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所以，我前世是誰？

從華夏去毆洲聯盟，比去阿窮漢要遠上三分之一的路程，即使夏娜他們一大早就出發，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了。

不得不說，道格家族在當地確實相當有實力，即便是擠得水泄不通的港口，在收到路艾克的通知后，也在三分鐘內為他們騰出了一條路以供通過。

「今天時間太晚，就先在城堡內歇下，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說。」

給夏娜等人安排了客房，路艾克就離開了，別的人都可以休息，唯獨他不行，他還有一群人要見面。

「正好呢，咱們兩個睡一間，方便我貼身保護你。」空靈很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和夏娜同住一間。

……和凌空的轉世同住？夏娜乾笑：「保護我就行，不需要貼身啊，我和路元住一間就好了。」

莫染在一旁點頭。

這……什麼情況？易陽有點茫然，雖然知道空靈的身份，可他看來看去，總覺得夏娜對空靈還有一份別樣的排斥啊。

「這裡人生地不熟，萬一有人半夜襲擊你怎麼辦？」空靈當然不同意，皺眉道，「路元才不過乙等二級，普通高手還行，但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她護不住你的。」

「可如果真有大高手來找麻煩，我們打起來的動靜也足夠驚動你們了啊，到時你們可以衝進來。」夏娜鬱悶，自打知道空靈的前世是凌空后，她真的沒辦法再把這個美女當做真正女人看啊。

空靈堅決反對：「那樣就太被動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決不能讓你受半點傷害，請你體諒我的工作。你別忘了，這裡可是狼人的城堡，不是什麼賓館。」就在進來的這一路上，她都已經察覺到了七八個至少力量強度不低於甲等的存在挨個打量他們。

「可是……」夏娜委屈的扁扁嘴，抱住路元的胳膊哀求道，「我都好久沒和小元元抱在一起睡覺覺了，我們也想做些羞羞的事情啊，不方便有別人在的。」

路元大驚失色，猛地扭頭瞪向夏娜：我把你當姐妹，而你竟然要睡我？！

誰知空靈輕佻一笑：「沒關係，我們三個一樣可以，你有什麼不懂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珏瑟一把將探出頭來想要問「夏娜到底要做什麼事」的佑佑給壓了回去，怒道：「麻煩給我換一輛去幼兒園的車！」

額，失策失策，忘了還有孩子在場呢。夏娜撓頭，糾結的說：「那……可以辛苦你睡外間沙發嗎？我真不習慣身邊有人睡覺。」

看來這是最後的妥協了，空靈無奈的點頭：「可以。」停了一下，她補充一句，「如果你不改掉這個習慣的話，我想你將來可能很難結婚了。」

所以，其他人各自一間房，而夏娜只能和空靈同住了。

進房間時，空靈奇怪問道：「誒，你不是說要和路元抱在一起睡覺的嗎？」

「……有外人在，沒興緻了。」夏娜垂頭喪氣，她真的好想讓莫染把這女人的前世記憶給恢復過來啊，看這女人會不會精神錯亂！

夏娜沒興緻，空靈倒是很有興緻，在房間里四下檢查了一通，又用一台小巧的儀器四下掃射了一番，然後才放心的收起來。

「那什麼東西？檢查攝像頭和竊聽器的嗎？」夏娜往床上一躺，決定今天就先和衣而睡了。

「差不多吧，你洗不洗澡，我打算洗個澡。」空靈說著，很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解開衣服。

洗澡什麼鬼？夏娜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看著一具線條柔婉，全身上下緊緻纖細沒有絲毫贅肉的身軀出現在自己面前。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是女人的身體。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那山峰，那丘壑……嘖嘖。

「喂，你口水擦一擦啊。」珏瑟不爽的提醒，「麻煩你以後小心點行嗎，佑佑這段時間已經學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他的世界觀會扭曲啊。不光他，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小翠呢，那孩子現在就是張白紙，一切都在塑造中，你不想把她教成一個小變態吧？」

