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期虞

後來再也沒有說話，44看夠了月亮，想想明白的事情也仍舊一頭霧水，她轉頭想和綠衣說話，一回頭就看到綠衣已經睡了。側躺在躺椅之上，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隻。讓44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在某個世界看到了一句話，想想綠衣白日的樣子又覺得那話說的毫無道理。

44也沒打算喊醒綠衣，她從窗上跳下跑花園裡去收集花瓣上的露水。昨天聽玉兒說用花瓣上的露水泡茶，泡出的茶馨香可口，還帶著百花的香氣，44特別想收集一些等回去泡茶給4號喝。

此時天才蒙蒙亮，小丫鬟都還未起，不小的花園裡只有44自己。44蹲下身看面前的花朵，花瓣上的露珠圓滾滾的，伸手碰一下花瓣便咕嚕嚕的滾了起來，特別好玩。44摸遍全身也沒找到裝露水的容器，悄悄的跑回鳳清衣的房間，綠衣和鳳清衣都還在睡，44偷偷的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

22仍舊在長生樹下站著，44先是看了一眼絳珠摸了摸小食，又一一巡視了1234它們，才走到長生樹下，很是鎮定的和長生樹商量能不能借片樹葉她想去收集花露。

一縷微風攜裹著一片樹葉飄落在44手心，44笑開了花。

【長生，你的葉子可真是逃不開呢。之前她不就是取了你的葉子，收集了那麼多的花蜜回來，4號泡茶用了一半喝了得有兩三百年吧；剩下的那些你拿去釀了酒，釀了得有好幾百壇吧，最後都被她自己喝光了。】

22的自言自語沒有收到回復，她也毫不在意。

44回去的時候從鳳清衣窗前路過，正好看到綠衣醒了直起身來琴被放在膝上，正百無聊賴的撥著琴弦玩耍。44從窗前走過，和綠衣打了聲招呼，對著她晃了晃手中的長生樹葉，告訴對方她要去收集一些花露用不用幫她收集一些，綠衣搖了搖頭繼續玩著手中的琴。

44彎著腰在花園中奔波，不多時長生樹葉上便多了一汪清水，聞一下確實帶著些殘餘的花香。差不多一刻鐘，44直起腰來看著自己的成果，笑的都看不到眼睛了。將長生樹葉收好，44滿面春風的回了房間，綠衣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聽綠衣彈完了一首琴曲，鳳清衣才呻吟的睜開了眼，伸手摸到臉上乾涸的血痂尖叫出聲，窗外飛鳥有沒有被驚到就不知道了，但綠衣確實被驚到了。

門外等待著伺候的玉兒聽到尖叫聲連忙推門進來看到鳳清衣面上的血痂也是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說話。後面跟著的小丫頭更是謹慎小心到了極點，鳳清衣洗完臉從銅鏡中看到臉上的血痕時，嚇得她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無法逃脫的夢魘之中。拽著玉兒的手大吵大嚷的要找道士驅邪，死活說自己撞邪了。

還不等鳳清衣鬧到鳳家家長那裡，鳳家家長的人就已經到了，要請鳳清衣去廳里一敘。

綠衣收起自己的琴，亦步亦趨的跟在鳳清衣身後，44更是乖巧的跟在綠衣身邊，時不時的抬頭看綠衣，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綠衣並不像是這麼乖巧的人啊。

到廳里的時候，鳳清衣和綠衣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男人一頭長發用一枚玉簪束好，一縷碎發卻逃了出來散落在頰邊，使得本來有些嚴肅的面容多了分瀟洒不羈。

「期虞！」

「你是來娶我的嗎？」

綠衣和鳳清衣的聲音同時響起，44也見過這個男人的背影，就是那一日在酒樓看見的那人，只是沒想到綠衣竟然真的認識對方。

白衣男子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鳳清衣，隨即便移開了目光，他的眼神沒有溫度更沒有感情。鳳清衣一下子蔫了，滿臉的不樂意；綠衣也蔫了，不停的嘟囔著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用手不停的敲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嘟囔著，他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為什麼我記不得了。

44伸手拍了拍綠衣的背試圖安慰一下對方，將對方的遭遇往自己身上一帶入，真的是超難過的。

鳳家家長瞪了一眼鳳清衣之後繼續和白衣男子說話，鳳清衣難得乖巧了一次，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姿雖不算端正但至少沒有跟平時一樣。綠衣站在白衣男子男子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看，眼下的琴紋一閃一閃的，44甚至都看到了綠衣太陽穴周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嚇人的緊。

「凰期虞，44我想起來了，他是凰期虞，他是凰期虞啊。」

【哦。】44很努力的做出驚喜的樣子，但說出的話仍舊沒什麼感情。

「他是來和我爹商討我的婚事的，以前也是這樣的，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帶著媒人上門議親，那時我還是個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娶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傻子。」

44踮著腳摸了摸綠衣的腦袋，像是9號曾經做過的那樣。

聽鳳家家長與凰期虞的談話，確實是來談二者的婚事的，二者早有婚約納采問名納吉納徵便湊在了一起。鳳家家長看著凰期虞遞過來的聘書和禮書，卻有些猶豫不定遲遲不說話。鳳清衣早就坐不住了，站在鳳家家長身邊拉著鳳家家長的袖子不停的搖晃讓鳳家家長同意她和凰期虞的婚事，一口一個期虞叫的甚是親熱。

鳳家家長將聘書和禮書放在一旁的桌上，找上了另一撥人，為首的是一個垂垂老朽，花白的鬍子長到了胸口，臉上深深的皺紋是歲月留下的寶藏。鳳家家長走到老者身邊，湊到老者耳邊說了一句話，老者又看了一眼鳳清衣，對著鳳家家長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往內室走去。

見鳳家家長走了，鳳清衣走到凰期虞身邊，伸手想拉凰期虞的袖子，卻被凰期虞閃身躲開了。鳳清衣毫不介意，繼續貼上去，給人一種恨不得貼在凰期虞身上的感覺。綠衣看不下去，一巴掌打在了鳳清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