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搖擺中的燭光

除了沉香外，郝凱又在市場內發現了一個緊俏的東西，焦煤。小理

焦煤是冶金煤，在現實是受保護的資源，不過郝凱不打算把焦煤帶到現實出售，荒芒草原的城市建設同樣需要焦煤，雖然在地下一層已經開出煤礦，但那些煤產生的熱量遠不如焦煤，狼居胥城又沒有煉焦的技術，所以一些特殊的軍械還是需要郝凱從現實供應鋼材。

有了焦煤，狼居胥城就可以用自己生產的鋼材了。

一趟市場之行，郝凱收穫頗豐，南格爾城在他心中的定位，也逐漸的成型，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亞歷克斯回來，把兩邊的情報總結一下。

回到旅店，布倫達自去下面的酒館等待，郝凱沒有見到亞歷克斯，反倒在自己的房間看到了比亞。

「稀客，你不陪著寇晴，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比亞神情閃爍，張了幾次嘴終於把想說的說了出來：「寇晴小姐說我的命其實是你救的。」

「有這事嗎？」郝凱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除了寇晴外還救過人，手裡殺的人倒是不少，「沒有吧？我怎麼不知道？非要聯繫的話，就是我救了寇晴，她再救了你，間接的我救了你，有點饒舌。」

「不是這樣，寇小姐說，攻城結束后，是你下令救我們這些敵方傷兵的。」

「我好像下過這樣的命令？還不是叫寇晴給鬧的，怎麼了？不會這就算是救你了吧？」郝凱當初下這個命令完全是戰鬥結束，為了討好寇晴。

女孩的心思很是難猜，得到郝凱的證實后，比亞一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什麼事？我還以為要以身相許哪。」郝凱略感失望。

「大人，」賈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

「回大人，已經查清楚了，黑暗獵取者遠攻近戰都不俗，技能是在陰影中隱身，不過對咱們幻影射手不起作用。」

感受到布倫達顯露出來的實力后，郝凱回來就派賈森去試探黑暗獵取者的實力，在陰影下隱身這個技能不錯，非常適合地下的環境，不過幻影射手專克隱身，當初隱身的專家盜賊不都在丹的手下鎩羽而歸。

「數量有多少？」

「目前發現了十五個，十個在明處，外面五個，下面酒館五個，五個在暗處，酒館里有，咱們車隊那邊也有。」

「裝作不知道，不要驚動他們。」

「是。」

亞歷克斯一直沒有回來，郝凱卻收到了城主晚宴的邀請函，看來他今天的表現，引起了足夠的重視。

城主派來的車已經等在了外面，郝凱也想見識一下這個神秘的城主，就邀請寇晴一起前去赴宴。

城主府就建在地下火炬塔上，下面駐守著黑暗騎兵和血腥戰士，頂層是城主的住所，宴會的位置就在中間部位，透過大廳的窗戶，可以鳥攬整座城市。

這次不但郝凱接受了邀請，南格爾城裡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次邀請之列。

「比亞，今天怎麼了？跑到我那裡，問是不是我下令救的她。」郝凱靠著窗戶，晃著酒杯中的酒，看那渾濁的樣子，實在不敢去嘗試那是什麼味道。

「沒什麼，今天在車上你這麼凶，我就幫你開導她嘍。」寇晴也盯著酒杯看，不過她還是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錯，瑟瑟的，又很有回味，就像獨自在曠野欣賞夜空一樣，精靈釀酒確實厲害。」

