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亡在眼前
楊梓不由的有點惋惜,微微低下了頭,讓風吹散了臉旁的髮絲,畢竟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啊!
這一句話好像讓李肆有點不安,因為他預感到,這件事故與他緊密相連!
緊接著,也就5分鐘的時間后,交通新聞又插播了一條新聞:
「經查實,在濱河高架上發生的車禍,黑色大眾汽車司機,昨天在崇川路上,撞到小女孩后逃逸離開,經警方推測,應該是逃逸途中,司機心神恍惚,撞上了護欄!高速行駛導致側翻。」
此刻的李肆已然明白,這就是昨天那輛車,同一個地點,相近的時間,一樣的車型,一樣的殺人……
晚上,李肆在一間教室自習,整理著手裡的論文,我不是很喜歡去圖書館做這種事,空蕩蕩的教室,更能夠讓自己的心沉下去,孤獨的沉下去,就像沉在了海里。
喧囂的世界被這些鹹鹹的藍藍的水阻擋,而水裡的自己是那麼的自然。
電話鈴響起來了,鈴聲還是90年代的那首老歌,爸爸最喜歡的那首,「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
「夢裡夢裡見過你,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蘋果7plus配上這首歌,有種穿越時空的古樸,過去,現在,未來,我是誰?
或者,我應該是誰?
「你能……做我年會……的舞伴嗎?」
「我喜歡你好久了!」
「還有,再過幾天就是學校的年會了,所以,明天中午,咱們在體育館,練舞蹈,怎麼樣!」
李肆心不甘,情不願的「歐」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聲音沒有楊梓的果斷和隱忍,前面斷斷續續,最後急促的一句又顯得幾分興奮。
他好像明白是誰了……
宿舍全喜歡的軟妹子,會來事的漂亮軟妹子,校長他女兒,冷愛。
尷尬了,早知道,去年,就不應該打賭強吻了這個渣女,情債總是要還的。
他苦笑了……
李肆無奈的聳了聳肩,真心話大冒險,誰都有輸的時候嘛!
夜色正濃,李肆覺得自己的頭好大,一個楊紫楊大小姐已經夠難纏的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校長女兒冷愛,雖然個個都是大美女,各型各款的都有,桃花朵朵開呀!美女一大堆呀!可是……
這些人出現的時機不對,本來自己,在這個學校不參加任何社團,不當任何班委,以為就這樣,平平淡淡……可以畢業了。
「蒼天呀!大地呀!留個活路給我吧!這舞伴誰愛當誰當!」
李肆不由自言自語起來……
我只想靜靜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有人的死活,都可以與我無關,我就在這個學校,半死不活的浪費自己這多餘的不值錢的命。
2017年1月7號晴
當教室被中午熾熱的陽光烘烤時,冬日不再冷了,不但不冷,而且很溫馨,很暖很暖,一點一點著想暖熱李肆的心。
下課鈴聲在準確的時間開始解放教室里的「犯人」,一分鐘的時間,100來人全部散去了,空蕩蕩的教室只有自己,和盯著自己看的楊梓。
李肆不自然的點了點頭,用手指指了指遠方,示意要離開。
楊梓期待的畫面成了泡沫,眼神不由的黯淡了幾分,她是誰!楊氏集團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蜂擁而上的摘給自己。
可是面對這樣的李肆,她沒了以前的傲氣,自己就像小刺蝟的刺全被一根一根拔掉……
她好累好累……看著愛的人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無助的哭了。
如果楊梓因為傷心離開了這棟教學樓,或許一切還有逆轉的機會,可是閆妮,才是真正操控這一切的人。
李肆推開了教室的門,毅然的向著前方邁開步子,走廊里繼續徘徊,他有點莫名的失落,可是這份失落太過模糊,讓他看不清楚,這種傷情的來處……
當楊梓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愛的人原來是楊梓……
寂靜的大樓,彷彿針掉落的聲音也能聽見。
突然,前方樓梯口喧鬧起來,他不緊不慢的前往聲源,想要一探究竟……
眼前的一幕,四個小混混圍著一個半大小夥子,趙亮蜷縮在洗手間的角落裡,廁所里的煙味和屎臭味隨著風一浪一浪的吹進洗手間。
李肆忍住作嘔的心情,看著發現自己的霸龍四人組,眼神里滿滿的不屑,可是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他們手裡拿著電棍。
地上的趙亮眼裡渴望著他可以逃離這裡,他希望眼前出現的這個男子可以救自己,濕的頭髮黏糊糊的遮住了他的半張臉,散發著淡淡酸奶味,白色口香糖在那黑色的濕的頭髮里若隱若現。
脖子上的金項鏈在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在這光上是一張目中無人的痘痘臉,左右兩個耳朵上黑色耳環,一身皮衣盡顯肌肉的輪廓。
「喂!你別多管閑事!」
他說著說著,便順手推了李肆一把,李肆邪魅一笑,像一朵死亡之花一樣,看著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盡情說著自以為是的話。
李肆上前一把抓住說話之人的脖子,被抓之人怒目回視,抬起腳一踢,李肆靈巧的躲開了,一個手刀直接打暈了囂張之人,隨之他的緩緩倒下,趙亮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
剩下的三個混混見到如此之景,互相給對方遞了個眼色,便團團圍住李肆,李肆手放進了口袋裡,慢慢摸索著,突然一個假動作,伴隨著一個出其不意的進攻,小刀在手中翻騰……
「砰」的一聲,電棒掉落,滾在了趙亮腳邊,趙亮撿起來朝著壞人的背後一揮,血花亂濺。
李肆同時也被什麼朝背後一擊,頭好痛,好痛,眼皮越來越沉,視線模糊了,他倒下去了。
小混混看著自己右臂,被小刀輕輕一劃,連同袖子在內,劃出了又長又深的口子。
白肉一番,鮮紅的血液從肉里滲出來,染紅了裡頭的白色襯衫,他不由的呻吟著,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