和配合上的默契，在這一場只婚不愛的婚姻里，

顧晉宇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因為愛而產生的情不自禁行為；不是有人說過，性和愛是可以分開的？

是了，就是這樣。

只是……

想到這五年以來，每次歡/愛過後，孟冉這個女人總會非常識趣地離開自己的懷抱，她這種事後處理的冷靜態度讓顧晉宇很不滿，與此同時也讓他感到很困惑：女人們在事後不都是依偎在男人的懷中的么？

莫名的，有些煩躁。

顧晉宇將領帶往脖子上一纏再打個結，就這樣系好了領帶；正想要將西裝外套穿上，一道甜甜的聲音驀地響起在卧室門口。

「爸爸！」

粉色蓬蓬裙，梳著一絲不苟的丸子頭，齊劉海之下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欣喜萬分地撲閃撲閃著，五官精緻的小臉宛如洋娃娃一般。

看到女兒顧言希的這一瞬，顧晉宇原本因為煩躁而蹙起的眉頭這會舒展開來。

張開了雙臂，將那個已經跑向自己的小人兒一把抱起來，他的眉宇間儘是柔和之色：「希希，有沒有想爸爸？」

這也是一種矛盾心理，顧晉宇不待見孟冉，不待見這段婚姻，但是視女兒卻是寶貝般呵護著。

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吧！所以，才會在五年前第一眼看到剛出生不久的女兒的時候，他只覺得心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一下。

「嗯，希希好想爸爸呢！」顧言希兩隻小手親昵無比地摟著顧晉宇的脖子，這三個月來，她是真的好想好想爸爸，「那爸爸你有沒有想希希呢？」

「當然想！」顧晉宇寵溺地颳了一下女兒顧言希的小鼻子，很享受這一刻跟女兒之間的親昵互動。

「那媽媽呢？爸爸你有沒有想媽媽？」顧言希歪著小腦袋，看著顧晉宇一臉天真地問。

孟冉上樓走進卧室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女兒顧言希的這一句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