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
「呃。」
「哈哈哈哈哈。」
涼術不斷的摸索著身邊的一個機關。詩離早就看到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的麻煩,事已至此,不到黃河不死心。
「這裡的一切,足夠你心灰意冷了么」詩離指著營帳之外的已經屍橫遍野的軍營。
「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是一剎那的時間,就是下毒都沒有這麼快的發作時間。」涼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活生生的事實。
「不順從的人何必要留。」
「我從未發現你如此的狠心,能夠不動聲色的看著這麼多的人無辜的人倒在你的面前。」
「什麼時候你竟然也有了慈悲的情懷,涼術,我不過是提前進行了你的計劃而已。難道你功成之時不就是他們如此的下場之時。即便是你不承認,也容不得你反駁。你的狼子野心從一開始你自己都沒有想得到,一味地怪罪於別人不會讓你更加的前途遠大,既然這江山都是涼斌打下來的,那就由他繼承好了,這個皇位,你們一人半輩子,也是足夠了,兩個孩子,就是要一碗水端平了,是不是。」
「這不是涼斌想要的,這是你想要的。」
「對,就是。涼斌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給,這世道不公平,至少我能把自己能給他的所有的偏愛都給他,既然這個世界都是不公平的,為什麼不能偏向我呢。」
「詩離」涼斌站在柱子後面,早已經是滿眼的淚水、手指甲深深地扣在柱子裡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是涼斌的依賴,若是你殺了我,他一定會恨你的。」
「以後的支柱只會是他自己,殺不殺你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你這個時候跟我大喊大叫反而讓人覺得你不自信,怎麼,下了皇位就覺得自己說句話都沒有人聽了么。」
「你的計劃是什麼。」
「毀滅掉我不想要的,一切都重塑。」
「你何德何能、」涼術滿眼的不相信。
「質疑我的人,你是少數的還活著的。」詩離轉過頭,臉上笑笑。
「詩離。葯已經熬好了。」白玉端過來一個葯碗。
「喝了它。」
「他端來的,我怎麼喝,不過是他碰了軍營里的水井一下,整個軍營就是塌陷,他就是整個的毒藥。難道,白玉國之前發生的國難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這個,你不用操心。你中了毒,自然也只有白玉能夠解毒,喝與不喝都在你自己。」詩離將碗放下了。轉身就走了。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咕咚」一聲,重物栽到了地上。「你,」涼術滿臉的冷汗。捂著自己的肚子又是全身像是禁錮在寒冰之中。整個人的腸子都彷彿打了一個結。「這不是解藥。」
「我可沒有說過這個是解藥。在涼斌處置你之前,我都會把你加註在涼斌身上的傷痛讓你親自的品嘗一遍。涼術這個世界上沒有白白受的罪,也沒有白白佔得便宜。我自會是長命百歲,那將是你們的噩夢。哼。」奪走他們最最珍視的東西,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呃。」詩離突然停下,心口處一陣火熱湧入。整個人瞬時間充滿了一股力量。
「詩離。」白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擦在詩離的太陽穴上。白玉手指肚上滲出來的滿是鮮紅的血液不過一瞬間就變成了墨色。
一股刺痛感在太陽穴帶著一股清涼進入。
「他終究是得手了。」詩離不只是應該是恨還是應該高興。這是禁術,是昇空志的禁術。從古就沒有長生的辦法。「我必須儘快的找到他。」
「嗯。我陪你。詩離。」白玉自從被扔進了山裡的萬度之毒蟲的蟲堆里。被無數的毒蟲啃食,若不是詩離救了自己,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骷髏了。
睜開眼睛看到了詩離的那一刻,遠比活著更有意義。
「為什麼不反抗。」
