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人者，人恆殺之
秦命回到『鷹山』不久，採藥隊伍陸陸續續回來，看樣子收穫還不錯，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負責守護的弟子們也多多少少得到了些便宜，分得幾株下品靈草。
沒有誰去理會秦命，秦命也懶得搭理他們，自己坐在鐵桶邊，啃著乾糧，欣賞著雲羅森林的美麗風景。
當天晚上，十五支採藥隊伍回來了十一支，還有四支沒回來，包括永遠不會回來的喬琛和趙敏他們。
採藥總會伴隨著危險，每位弟子都有心理準備。這些回來的這十一支隊伍里也有傷亡，九位弟子命喪森林，屍體都找不回來了。
「趙敏還沒回來？她跟誰一組的。」
「我記得是跟喬琛吧。」
「還是我們的喬琛師兄幸福啊，採藥還有美女相伴。我看他是故意不回來吧，多相處一天是一天，哈哈。」
「再等等吧，應該快回來了。」
夜晚，山頂燃起篝火，葯山弟子們單獨聚到一起，統計著每組的收穫。他們是帶著任務出來的，至少要拿回去十銖中品靈草，最好是連根帶土的挪走，下品靈草和靈果至少要一百。如果達不到要求，回去會受到責罰，如果能超量完成任務，會受到特別獎賞。
守護弟子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享用著美味晚餐，一位女弟子笑吟吟的招呼著秦命：「喂，秦命，過來坐坐？」
秦命半睡半醒的睜了睜眼，搖搖頭繼續迷糊。
「我們很好奇你怎麼突破到靈武境的，過來講講？賞你塊肉吃。」一個男弟子也吆喝秦命。
「你真的是靈武三重天了？有沒有興趣跟我切磋？我保證不下重手。」
「來嘛，給你讓個座。」
「我對這小子挺感興趣，一個少城主當了八年僕役，真能忍啊。你們說，他是真的洒脫，還是心理陰暗，憋著股勁兒將來報仇？」
「這個難說。喂，秦命，過來，問你個事，你恨青雲宗嗎？」
一眾弟子來了興趣，紛紛招呼著秦命。
秦命扯扯嘴角，無聲的笑了笑，起身整理下衣服，人們以為他要過去做，可他直接走下山頂，到其他地方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個採藥小組回來了，可還是沒等到喬琛小組和其他另外兩個小組。
有些弟子開始不安了，一部分人留下繼續等，一部分人到附近山區里尋找。
連續找了兩天兩夜，竟真讓他們發現了幾具屍體，是其中一支小組裡的守護弟子們，只剩身體的小『部分』了，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另外的採藥小組和喬琛小組始還是找到，連屍體都沒有。
「難道遇害了？」他們不得不往壞處想，難道是碰到傭兵隊伍了，被劫殺了？又或是被靈妖捕殺？
正常情況下，傭兵隊伍不敢招惹青雲宗的弟子，可不排除會有例外。
如果不幸的遭遇了強悍的靈妖，也有可能遇害。
以前採藥經常出現這類情況，可近些年裡通過長老們的頻繁威懾，很少發生了。
這次一次性三組遇難，讓眾弟子們很不安，尤其是裡面還有趙敏這位特殊的親傳弟子。
他們不敢輕易的放棄不管，分散開繼續找了兩天。真的發現了另外那組採藥隊伍的屍體，看不出是被靈妖捕殺，還是被傭兵們劫殺，到最後找到了喬琛小組裡面『雙刀弟子』的屍體。
………………
三天後，採藥隊伍回到青雲宗，帶回來很多靈藥，也帶回趙敏等人死亡的消息。
沒有誰懷疑到秦命頭上，因為外人不知道趙敏和秦命的恩怨，更不清楚秦命的實力。
秦命回到青雲宗第一件事就是到葯山旁邊的懸崖下，看那顆蛇心果還在不在。
滿峭壁的青藤，厚厚的藤葉滿眼的綠色，裡面藏著很多毒蛇大蟒。
蛇心果還在，藏在隱蔽的角落。
氣海里的修羅刀再次輕振，瀰漫出迷濛黑霧，籠罩在氣海上空，無聲蔓延，似乎在提醒著秦命。
秦命忽然有些奇怪，為什麼修羅刀會讓他警惕金蛇？在森林裡遇到其他強悍靈妖的時候也沒出現這種情況。
金蛇又出現了，纏住蛇心果，朝著秦命吞吐腥紅的蛇信。
