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會假手於人

呂瞾走到窗前，握住了蕭錦瑟的手，雙手緊握著如獲至寶一般的盯著床榻上的人，看到蕭錦瑟的臉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

「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聲音略顯滄桑沙啞，低沉的嗓音中能聽出憂傷，大概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對蕭錦瑟會有這樣深刻的感情，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大概不會愛上什麼人了，可當知道蕭錦瑟懷孕的時候他還是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更不能袖手旁觀。

即便是天下當他是以色相示人的面首，他也不曾有過半分猶豫，入住公主府伴隨蕭錦瑟左右。

即便進入大理寺，楚國上下都說是長公主的緣故，呂瞾不曾有過半分難看，心中甚至是驕傲的。

可為何，偏偏就是因為他隱藏了這樣的感情，竟然叫蕭錦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呂瞾第一次感受到了沒有權利的無助，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話，你睜開眼睛，要打要罵我都隨你，不要這樣一言不發的，蕭錦瑟你最討厭沉默了對不對？」

「我知道你怪我，可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孩子沒了，可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是嗎？」

呂瞾將所有的話重複的說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錦瑟才稍微了有了一些響動。

「你……怎麼來了……」

蕭錦瑟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呂瞾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詫異，不敢相信這人居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大概最主要的是呂瞾太久沒有過來了，蕭錦瑟沒想到他還會過來。

「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中毒？」

呂瞾來不及多想，看到蕭錦瑟醒過來只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毒？」蕭錦瑟愣了愣，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人，手下意識的就落在了小腹上，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

「孩子怎麼樣？」下一刻蕭錦瑟便開口問道，根本來不及多想，若只是中毒蕭錦瑟時間還很多，她最怕的是孩子出問題。

「孩子……」

呂瞾愣住了，不知道怎麼跟蕭錦瑟解釋孩子的離去，這對蕭錦瑟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孩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蕭錦瑟有不好的預感，知道呂瞾這樣一定是因為孩子出事了，否則他怎麼可能這樣欲言又止，滿臉急切的拉著他問道。

「錦瑟，我們會再有孩子的。」呂瞾沒有解釋孩子如何，只告訴蕭錦瑟孩子會再有的，可是他不知道也正是這樣的話，對蕭錦瑟的傷害更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到底怎麼了……」

蕭錦瑟顫.抖著聲音，已經意識到這個孩子或許已經不在了，只是蕭錦瑟不願意相信，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只是一個預感，這孩子說沒就沒了。

「到底是什麼毒，你說清楚。」呂瞾也知道這件事必須給蕭錦瑟一個交代，回頭看向魏楚河，說話的語氣也是急切的，虎毒不食子，他怎麼會不在意自己的孩子。

「這毒我也不曾見過，可我剛診脈發現這毒原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可錯就錯在了那江米粉。」魏楚河皺眉開口，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無力。

「怎麼說？」冬香也開口問道，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若我沒猜錯的話，那江米粉或許是最後一味葯，將這毒性給逼出來而已。」

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或許也唯有這一個猜想才能解釋為何這一切會來的這麼快，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這孩子就沒了。

「呵……有些人還真是等不及啊……」蕭錦瑟冷笑了一聲，眼神中滿是怨恨與陰毒，即便是重活一世，蕭錦瑟也從未想過要濫殺無辜，更沒有想過用自己已知的事情去傷害任何人，可是她沒想到，這個世上有太多人容不下她了。

「呂瞾。」

「我在。」

她只咬牙叫了一聲，呂瞾的心中一震，好似明白了什麼。

「為何會變成這樣，想必你心中比我要清楚的多，陳靈兒屢次害我皆是因為你的緣故，上一次我承諾你饒她一命，可是她自尋死路，自此之後我絕不會因你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害我孩兒，我必叫她付出代價。」

蕭錦瑟玉指緊握床榻上的錦被，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殺意，蕭錦瑟從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她只是心存善念，不願太過殺.戮，可生逢亂世，又怎能真的手不染半點鮮血呢？

「還沒調查清楚……」呂瞾想到陳靈兒心中終是不忍，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又怎能說忘就忘了，說話時顯得有些猶豫了。

「呵，這世上還有誰會在意這個孩子呢，陳靈兒為何嫁給周丞弈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與我說不曾調查清楚，呂瞾，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蕭錦瑟顫動的從床榻上起身，一步步逼近呂瞾，臉上寫滿了失望，即便是當日呂瞾不曾路面蕭錦瑟都不曾如此一般，可是聽到他為陳靈兒辯解的一瞬間，蕭錦瑟好似死心了，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錦瑟，這事我會給你個交代，靈兒年少無知她……」呂瞾拉著蕭錦瑟，臉上寫滿了糾結，陳靈兒說到底是刁蠻任性，可他或許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妹妹，如今有多喪心病狂吧？

「說道年少無知這話不錯，只是我以為即便是再年少無知也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既生在皇家，豈有胡作非為的道理，更何況你該不會不知道我這人瑕疵必報吧？」

蕭錦瑟好笑的盯著呂瞾，強忍著小腹上的疼痛，臉上滿是堅定不移，這一次蕭錦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我幫你。」

剛說道這裡，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蕭錦瑟會頭看去才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魏楚河，這人驟然上前，拉住了蕭錦瑟的手。

「他不幫你，還有我在。」

話已至此，魏楚河對蕭錦瑟的情誼還會有誰人看不出來，只是呂瞾與蕭錦瑟如此遲鈍，到現在這一刻方才明白，原來這人心中所愛，竟是蕭錦瑟？

「既是為我自己報仇，哪有假手於人的道理呢？」蕭錦瑟輕哼了一聲，拉開了自己與魏楚河的距離，說話時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