夏娜只能回以乾笑了。

眼見珏瑟還想繼續說教，她趕緊轉開話題：「要不要把她的前世記憶給恢復過來，我沒辦法把她當真女人啊。」

「……她比你更像女人吧？」珏瑟嗤笑一聲，「至少很有辨識度，比你的南霞形態還——」

「你閉嘴！」喵的，她南霞形態的C-cup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好嗎，絕對沒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去惦記D-cup。

反正，不管哪個都比她現在的對a強。

珏瑟在一邊怪笑。

「夏娜，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擦一下背？」

喂，你好像是我的保鏢吧，結果使喚我使喚的挺溜啊。夏娜翻了個白眼，還是起身過去了。

唉，別看人家上輩子是個男人，這輩子轉變的可徹底了，那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哪像她，上輩子做了幾百年的蘿莉，好不容易投胎轉世了，還是個蘿莉。這麼軟綿綿的彈手的大饅頭，餓了的時候簡直讓人垂涎……

「我可以理解為你因為無法和路元抱著睡覺覺，就獸性大發的將目標轉向了我嗎？」

空靈的聲音驚醒了正在憧憬白面饅頭的夏娜。

乾笑著將自己的魔爪從那對大白饅頭上挪開，夏娜嘿嘿乾笑：「那啥……就是覺得後背擦完了，順手幫你擦擦前面。」

「謝謝，前面我自己能擦到，請你不要做令人誤會的舉動，我並不想成為冥主的情敵。」空靈面無表情的說，「我這輩子活的挺好的，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就被轉世投胎成什麼沒人管沒人問的私生子啦，被人扔到大街上自食其力做乞丐啦之類的……」

夏娜渾身一激靈，簡直懷疑空靈其實早已恢復了前世記憶了。不過，隨即她就搖了搖頭，根本不可能啊，要是恢復前世記憶，還能認不出她來么。看來，是前世的怨念太深了吧。

等空靈洗完澡，夏娜看了看浴室門上的鎖，決定還是去沖一下好了。

反正，有鎖的嘛。

空靈在門口很貼心的問：「要不要擦背？」

「謝謝，不用。」

「水不冷吧？」

「不冷，挺好的。」

「別洗太久，免得頭暈。」

「知道了，沒事兒。」

「我前世是誰？」

「凌空——啥？」

夏娜嚇得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五體投地趴下去——她要是真趴下去，對a肯定直接變成白板。

空靈笑嘻嘻的問：「我前世叫凌空？聽起來不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啊，所以，我前世真的是個男的？」

如果不是現在正光著，夏娜指定已經衝出來了。幸好門上的鎖提醒了她，這才反應過來，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嚴實，然後開門抬頭瞪視空靈。

「你監聽我？」

「不，只是我的聽力比普通人更好，」空靈笑得格外燦爛。

混蛋珏瑟啊。夏娜抱住頭往地上一蹲，惆悵的撞著門框：「丫的憋屈太久了，現在整天飄在外邊就算了，連說話也不小心點，要緊不要緊的話都在外邊說……」

飄在空中的珏瑟微微閃起了幽光，沒辦法啊，他在夏娜的腦海里住太久了，甚至有的時候還必須要自我沉睡，以免被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現在他能正大光明的顯身了，根本就不想再憋屈在夏娜的腦海里，能出來的時候一定不會再在裡頭呆著。唔……要不要把隔壁的莫染叫過來，讓眼前這個女人徹底消失算了呢。

「你們認識我的前世，而我的前世是一個叫做『凌空』的男人。所以，這才是夏娜不肯跟我同住的原因？」空靈總結著自己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不，你聽錯了，我們只是在討論一個很有趣的遊戲設定，那裡面有個叫做凌空的二貨，是一個富商的私生子，被扔在外邊自生自滅的。」夏娜一邊擦頭髮，一邊飛快的胡說八道著。

空靈點頭，再次總結自己前世的身份：「所以，我的前世是一個叫做凌空的男人，我是富商的自生自滅，被仍在外面自生自滅。」

「喂，我說你反應可以不要這麼快嗎？」夏娜欲哭無淚，她根本還沒想好要不要讓莫染恢復空靈的前世記憶，結果人家就自己找到一半了。

「沒辦法，職業習慣。」空靈聳肩。

十分鐘后，莫染出現在了房間里，秀氣的眉緊緊皺了起來。

夏娜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我覺得我最近的智商在直線下降，難道是因為過年期間大魚大肉吃多堵了心眼？」