「他們說,撐下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想看看詩離、」白玉純潔的不諳世事的純潔的眼神讓人不忍心的傷害他。一副屍骨,代替了白玉,也了結了白玉國。
不過三天,白玉國從宮內有劇毒傳出,整個白玉國傾城覆滅,不攻自破、如今更是被涼城吞噬。疆域不斷地擴大。
吞噬了原本的同盟國,即便是如何的巧合,也總是有說不清的東西,人的下意識是會冒失,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人類才會萬代傳承下來,這也就證明了很多的感覺都是真的。
「啊,啊。啊。~~~~」燒紅的烙鐵在涼術的臉上比劃。
「詩離。」看到了詩離的到來,涼斌似乎是有些意外,頓時,臉上有些羞赧,似乎是害怕被詩離看到自己不堪的場景。
「面具?好主意。」詩離豎起大拇指。
「真的?詩離不會覺得這太殘忍了嗎。」涼斌眼中冒出了一束光。詩離明白一個真正的朋友,並不是任何的時候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的對錯,而是,我會讓你放心,讓你知道,無論是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的這邊。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涼術,那就是如今的你,這張臉不能在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既然你捨不得殺了他,那就拿下他這張臉。這個面具很合適他、」
「找兩個又聾又雅的護衛看守著他,將他關在一座塔之中,任何人不能靠近,任何的人都不能與他說話。」
詩離投來了讚許的眼光。
「詩離,你要走。」涼斌看到了詩離身後的白玉身上的包袱,一時之間眼睛里流漏出了擔憂和被人拋棄的神情,說話之間竟是都帶著哭腔。
「涼斌你這樣會將我至於不仁不義之地,我答應你,我做完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一定會回來找你。好不好。」詩離像是一個母親,拍拍涼斌的手,讓他放寬心。
「真的么?」涼斌反手握住詩離的手,緊張的像是不捨得自己離開家一會的母親。
「把你的手拿開。」白玉冷冷的說。四周的蚊子頓時就掉落了一地。
「詩離.」涼斌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張嘴,自己還是知道自己不能成為詩離的阻礙,乖乖的閉了嘴,臉上還是有不甘心,又是無可奈何。
「這裡有我給你留下的一本書,煩悶的時候拿出來解解悶。」詩離放在桌子上一個小包裹。叮囑只能心情煩躁的時候才能打開,詩離的開心是要親自當面送的。
「嗯。」寶貝一樣護在心口,不準任何的人碰。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穿梭在深林之中。
「詩離。」身後的越來越多的小綠燈籠。白玉警惕的護著詩離。
「嗯。」
「詩離,你哭了。若是你害怕了,我的骨血能夠幫你絕對的安全的離開這裡。你不用害怕,我的血給你畫一個安全的地帶,絕對不會有狼靠近。」白玉看著詩離的眼淚就手足無措起來。
「銀魅。」詩離終於看到了那個宮冢。頓時眼淚就止不住的留下來。到最後,她什麼東西都失去了。什麼都得到過,什麼都留不住。
或許,人生就是不斷地失去的過程,人一出生的時候就是最幸福的,能夠得到所有的人的祝福。
詩離將自己的一件衣服埋進了這個宮冢之中。我不能陪著你,就讓這個東西假裝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吧,我能夠感覺得到,一直到最後,你都想要保護好他,都想要保護好我,從一開始,你出現在閃爆的山上身上的血腥味就已經掩蓋不住。你沒說,我沒問,你是一個畜生,卻比更多的人更加的重情重義。
這裡會是一番風水寶地,因為你的到來。
詩離雙手附在墳墓上。慢慢的感受著這個土地下傳出來的最後的為自己留下的訊息。
「宰相府。」事情總是要有一個了結。
越洛城已經成了一座死城,無論是。城外的幾國還是越洛城裡的百姓都不見一點點的生氣。
「詩離,這裡不對勁。」白玉不安的想要勸阻詩離前進,但是詩離並沒有停下的打算。
「詩離還是騎馬吧,這樣走著你的腿不好,」白玉牽來了一匹馬。詩離還沒有觸碰到馬,就因為白玉身上的額劇毒就毒發身亡了。
