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惡魔蘿莉
舒敏見過很多笑容，悲傷的、高興的、邪魅的、天真的，其中最讓她記憶深刻的，卻是蒙娜麗莎的微笑。
五百年來，人們一直對《蒙娜麗莎》神秘的微笑莫衷一是，不同的觀看者或在不同的時間去看，感受似乎都不同，有時覺得她笑得舒暢溫柔，有時又顯得嚴肅，有時像是略含哀傷，有時甚至顯出譏嘲和揶揄。
舒敏去博物館看過好幾次蒙娜麗莎的微笑，卻始終無法體會到那種精髓，從此之後，這個微笑就在她印象中固化為神秘的代名詞。
現在，看著李閑雲嘴角的淺笑，她竟然再次產生了那種感覺，之前抱著他的雙腿哭的一塌糊塗的神經質身影，正在漸漸的往神秘莫測上轉變。
「我再仔細看看。」
舒敏不敢輕視李閑雲的意見，又仔細的在室內查探起來。
「室內一共有四組腳印，根據腳印的大小和分佈情況，這四組腳印分別是死者以及死者女兒，還有你我的，並沒有第五組腳印。」
「指紋的話，要等物證科提取出來才好判斷，不過門窗都正常，室內完全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迹。」
「如果有兇手的話，那個兇手應該是熟人，有這家的鑰匙，是打開門進來的，而且他反偵查意識很強，很可能戴了鞋套和手套。」
舒敏里裡外外又仔細查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只能得出一個熟人作案以及反偵查意識強的結論。
「熟人作案？」李閑雲笑著點點頭，「算你說對了。」
「死者剛剛墜樓，那個兇手，還沒跑遠！」舒敏說著就往門外走，「我馬上去追！」
「等會，你想去哪追？」
李閑雲拉住舒敏的胳膊。
「我先去物業調取監控，任何在死者死亡之後從小區出去的人，都有嫌疑。」
「你知道小區幾個門嗎？萬一有沒監控的小門呢？」
「那，你和我一起去。」
「萬一兇手殺人之後，根本沒有逃走呢？」
「不可能吧？殺人了還不逃走？」
「果然是實習生，真是毫無經驗，這麼一場完美的謀殺，請問兇手為什麼要逃跑，一跑不就告訴警察他有問題了嗎？」
「那你說怎麼辦？」
「先別急，我問你兩個問題。」
「嗯。」
「在一個密室里，有兩個人，一個是三十歲的女人，一個是三十歲的壯漢，女人突然死了，密室也沒有外人闖進來的痕迹，請問，你會懷疑誰。」
「當然是那個三十歲的壯漢了！」
「第二個問題，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三十歲的女人，另外一個，是十八歲的青年，女人也突然死了，密室也沒有外人闖進來的痕迹，請問，你會懷疑誰？」
「當然是十八歲的青年了，這兩個問題不是一樣的嗎，你怎麼問了兩遍？」
「你也知道這兩個問題一樣嗎？」李閑雲攤攤手，「我以為把那個和女人一起的人換一換，你就看不明白了呢。」
「怎麼會！」舒敏哼道，「我只是沒經驗而已，在警校，我各科成績可都是第一！」
「不會嗎？」李閑雲嘴角一勾，又笑了，「現在我們不就呆在這樣一個密室里嗎，女人死了，密室里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迹，但是你現在在懷疑誰？」
「你是說······」舒敏驟然明白過來李閑雲的意思了，她小嘴張成了「O」，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李閑雲，被李閑雲的腦洞驚呆了，「你在開玩笑吧，你是告訴我殺人的是那個九歲的女兒嗎！」
「九歲？你確定？」
「九歲半？十歲？就算她大了一點，也不可能殺人吧，她恐怕連螞蟻都沒踩死過吧！」
「把你手機給我。」
「啊？」
「手機！」
「哦。」
舒敏就把手機從包里掏出來，順手遞給李閑雲。
李閑雲拿著手機就往home鍵上按，舒敏這才記起自己要給李閑雲解鎖，嘴巴方動，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手機竟然顯示主界面了！
「怎麼可能？」
舒敏紅紅的小嘴再次張大，這好像是她的親生手機吧，為啥別人可以隨隨便便就解鎖了？
「你看看他，你覺得他幾歲。」
李閑雲搜索了一張照片，放到舒敏眼前。
「你是怎麼打開我手機的？」
「說了你也聽不懂。」李閑雲晃了晃手機，「不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多少歲？」
「二十？」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帥氣潮氣的臉，舒敏猜測道。
「這是百度百科的資料，你自己看。」
李閑雲將手機拋給舒敏。
「他竟然三十九歲了！」舒敏驚呼，「天哪，這是怎麼保養的？等等，他還代言了歐萊雅，這護膚品真的那麼好用嗎？要不要試試？可是，好貴······」
「喂！」
「咳，我是說，他外表太年輕了，竟然看起來才是真實年齡的一半。」
「你現在告訴我，卧室里那位，她真的只有九歲嗎？」
「這不一樣，那個明星，他看起來年輕，是因為他保養的好，生活條件好等等吧，可是人再怎麼樣，也不會讓自己看起來只有九歲吧？」
「有個詞叫作『侏儒』，你應該聽過吧？」
「侏儒只是身材小，但也是成年人，那個孩子，像成年人的臉嗎？」
「你誤會了，我不是說她是侏儒，而是在拓展你的思維，既然有人可以因為病身高像個孩子，那麼為什麼不能有人因為病或者其他原因，外貌看起來像個孩子呢？」
「怎麼可能有這種病！」
「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種疾病嗎？」
「不知道。」
「那你怎麼敢斷言沒有這種病呢？」
「不，不可能，這太荒謬了。」
一番問答下來，舒敏覺得自己快被李閑雲搞瘋了。
母親墜樓，是被家裡九歲的孩子謀殺的，老天，這又不是小說，怎麼會有這麼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