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跪下道歉?
林琅稍頓,目光似帶警惕的打量四周一眼,這才稍稍壓低聲音道:「此事說來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青玉城中幾乎家喻戶曉,只不過方兄初到,未曾聽聞而已。」
相談投契,而方躍看似隨和,他便將稱呼變成了方兄,拉近彼此的關係。
觀方躍言行舉止等,以他閱人眼光,不難判斷出方躍十有八九來自某個門派。
與這種門派弟子打好關係,沒準能將他帶入仙門,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過這種心態不是一天兩天,卻從來沒成功過。
「得從兩年前說起,蘇家和周家兩家交好,因蘇茗資質高,周家想跟進一步拉近兩家的關係,於是給蘇茗和周家小姐周靈夢定下娃娃親。
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融洽,可兩年前,蘇茗突破失敗,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梁家大少梁鋒破乘虛而入,奪得了周靈夢的芳心,而且大張旗鼓在一起。
其實蘇茗和梁鋒破也算是摯交好友,哪料到好友卻如此卑鄙,奪走自己的女人,也沒想到和他情投意合的女人會紅杏出牆……
表面上稱兄道弟、郎情妾意,背地裡好友和自己女人暗通曲款苟且一窩!
這也令蘇茗淪為青玉城的笑柄,可謂身敗名裂。
以前蘇少爺在城中名聲挺好,為人謙遜不欺壓良善……謙謙君子!
得知此事後,據說蘇少爺氣的吐血!為了顏面,和梁鋒破約戰,那時兩人修為不分伯仲,都處於練氣巔峰,蘇少爺應該尤勝一籌。
然那一戰,周靈夢在台下為梁鋒破奏曲助勢,令蘇少爺心神不寧,以致一招之差敗北。這一落敗,蘇少爺就更抬不起頭,女人被奪,還敗給奸*夫……哎!」
林琅深深嘆口氣,替蘇茗感到悲哀和不忿,對梁鋒破和周靈夢極其不恥。
兩年前蘇茗才十四歲,修行之人都這麼早熟?這麼小的年紀就爭風吃醋?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啊!方躍心中嘀咕,對那蘇茗真有些同情,太慘太冤了!
想想看,心愛的女人跟好友睡了,還大張旗鼓,顏面何存?
這就算了,還在決鬥中敗北,那簡直羞憤欲死!
不過敗北也是理所當然,周靈夢在下面奏曲助威,沒當場吐血三升就不錯了。
既是失敗者,又滿頭綠光,這倒霉孩子太凄涼。
不過這可能和名字有關係,姓就算了,常見的姓,名字也帶個草字頭,兩個字頭上都長草,能不綠么?還有一個名,那不就綠出名的意思,恩,沒毛病,自己也會算命了!
要說這對狗男女也真做得出來,大張旗鼓在一起就罷了,決鬥時女的還在下面彈琴,無恥的沒有下限,什麼時候奸*夫霪*婦可以如此囂張跋扈了?
「不過,這故事我彷彿在哪兒聽過?女方沒退婚嗎?」方躍若有所思道。
「這事也沒什麼稀奇,那些修行世家,總喜歡提前下注聯姻來拉攏盟友。
資質好的子弟十有八九會被定下親事,然而修行坎坷艱難,又有幾人能一帆風順,一旦修行受阻,就會出現類似的事情。
不止青玉城,其他道城也常有發生,方兄有聽過類似的不足為奇。
至於退婚,又不是凡人家族,不存在訂婚結婚,哪有婚可退?一般而言兩家口頭定親,若是後來沒結成道侶,那就互不牽扯各奔東西。
偏偏蘇少爺對周小姐一往情深,便視之為奇恥大辱,兩年前決鬥落敗之後,蘇少爺一心想挽回真心,每日勤修苦練,想早日突破報仇雪恨。
然而兩年來始終無法突破,梁鋒破卻早已突破,如今已至築基三階。
就在半年前,梁鋒破和周靈夢二人定下吉日,將在半年後,也就是七天後結成道侶,還特意發帖邀請蘇少爺到場觀禮,這簡直是傷口撒鹽嘛!
蘇少爺一怒之下,不堪羞辱,便再下戰書,要求成禮三天前決一死戰。
也就是四天之後,四天時間,蘇少爺無法突破築基,就算突破,也不是梁鋒破的對手,他應該是本城最迫切提高修為提高實力的人!哎!」林琅扼腕嘆息道。
四天時間,蘇茗也確實夠迫切,方躍心中暗襯。
這一對狗男女實在太卑鄙無恥,簡直人人得而誅之嘛,我輩修行之人,不就該行俠仗義鏟奸除惡?不行,我得為蘇茗主持公道,咱就是這麼有正義感的人!
方躍心中自我標榜,卻又暗自慚愧,為什麼得知這種慘事自己卻幸災樂禍?
沒錯,就他了,很典型嘛,簡直就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就讓自己來改變他的命運,恩,順便再不沾煙火的輕輕宰他一刀……方躍心下有了決定。
「這對狗男女實在太無恥,自己結成道侶就行了,為何還刺激蘇少爺,簡直讓人深惡痛疾,恨不得燒死他們!」方躍順著林琅的意思附和憤慨道。
一聽此話,林琅將方躍謂為知己,這話說到了他心坎里,義憤填膺道:「可不是嘛,這對狗男女無恥霪濺,壞了本城的風氣,燒死他們都太便宜他們了,應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林琅話剛說一半,本就相對安靜的酒樓徒然寂靜無聲,林琅的話變得清晰可聞。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林琅和方躍,氣氛變得尤為蕭索。
而這時有一男一女就站在林琅身後不遠的地方,男子神色陰冷,劍眉倒豎,怒意灼灼的看著林琅的後背,女子嬌艷不可方物,臉色漲紅,明眸帶煞。
林琅還沒說完,方躍就已經發現氣氛不對,看到林琅身後一男一女,暗想不會這麼巧,恰好說這事就遇到了這對狗男女吧?未免太蹊蹺了。
男女還正是梁鋒破和周靈夢,但這並非巧合,二人本就常來這家酒樓聽書。
在眾食客幸災樂禍、鄙夷、熱切的目光中,梁鋒破閃身沖了上來,不由分說,大手一把勒住林琅的脖子,將林琅如同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咚!」一聲悶響,林琅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梁鋒破懸空抵在牆上,手緊緊勒住林琅的脖子,林琅氣喘不得,臉憋得通紅,看清來人的模樣,驚懼交加,惶恐失措。
梁鋒破速度太快,方躍還在嘀咕會不會這麼巧,哪來得及阻止?
「你說誰是狗男女?你說誰無恥霪濺?誰該凌遲處死?敢再說一遍否?」梁鋒破滿臉怒容,雙眼寒光迸射,瞪視著林琅,恨不得將林琅當場勒死。
「我……我……」林琅肝膽欲裂,哪料到方才的話恰好被梁鋒破聽見,根本無法辯解,梁鋒破素來狠辣凶厲,這下恐怕難以善了……
梁鋒破言罷,又側目瞪視方躍,面目猙獰,怒喝道:「哼,還有你,一個十六七歲才練氣六階的廢物,也敢在背後辱罵我?找死!今天你二人若不跪下道歉,休想完整離開這個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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