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心裡話(上架感言)
在被曉雪從身後抱住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雖然披著路遠的外套,可無論身形還是體格,都和我認識的路遠頗有出入。
因為我和路遠從大學時候便相識的,即使在黑暗之中,我依舊能分辨出這些區別,可是,這一點卻不適用於面前歐陽一。
他只見過路遠兩面,在開槍打中他之後,路遠便一直趴在那附近,生死不明。
出於先入為主的思想,經過那場激烈的槍戰,又在同一個地方看見同一個趴著的背影,歐陽一自然會理所當然的把那傢伙當成是路遠。
殊不知真正的路遠早已在槍戰爆發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那裡,而現在披著他外套趴在那裡的,不過是在這場槍戰一開始便被歐陽一打中的「替死鬼」。
先入為主!一直以來,幕後黑手都用著這四個字將我耍的團團轉,現在,我把這四個字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
路遠雖然脾氣好,可心眼卻是小的可怕。當年比試的時候被季顏弄斷了手骨,直到今日他還時常同我提起。
以那傢伙的性格,即便身受重傷,也絕對不會走遠,他一定就在藏在這附近監視著這裡的一切,準備伺機報復。
所以,當歐陽一拿槍口對準我的時候,我便選擇將計就計,配合著他演了這麼一齣戲。因為我相信路遠,正如一直以來,路遠都相信著我一般。
在發現真相的瞬間,歐陽一的臉上瞬間沒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表情,原來那傢伙也會感到恐懼!
下一秒,一個黑影順勢從天而降,從後方結結實實的撲向了面前的歐陽一。而這個黑影,正是之前消失不見的路遠!
第一次的交手,我落得個慘敗,那麼第二次,你也該為自己的傲慢而付出代價了。
路遠幾乎將所有重量都壓在了歐陽一的身上,他將左手繞過後者的脖頸,用右手死死的固定著,試圖通過壓迫頸部動脈,從而讓歐陽一陷入昏迷之中。
近距離搏殺之中,脖頸一直都是一個致命的要害,因為脖頸處遍布著太多重要的神經以及血管了,一旦某一方被對方控制住了脖頸,那麼也就意味著前者將徹底失去搏殺的主動權。
歐陽一之前就在更換手槍的彈夾,這也代表著他無法在第一時間用槍進行反擊。
然而,即使被路遠這樣攻擊到脖頸,歐陽一卻依舊憑藉著自身的能力拚死抵抗著,宛若被土狼圍攻的雄獅,爆發出渾身的能量一般。
他抓緊路遠的雙腿,在缺氧以及暈眩的雙重考驗下,依舊朝後猛地撞向那片零件堆。
「咚!」一聲巨響,我幾乎能聽見路遠後背的骨骼發出的哀嚎聲了。那傢伙原本就中了一槍,估計支撐不了太久!
眼見著路遠已經從身後牽制住了歐陽一,我怒從心來,瞅准機會,繃緊渾身的氣力,一腳踢向歐陽一的腹部。
這是之前你對我做的事情,現在,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儘管已經離開了警校多年,可每周三次的健身房鍛煉,還是讓我體能並沒有退步。
任憑歐陽一的腹部有著一層鋼鐵般的腹肌作為保護層,可我這一腳下去卻也直接傷害到了他胃部的太陽神經叢。
胃部痙攣帶來的疼痛感,可不是單單憑藉著耐力就能忍受過去的,在這一點上,我曾經深有體會。
下一秒,歐陽一的面色迅速變得慘白,雙腿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儘管還在強撐著,可這混蛋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上去又是一拳,朝著那混蛋的太陽穴打去,與此同時,拔出褲兜中早已經卷刃的軍刀,一下刺進歐陽一的大腿之上。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地下工廠,歐陽一這個混蛋終於體力不支,硬生生栽倒在了地上。
看著歐陽一已經被我們制服了,林峰自知落入下風,連忙拉著余天龍想朝著原路逃回去。這傢伙,
然而,他才轉過身去,卻被一柄左輪手槍頂住了頭顱,給硬生生的逼了回來。而握搶的傢伙,正是余天龍曾經的手下,龍在天!
原來,趁著我們和歐陽一廝殺的功夫,龍在天卻也率先繞了過來,堵住他們逃脫的後路。
曉雪跟在龍在天後面,冷冷的打量著林峰。曾經的兄妹,如今再次見面,卻也早已經物是人非了。他們兩個,又何嘗不是「教化場」計劃所產生的悲劇呢?
眼見著身下的歐陽一已經完全昏厥過去了,路遠這才鬆開了雙臂,不住的喘著粗氣。
「他娘的。。。跟頭牛一樣,可。。可特么累死老子了!」
我拔出軍刀,湊了過去,將他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你他娘的也真是命大,那麼近距離一槍,居然沒把你打死。」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路遠的右胸附近,還在不斷的滲透出血液,將小半片襯衣染得通紅。
這傷口,應該就是歐陽一那一槍造成的。
路遠抓住我的手,費勁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開口道:「那也多虧你能明白我的意圖,讓那傢伙打光了手槍里的最後一發子彈,否則,就憑我們兩個,想對付他,還是有些夠嗆。」
說話間,他撩起了襯衣,露出了那個可怕的傷口。
子彈打進了他的右胸中,可卻沒有進入的太深,就我這個角度,還能依稀看見嵌進血肉中的金屬。整個傷口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估計在此之前,他的右側口袋裡應該放著什麼東西,減緩了子彈的衝力。
路遠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一面撕下襯衣包住流血的傷口,一面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變了形的金屬戒指。
「這是。。。」
「這是墨白的東西,我從她的遺物裡面找到的,所以就一直帶在身上。」說話間,路遠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憂傷了起來,依稀有著淚光閃動:「小姑娘就是喜歡這種非主流的裝飾物,真特么可笑。。。。。」
經過子彈的衝擊,金屬戒指早已經變了形,近乎碎裂成了四段。
可正是這枚戒指,救了路遠一命,使得子彈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而只是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昏厥之中!
冥冥之中,似乎是柯墨白在保佑這路遠一般,或許當初死去的那個可憐的姑娘,也希望我們能親手摧毀「教化場」計劃,親手將幕後黑手繩之以法把。
我替路遠簡單的包紮了傷口,隨後便同龍在天商量著後續的事情。
在得知了以柔慘死之後,路遠再也控制不住脾氣,忍著劇痛硬生生給了余天龍幾拳,把那混蛋的門牙全給打斷了。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咱們繼續待在這裡等著警方到來嗎?」
說話間,龍在天的面色卻突然閃過了一絲凶光,那傢伙突然舉槍,對準了路遠,似乎他認定了,路遠才是我們之中對他最大的威脅。
「保鏢和林峰我可以不管,然而余天龍必須得由我帶走,否則,我沒法和他們交代!」
路遠冷冷的望著龍在天,沒有絲毫的畏懼:「可是,如果你帶走了余天龍,我也沒法和警方交代!」
「交代?不如我把你打死,你去交代把!」
「噢,小哥,我勸你還是放下槍把,否則,下地獄的那個人只會是你!」
「傻大個,你已經觸及到我的底線了!」
「住手,你特么趕動一下試試!」
我早就料到了這個混蛋會反水,所以提前拿走了歐陽一的沙漠之鷹,換好彈夾,握在手中。
此刻,我舉槍,直接對準龍在天的腦門。
現在,形式完全處在了我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