「還是醫生哪，這麼渾的酒你也敢喝？」

「果汁那麼渾，你不一樣喝，怕什麼，人家城主不會拿臟酒招待客人的。」寇晴又品了一口。

「黑暗精靈釀酒的水平確實是叫人佩服，這種夜光酒就是這種顏色。」

說話走來的是一個美杜莎，金色的皮膚告訴了郝凱她的身份，她就是美杜莎女王塞西麗。

「您就是塞西麗首領吧，我進城的時候，就聽您的部下提起過您。」

「見到您非常的榮幸，沃爾特先生，還有這位小姐，不知道怎麼稱呼？」

寇晴被塞西麗頭上的小蛇嚇壞了，忘記了回答。

郝凱替她答道：「這位是我的女伴寇晴，很抱歉，她是第一場來地下城。」

「沒什麼，第一次見到我的人類，不尖叫起來我就非常欣慰了。」

「您的胸懷像洞穴星圖一樣廣闊，」郝凱用上了學來的恭維的句子，「對了，您說這酒叫夜光酒，它真的能發光嗎？」

「您把它對著窗戶當然看不出來。」

郝凱把酒杯從窗戶處移開，在陰影處，酒里果然泛起了點點熒光，透過玻璃酒杯，就像是裡面有無數顆星星在閃耀。

「地下城，真的是給了我太多的驚奇了。」郝凱舉著酒杯欣賞著神奇的夜光酒。

「我也希望閣下您也能給我們地下城帶來變化。」

「您說的那批貨物嗎？真是抱歉，您也看到了，那批貨物恐怕已經不是我說的算了。」郝凱放下酒杯，知道該進入正題了。

「您被黑暗精靈的假象迷住了眼睛，恰恰相反，這批貨物給誰，在南格爾城由您說的算。」

「能不能說明白些。」

「裝糊塗的是您吧，您不肯像黑暗精靈表明身份，不就是還再挑買家嗎？」

郝凱乾笑了兩聲，開始他也只是想偷懶而已，只是後來沒有想到南格爾這麼複雜，既然被塞西麗誤會，郝凱也想探探她的底：「我們是商人，當然想找一個穩固的夥伴了，一旦選錯，後面的風險太大。」

塞西麗自以為看清郝凱的想法：「正因為這樣，您才不能選黑暗精靈。」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是純粹的地下城種族，連募兵建築都沒有，自身就是依附著地下城生存，哪天塔菲大人厭倦了，南格爾隨時都會收走，到時候我們美杜莎依舊是美杜莎，黑暗精靈要不被消滅，要不遷移。」塞西麗說到高興處，整個蛇發都舞動了起來。

郝凱若有所思道：「嗯，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你們美杜莎的地位在南格爾的確是最穩固的。」

「沃爾特先生，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其實咱們兩家合兵一處，就可以把黑暗精靈驅逐出去。」見到郝凱意動，塞西麗繼續加力。

「這關係到我們商隊的未來，榮我回去考慮考慮，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

「我期待您的好消息，伊爾澤要出來了，有空我會登門拜訪。」見樓梯處陸續下來幾個黑暗精靈，塞西麗就離開了。

寇晴這才敢靠近：「真是嚇死了，人的頭上怎麼會長蛇？」

「有機會搞個美杜莎的屍體，叫你解剖研究。」

「你就損死吧。」

這個時候，亞歷克斯和一位黑暗精靈一起走了出來。

恐怖騎士的氣場果然龐大，一現身就把場上的氣氛壓到了冰點，宴會上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亞歷克斯行走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

「作為邪惡陣營的盟友，地下城的朋友看來也不喜歡亡靈，我就不多說話打攪諸位的酒興了，下面有請南格爾城的城主伊爾澤布雷特爾女士。」和郝凱帶的時間長了，亞歷克斯古板的性格改變了許多。

和亞歷克斯一起出現的黑暗精靈走到台上：「今天有幸見到了來自地表的朋友，他們帶來了友誼和南格爾繁榮的希望……」

亞歷克斯見到郝凱和寇晴就走了過來。

「哦……，我說我們威武的恐怖騎士閣下怎麼這麼長時間不出現，原來咱們的南格爾城的城主竟然是這麼年輕美貌的黑暗精靈。」郝凱首先打趣道。

「的確是很有魅力的黑暗精靈，不算英雄魔法的話，實力應該和您想當。」

「就是說不如你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們談的怎樣，現在南格爾城是咱們說的算，我希望有一個靠的住的盟友。」

當知道南格爾城的現況后，這次經商活動就被郝凱從商業性質提升到戰略軍事上來。

雙方都在爭奪這批物資，不是這物資多麼珍貴，他們看上的是郝凱背後的實力和以後那源源不斷的物資，這條商路的開通，註定南格爾要脫貧致富，攔都攔不住。

只要一方在這次角逐中勝出獲得同郝凱的合作，那另一方的敗亡是遲早的事，郝凱要做的就是在其中獲得足夠的利益。

亞歷克斯想了想回答道：「咱們的貨物黑暗精靈有能力全部買下，不過通過交談，我感覺他們的實力有些外強中乾，未必能保住所得的利益。」

「說具體些。」

亞歷克斯走到窗前，對郝凱說：「你看下面的黑暗精靈士兵，一場普通的酒宴還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看似精銳，其實是城中危機四伏，逼得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

郝凱順著亞歷克斯指引看了下去，塔下聚集著一批黑暗精靈戰士，排著戰鬥隊列，緊緊盯著路過的每一個人，眼中的殺氣好像所有人都是敵人一般。反觀郝凱帶出來的牛頭人和幻影射手，隨意的站在那裡把周圍的一切控制在自己的視野中，真正進入警戒範圍內的人才會引起他們的注視，這才是一個能掌握大局的強軍才該有的姿態。

現在郝凱對南格爾城的局勢有了大致的了解，一個美杜莎女王就敢在黑暗精靈舉辦的酒宴上和自己商討怎麼滅掉黑暗精靈，黑暗精靈表面的風光就和夜風中的蠟燭一般。

雙方的矛盾早已埋下，郝凱只是恰到時候的出現把他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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