秦命盯了它會兒，突然招出兩柄飛刀，甩手打向了金蛇。
飛刀力道強勁，疾速翻轉著，嚯嚯生風。
金蛇張口噴出兩道金光，精準攔截，鏘鏘兩聲脆響，金光竟然把飛刀崩碎，大片細小碎片漫天灑落。
「嘶！！」
金蛇全身金光閃爍，朝著秦命吞吐蛇信，似乎很生氣。
秦命眯眼看著，一聲不吭，又打出柄飛刀，這次使出全力，直線飆射，疾若驚雷。
金蛇嘶嘯，噴出刺眼金光，當空攔截，又一次把飛刀崩碎。
不過，這次的飛刀明顯是頂著金光推進了小短距離才被崩碎。
秦命心裡有了算計，現在不是金蛇對手，改天再來。他退回到密林里，沿著崎嶇小路回到倉庫。
他先給院里的孤墳清理了雜草落葉，給那裡的玉蘭花澆了點水，然後藏到後山里，開始正式研究紫電狂蛇。
秦命有著很強的悟性，不然不能自己摸索出金剛勁前三段。
紫電狂蛇雖然複雜，但難不倒他。
入夜，秦命正研究的入神，倉庫那裡突然傳來陣陣混亂。
趙烈憤怒的闖進倉庫，大聲喊叫著秦命的名字：「滾出來！秦命你給我滾出來！」
一邊喊叫，一邊砸著倉庫里的東西，像是頭髮瘋的野狗，噼里啪啦的亂響。
「秦命！滾出來，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倉庫！」
「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趙烈雙手燃著烈焰，嘶啞的喊叫著，他滿眼血絲，神情猙獰。
「找我什麼事？」秦命推開鐵門，皺眉看著亂糟糟的院子。
「秦命！我姐姐呢！」趙烈指著秦命大喊。
「死了。」
「怎麼死的，是不是你！」趙烈情緒有些失控，不管不顧的喊叫著。
「說話注意點。」
「是你！肯定是你！我姐姐是去殺你的，死在森林裡的人應該是你，你怎麼回來了？啊，回答我。你怎麼回來了，我姐姐呢！」
秦命氣笑了：「殺我天經地義？我應該死？」
「你該死，你就應該死！說，森林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烈眼睛都發紅，在聽到姐姐死亡消息的時候，他差點崩潰了。他天賦很一般，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姐姐的功勞，姐姐也是他的依靠，突然，死了？
趙烈完全不能接受，姐姐之所以去參加採藥行動，其實就是為了出口惡氣，在森林裡找機會殺了秦命，殺不死也要廢掉。可是，回來的竟然是秦命，而姐姐不明不白的死了。
沒有人懷疑是秦命做的，可他非常肯定，事情跟秦命有關。
「你應該慶幸你沒進採藥隊伍。」秦命冷哼，姐弟倆一個德行！
「是你！果然是你！說，發生了什麼！說啊！我姐姐到底死沒死，你個雜種。」趙烈瘋也似的沖向秦命。
秦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高舉在半空：「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姐姐會死的很慘。」
趙烈劇烈掙扎：「你把我姐姐怎麼了！」
「死了！」秦命掐著他甩飛出去，嗤笑：「如果你姐姐活著回來，我死在森林裡，你是不是會喝酒慶祝？」秦命眼神冷漠。
趙烈掙扎著爬起來：「秦命！你不得好死！我姐姐是楚華長老最疼愛的弟子，你殺了她，楚華長老不會饒了你。」
「不要血口噴人，我可沒承認殺人，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殺你姐姐？」秦命反問他。
「你心裡明白！」
「呵呵，不太明白呢。」
「我姐姐、葯山喬琛，還有其他三位弟子，他們肯定都死在你手上，秦命，你會死的很慘，我們走著瞧。」趙烈憤憤的離開。
秦命伸手攔住他：「送你一句話，殺人者，人恆殺之。你，好自為之。」
「讓開！我一定會為我姐姐報仇！」趙烈推開秦命肩膀，臨走前一再回頭，看向秦命的眼神里透著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