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青面人魚
「最初的那世……我在一座野城裡生下來。嗯……那座野城有意思,城外的生物也更是有意思,還有元氣,我還記得是怎麼修鍊元氣的。」
戴明還記得自己是被三個野人追殺至死的。那個世界的人事物,都很遙遠了。
廖真放開了戴明。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能隨意的恢復輪迴的記憶,現在我們在這樣一個奇異的地方,你有這樣的實力也好,好能活下去,找到我們能保持輪迴的記憶的秘密,找到輪迴的秘密。」
戴明揉了揉脖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夾在唇間,用打火機為自己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后,笑對著面前一臉迷惘之色的廖真說道:「抽煙么?」
廖真把眼投向了窗外平靜的大海,突然擰眉輕聲道:「我記得了,以前我來過這裡,也死在這裡。」
「哦,這裡可真是奇妙啊,封印了我們的五感六覺,讓我們的肉身對物質能量失去了需求。」戴明聞言,若有所思,笑著。
「是這座小島內的能量在供養我們,不久應該就會有其他的生命來這座小島爭奪這裡的能量。屆時,你我都會死。」廖真微微笑了笑,似並不把自己會死的事實放在心上一般。
……
過了一日,太陽當空,本平靜無波的大海終於輕輕泛了漣漪,起了微波。
戴明與廖真相隔著三米左右,一前一後的站在沙灘上遙望著泛起了微微波瀾的大海。
「海在動。」戴明吸了一口煙,說話。
「是這座小島的能量在動。這會吸引那些生命來。」廖真面無表情的冷冷的說。她的眼從泛起波瀾的大海收了回來,放在自己的腳上。
她突然坐了下來,把腳上的鞋給脫了,襪子脫了,打著赤腳摩擦著腳下的沙子。
廖真閉上了眼,脫了自己的衣服,全部脫了,側躺在沙灘上慢慢滾動身子在沙子上。
她想要真切感受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親密接觸。
戴明並不奇怪廖真的行為。活了太久,總會有別樣的舉動來填充活了過多時光的靈魂。
戴明曾和螞蟻跳過舞,和甲殼蟲玩過石頭剪子布,和樹說過話,也和自己的手指接過吻……
脫光衣服在沙子上打個滾並不值得戴明驚奇。
但其他人顯然不這麼認為。
「廖真為什麼脫了衣服在地上打滾?你這個變態!」金美琪跑過來就大罵戴明,趕緊掏起沙子上的衣服就往廖真身上蓋。
廖真竟無反抗,任由其為自己穿上了衣服。
大家聞聲來了,皆一副鄙夷的眼光看戴明。
被這樣的眼光看總是會感覺不好,戴明解釋道:「是她自己想親密感受下和沙子接觸。真的。」
藝術家突然靈光一閃,蹲在沙地上用手作起畫來。
很快,一幅沙畫就出爐了——畫中是一個少女沒有穿衣服露著歡顏側躺在沙子上。
突然起風了。
大家來到這裡兩三日了,也未感受到風。久未經歷的,突然經歷了,總會給人帶來驚奇,驚奇有時是快樂的。顯然,這風讓大家感覺到了快樂。
「兄弟,雖然唯一的兩個成年女人都被兩個禽獸給得去了,但這女孩那麼小,你怎的下得了手呀。」餐館老闆笑著拍了拍戴明的肩膀,不懷好意的笑言。
「呵呵……」戴明也不解釋,道:「抽煙么?」
「嗯。」
斯文中年女人和那西服中年男人在小島的另一端,他們並不喜歡和大家呆一起。
「起風了,我們去游泳么?」斯文中年女人抬手摸了摸西服中年男人寬闊的胸膛,微微笑著。她已經走向了泛起了微微波瀾的大海,然後回頭勾了勾手指。
西服中年男人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邁腳走向了大海,一邊走,他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
「你不脫衣服么?」脫著只剩一條褲衩的西服中年男人皺著眉對已經兩腿膝蓋沒入大海中的斯文中年女人喊著。
「等你來呀,你來幫我脫。」斯文中年女人歡快的笑著,忽然轉身撲進了水中。
她一口氣潛泳了很遠才露頭出海水。
在短短兩日,自己就愛上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男人。這真的是愛么?
顏佳妮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直不幸福。
以前在外界,她不能像現在一樣毫無顧忌,她現在想得到自由,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雖然被困在這奇怪的小島,她也要歡樂每一時每一刻!這樣,才對得起過去那麼多年的不幸福的自己。
露出頭看了他一眼,他還在磨蹭著慢慢的走著,顏佳妮歡笑著又把頭鑽進了水中,打算一口氣潛泳回去,偷襲他!
剛潛水剎那,她的右腳猛然被一隻手抓住了,狠狠的抓住了,往水下拉!
顏佳妮驚叫出聲,但在水下,自然是灌了一口的水,待她驚慌的低頭去看時,只見一張烏青的臉正露著一雙青色的眼瞪著自己!那隻力量奇大的手就像一把鉗子鉗住了她的腳踝一樣,使得顏佳妮不論如何反抗踢踏,都不能掙脫絲毫!
掙扎中,顏佳妮見得拉著自己腳踝的手的主人生著的那張烏青的臉,青色的眼上沒有一根頭髮。他的上身赤裸,滿是鼓囊的肌肉,皮膚的顏色亦是烏青。更令之恐懼至極的是,對方的下身竟生有一尾魚尾!
這時,烏青的臉一咧嘴,露出了滿嘴的獠牙!
那獠牙往顏佳妮的大腿上張嘴就咬!
劇烈的痛楚!劇烈的痛楚瞬間瀰漫了顏佳妮的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
那烏青的臉順手一操,不再把她往水下拉,而是攬住了她的腰身,猛的張嘴,一口咬向了她豐滿的胸脯!
顏佳妮張大嘴,四肢顫動,滿面劇烈的痛楚,閉著眼,在水下無聲的,痛苦的死去了。
她的肉體被這條青面人魚瞬間給吃了個乾淨!
吃完后,青面人魚轉動著他那雙青色的眼珠,原地佇著,似在思想什麼,如此少時,他微微咧嘴,似在笑,他笑著,眼面朝上,疾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