「你要想好，恢復前世的記憶，並不一定是一件多愉快的事情，說不定你會因為和今生的身份差別太大而接受不了，從而搞得自己精神層面出現問題。」莫染終於開口了，鄭重提醒道，「記憶一旦恢復，想要再抹除就很難了，因為前世的記憶會成為你今生記憶的一部分，沒辦法再細緻分開。到時候，如果你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失常，那就不好說了。」

空靈將目光轉向夏娜：「你應該也有前世記憶的吧，我看你就沒事。」

「你不覺得我其實精神不太正常嗎？」夏娜用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很認真的說，「我的大腦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珏瑟這傢伙住在裡頭很久了。

「夏娜的記憶並不是瞬間恢復的，而是一點一滴慢慢恢復的，這樣對她的衝擊比較小，但你不能使用這種方法。」莫染還是沒有動手，兩眼緊緊盯住空靈，「而且，我要拜託你一件事，請你不要將夏娜已經恢復前世記憶的事情說出去。」

雖然他不知道吳罪那人究竟是什麼目的，但從種種跡象看來，那人應該是知道夏娜恢復記憶的事情的。可恨奇怪的，那人並沒有說出來，甚至連藍凌都不知道。所以，在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下，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最好。而他最怕的，就是眼前的空靈會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若是這女人不能守口如瓶的話……莫染輕輕咬了咬牙。

「喂喂，你剛剛是不是對我動了什麼不好的念頭？」空靈向後退了一步，皺眉道，「我感覺到了殺氣。」

「我只是在拜託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已。」莫染面無表情的說。

「好吧好吧，這種不涉及國家安全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的，你不要搞得這麼嚇人好不好。」空靈無奈的嘆氣，「跟你們這種特殊的存在打交道最鬧心了，不一定哪件事哪句話做錯了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莫染滿意的點頭，但仍舊不忘提醒一句：「倘若你食言的話，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後悔終生。」

珏瑟補充：「而你也不必將夏娜前世記憶的事情當做威脅我們的把柄，畢竟，即使這件事說出去，對她的傷害也並不是很大，我們只是不想引起眾人的注意而已。」

空靈忍不住磨牙，低吼道：「我都知道啦行不行啦，到底要不要幫我恢復前世記憶啊，我前世是不是跟你們有仇啊！」

有仇還不至於，但看不順眼是真的。

過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就在夏娜困的哈欠連天視線模糊的時候，空靈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

幸好珏瑟早有準備的設了隔音陣法。

「……不是吧，我上輩子竟然真是男人，還是個沒人要的私生子……不對，我特么竟然投胎變成了女人，莫染你小子是不是搞鬼了！」

很明顯，兩種記憶形成的兩個人格現在都在糾結中。

看著面露痛苦之色的空靈，夏娜很是不解的問珏瑟：「我恢復記憶的時候沒這麼難受啊。」

珏瑟嗤了一聲：「你那是一點一點恢復的，哪像她這樣是一口氣全都恢復過來的？這就跟吃飯一樣，一鍋飯分開吃不難受，可要是讓你一口氣吃完，不撐才怪。再說了，早在你恢復記憶之前，我就已經將你前世的事情跟你說過一遍了，你對前世已經大致有了印象，接收記憶的時候沒那麼排斥。況且，你前世形態跟現在基本上一致，性格雖然不同，但接收記憶的速度緩慢，不會對現有性格造成太重的衝擊，要是像他這樣一口氣恢復完，就算是你也得傻幾天。」

眼見空靈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抓狂了，夏娜沖莫染揮揮手道：「困死了，回去睡吧，讓她自己在這裡慢慢消化吧。」反正她是撐不住了，這都多久沒睡了。

莫染點點頭，對於夏娜會不會被空靈或者說凌空攻擊，他倒是不擔心的，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沒有攻擊夏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