「詩離,我。」白玉臉憋得通紅,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道歉。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詩離安慰道。「就在這個酒樓之中給我熬一鍋粥吧,你熬好了,我就會回來了。」詩離臉上溫柔的笑意卻是讓人覺得不可抗拒的冷漠。這是一種警告。
「嗯。」白玉含著淚光還是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詩離的笑這麼想哭,似乎是這一次的別離,會是永別。
「這白色的燈籠真好看。」詩離站在宰相府的門前。一身黑色的玄衣的汪郁似乎是一尊已經站了許久的門神。
「這燈籠是為你準備的。」
「我找了你好久,你竟然就在我的家裡。」詩離一臉的笑意,好像是歸巢的小鳥。歡呼著向著汪郁小跑而去,詩離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親近,就算是當時的沐陽王爺,自己也不過是靠近了一點,從沒有主動。
「你是我的夫君,所有的事情我們兩個一起背,」詩離一把抱住了汪郁,整個人的身體比預想之中的要寒冷。
「詩離,我已經沒有心了。」
「我感覺到了,可是,你還有我,即便是你墮入地獄,我也會把你拉回來。」詩離抬頭看著汪郁。溫熱的唇輕輕地碰觸汪郁的紫黑色的嘴唇。詩離打了一個激靈。
「我身上背負的罪惡,你不能觸碰,也不得觸碰。」
「宰相府怎麼會還有人氣、」詩離感覺到宰相府有問題。「你不能與活人待在一起,難道你不清楚嗎。」
「詩離,你都知道?你怎麼會...」
「水夕在我的身上落下了印記的時候是我大意了,後來與你成親更是害了你。」
「你是對我的愧疚。」汪郁眼中出現了一絲的落寞。是啊,詩離就像是風一樣的女子,誰能夠抓的住她的心呢。
「愧疚,何嘗不是一種愛呢。汪郁,對於我,你還是太過於謹慎了。我們再也不分開,生死不棄。」詩離握住了汪郁的手。「你的錯,我們一起承擔。」
我怎能連累你,詩離。
與汪郁接觸,自己身上的熱量正在會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身上被吸走。至於此事,汪郁竟然是毫無察覺。
從大門口走到了廳堂,詩離身上已經開始變得冰涼,哪有跟誰在一起就會輕鬆,不過是有一個人在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忍受這你的小脾氣。
「姐姐。」文良韜難得的乖巧。手腳還不能完全的行動自如。在母親的攙扶下已經可以下地走路。
宰相大人口眼歪斜的坐在側坐上。
「詩離,你坐這裡。」老太母的拐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呃正坐的位置。整個廳堂之中莊嚴而肅穆。
對於老太母的這一決策,並沒有一個人反對。
「這次是汪郁救了我們整個宰相府。」老太母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怎麼,越洛城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了嗎。」
「造反?誰。難道是肖瑜皇子。」詩離心裡盤算了一下能夠算得上是造反的而理由的不就是只有這個肖瑜皇子了。
「不是,是倚花公主,倚花與銘奇密謀篡位,想要抱走沐陽王爺的孩子,結果,沐陽王爺也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孩子上位,兩方同時發出大兵,本就是戰亂年代。死傷無數,一下子就疫情爆發死了好多的人,他們想要拉攏宰相府,說是拉攏,實際上就是控制而已,宰相府已經是一個空殼,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額事情。」
「結果呢。」詩離覺得這個過程也並不難理解。
「結果,兩方大兵兩敗俱傷。他們想要殺人滅口,汪郁及時趕到,才救了我們所有的人。」老太母看了一眼汪郁。
「恩恩,可是,越洛城中一片死氣沉沉並不像是災后疫情,倒像是一種蠱術,汪郁,我說的對不對。」
「是。」汪郁並沒有想過隱瞞。一口氣就承認了。「這件事情與你沒有關係。」
「我們是夫妻。」詩離一臉的平靜,聽到了此事的人也只是一瞬間的震驚,臉上稍縱即逝。
「我休了你。」
「那我殺了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