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證明
見識所致，楊簡併不知道漢斯這個「做好準備」指的是什麼。
他問漢斯，漢斯就說：「我不是被抓進來的，而是躲進來的，曾經我一度沒有顏面再見其他人，因為我覺得自己走錯路了，躲在昏暗的監獄里很多年……我猜，你也不是被抓來的吧。」
楊簡實話實說：「不是。」
當然不是了，被抓來的都想著逃跑，哪有像他一樣隨心所欲地轉來轉去。
而且去角斗場都是自己安排的，雖然出了點偏差，但大體上就是楊簡自己的意思。
有了這些舉動，漢斯很容易猜出楊簡其實和他一樣，是覺得這裡安全才躲進來的。
「我和你一樣，又不一樣，我之所以安然到現在，是因為我在這裡有勢力。」
漢斯沒有避諱：「你之前在地面的城市吧，其實那裡比這裡危險得多，像咱們這樣說話沒準就被人偷聽了，這下面看著很可怕，但其實只要你知道怎麼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後你再想想，自己是為什麼躲進來的？」
「說實話嗎？」
「怎麼了？」
楊簡就把自己回憶起的一些情況說了：「我之所以躲到這裡來，是因為你們改造人勢力太大了，他們追殺通緝我，我的老師被他們殺了，就是那些兇惡的改造人，他們對自己同胞舉起了屠刀，黨同伐異，你既然是他們的開山始祖，那麼那些是不是你的子子孫孫？」
漢斯有些尷尬：「我負有一定責任，但事實有些你不知道的，還是說你吧，你躲到這裡來，那是因為這裡你才能待得下，貿貿然又出去了，豈不是還會被追殺？」
有道理，楊簡點點頭，但不全是。
他說：「我出去可以投降你們改造人，就說我信仰他們了，從此以後跟他們走。」
漢斯搖頭：「這不可能的，他們必然會殺你，你現在這麼弱，遇到機器人會死，遇到改造人還是會死，遇到其他的人類……那也是弱勢群體，到最後你們都會死。」
果然智者的話一針見血啊，楊簡也覺得自己沒什麼選擇了。
漢斯的說法和沒失憶的自己一樣，這麼說來，沒失憶的自己也是一個智者嘛。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在這裡建立你的根基，這裡真是機器人最薄弱的地方。」
楊簡回到了最初的話題：「這麼說的話，你今天來，是要幫我這些？」
「不，不是我單方面的問題。」漢斯說，「我告訴了你那麼多，你要向我證明。」
「證明什麼？」
「證明我的猜測對不對，你是不是值得我幫你。」
如果漢斯沒有裝逼，那他的價值很大，對楊簡來說簡直是最大助力，不管是在這裡面還是出到外面的世界。在這裡漢斯能保住他安然無恙，漢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保住一個年輕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而出去以後，漢斯的號召力會難以想象，他可是改造人的鼻祖啊。
楊簡有些動心了，說：「我現在證明不了什麼，因為我自己也沒搞明白。」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正常人對楊簡這種話都理解不能。
楊簡解釋道：「我失憶了，現在能想起來的片段，並不能幫助我繼續成長，那天偶然出現的能力，也是一個意外，因為蘇艾的能力我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每一個人都能變強，只是無法給你證明。」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失憶了？」漢斯目瞪口呆。
「是這樣的，不這樣我很容易被機器人查出來。」
「你不是傻嗎，記憶才是你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記憶，你就是另外一個人！」
漢斯是恨鐵不成鋼，躲進來失去了記憶，光保條命有什麼意義？
完全失去以前記憶的人，那豈不是變了個人，你還不如去死等投胎呢，有沒有投胎這回事誰也不知道，可你失憶以後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和前者又有什麼區別？
楊簡又說：「也不是完全沒希望，隨著我實力的提升，會不斷記起一些事情。」
「還有這樣的怪事？」漢斯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了，他不知道有「火種」這種奇葩的東西。
楊簡點點頭：「就有這樣的事，我沒有騙你，你要是信的話我們繼續往下說，如果不信的話請回，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當然如果你實在覺得我知道太多的話，我們還可以重新定位咱們之間的關係，但我覺得你不太可能選擇，因為你現在打不過我。」
不僅實力不如楊簡，漢斯還沒有楊簡那樣豁得出去的狀態，他畢竟躲那麼多年了。
楊簡說完就靜靜等待著漢斯的回答，既然暴露了那麼多，沒個決定可不行。
「這樣的話，我可以再觀察一下，你今後的進展能跟我說嗎？」漢斯問楊簡。
楊簡果斷搖頭：「沒有這個可能，我不會向你保證任何東西。」
笑話，漢斯是改造人，是仇人，楊簡你跟你撕起來就算好了，還那麼多條件。
當真覺得楊簡年輕就好騙，單方面說那麼多驚人的事情想博取好感。
其實他說不說對楊簡都沒有太大影響，大不了就當你不存在了。
「好，我給你證明！」漢斯最終決定了，「我這個人經歷過太多，對很多事情也不怎麼在乎了，這回算是我加入你的，我會用我的能力給你提供服務，彌補我以往的過錯是一直以來我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幫我實現，如果我什麼時候發現你不能，就會馬上取消咱們之間的關係。」
這話里，楊簡覺得有問題：「你為什麼說改造人是個錯誤，現在他們是實力最強的一派，沒有人敢說他們是錯的，包括他們的對手。」
「這個問題，請恕我不能現在說。」漢斯還留了一手。
楊簡有些氣惱，說話就不客氣起來：「我可以認為你是對我效忠了嗎？」
漢斯居然也乾脆地回答：「你可以這麼認為。」
單方面，無條件地提供幫助，這相當於就是效忠誓言了，只不過這個誓言漢斯可以隨時取消。他說他犯了一個大錯誤，這裡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在楊簡看來，只要改造人戰勝機器人取得最後的勝利，他們就沒什麼錯，勝利者有權力解釋一切。
「那麼你現在該向我證明了。」
「沒問題，我可以讓你去看其他的異能者，甚至和他們溝通。」
漢斯的話讓楊簡很吃驚，沒想到他是那麼的神通廣大，楊簡還以為這裡是自己來去自如。
但接下來的話讓楊簡更加驚訝，漢斯說：「我還能把你送出去一次，證明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