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迷失雙花

第一章:迷失雙花

原來BermudaTriang1e真的有時空隧道,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著爸爸也還活著.妹妹呢,在這個茫茫大清朝,我該怎樣去尋他們?抑或是在時空隧道中離散了彼此,從此永錯時空?

這是我來清朝第五天,五天來噩夢連連,全是爸爸和妹妹的身影,在時光交錯的怪網中彼此離散,每每喚到精疲力竭,卻仍不聞半點迴音.

這是個不詳的預兆.

睜眼所見的第一人,是一個淳樸的婦人,眉目慈祥,卻是衣衫襤褸,我望著這掛滿蜘蛛網的茅草屋頂,默默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這個只有夫家姓氏的寡婦,大家都喚她作張氏.張氏告訴我,五天前我昏迷在她家的院子里.著了一身奇裝異服,像是從天而降般落在了她深鎖的庭院里,於是有粥喝粥,有飯吃飯的供了起來.

心裡暗自凄苦,貧窮若此,仍信上蒼垂愛,這許是所有中國古時人民的可愛之處.

「姑娘,你醒了啊」張氏掀了破布做的垂簾慢慢走到我跟前,伸過手來要摸我額頭.我下意識的閃縮了一下,卻仍是被她粗粗的手掌按了個結實.

「恩,不燒了,姑娘肯定是佛祖賜給我們張家的,還好沒被隔壁的六李子看見,他可是我們村出名的二流子,看見姑娘這俊俏模樣准起歹念,你以後出門可要小心那…」我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張氏絮叨起來倒是十分有趣.

「姑娘,你躺著啊,老身去拿些吃食來.」我掙扎著站起身來,今日身子已經沒有那麼沉重,便想自己起來吃飯,要個老者橫豎伺候著,總是讓人倍感汗顏.

張氏見我起身欲起,倒也不橫加阻止,反而笑著說道:「好,姑娘能和咱娘兩一起吃飯,小虎子准高興」.小虎子是張氏的兒子,全名張虎,其實已不是個弱小孩童,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身體魁梧,狀若憨兒,嘴角時常掛著橫流的口水,舉止卻像個孩子般愛撒嬌嬉鬧.我病中這幾日,常常扒在我床前睜著一雙憨痴的大眼盯著我傻笑一番.

我爬起來穿上鞋子,這幾日腳浮腫的厲害,勉強把腳塞了進去,呲牙咧嘴忍著痛楚硬是站了起身.

張虎見我此副模樣,又開始傻傻的笑起來.張氏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便拉著他去那矮木桌子邊吃飯.

「姐姐,你的鞋子好好玩哦!」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拿手抹去自己嘴角流下的口水,抹完便順手在自己褲腿上擦了擦。

這副模樣,實在是有些噁心,但對著恩人的孩子,我也只好強打起精神笑了笑.

不一會兒張氏便端了三碗粥過來,現在是中午十分,本是用飯時間,張氏也確是沒有足夠的米糧做飯,便做了三碗清湯小粥,一碟油菜,說是一碟,也只是三三兩兩幾根而已.

對於我這個時空漏行著,此刻能有一草遮頭,已是萬幸之慶.哪還敢有半分挑剔.

沒過多久,張氏便停下筷子,緩緩開口說道:「不知姑娘可有許過人家?父母可還健在?」

我不知她此番說話是何用意,便搖了搖頭。

她見我搖頭,表情甚為興奮:「姑娘請恕老身唐突,既然姑娘未許人家,又是孤身一人,不知可否嫁入我張家,雖然我家清貧,但憑著我兩在外忙活,也足以養活自己,且小兒向來需人照看,你又瞧著年長他幾分…也正是天作之和啊!姑娘正是天賜之人那」

一口粥正待下咽,聽著她這話,卻是硬生生的卡進了氣管,「咳咳咳,咳咳咳!」,這也叫天作之合,想我芳華正盛,怎的配個痴憨孩兒也能叫天作之和。

「老身娘倆不會介意姑娘的。。。」張氏眼神灼灼的盯著我的短,我忽的醒悟,她定是認為我曾經與人有染,然後被人所棄而落拋塵。

一股羞辱感磨的我渾身燥熱,卻是硬生生把我的話憋了出來:「我不要!」想來可笑,這便是我來清朝所講第一句話。

張氏吃驚的瞧著我:「原來姑娘乃是識音之人。」我心下一驚,自己可能小人之心了,張氏所說的不介意,許是說我不能說話之事。

頓感羞愧,便弱弱的解釋道:「我乃異族之人,此番來京是為尋人,尋著了,便回家鄉了。」這本也是我的美好願望。

張氏見此,知道勉強也無作用,便拿起筷子繼續吃粥,忽的又想起什麼般停了下來:

「老身年輕的時候有一些假的髻,等會給你梳個頭罷,既已入京,便隨此風俗吧,你這般走在街上會遭人議論的,姑娘家的莫要親人擔心才是啊。」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

張氏粗糙的手拂過我的臉頰,那滿是老繭的手心,粗粗的刺疼了我,卻是那般深深的感動了我,明明貧窮若此,卻還是收留了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張氏給我梳了個漂亮的髻,當然張家沒有富貴的珠釵供作裝飾,便用紅線圍著突起的髻,繞出了一張細細密密的網,紅色映著我那略顯蒼白的臉,竟看著紅潤了起來。腦中忽然閃過白毛女的片段,楊白勞給喜兒帶上紅頭繩時的歡喜表情,那是一種我期盼已久的父親之愛。心裡又飄起了凜冽的悲傷。

人總是在失去過後方知能夠擁有的幸福。我總是奢求,奢望的想得到爸爸的愛,貪心的要把各種幸福緊緊的抓在身邊,卻從沒意識到,能和妹妹相依為命,或許亦是許多人無法企及的幸福。而如今,我已然成為那許多人中的一員了,卻已沒有月光寶盒或者夢遊仙枕能讓我重新再選一次了。

一聲嘆息,莫道前路悲苦多,皆是自飲自釀酒。

對著鏡子摸著那條媽媽唯一留給我的金鏈子,我微微嘆了口氣.當了吧,當你極度念想某個人時,有沒有值得紀念的東西,都已無所二致.

「張大媽,今日我想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待辦.」瞧著張家米缸里拿越來越稀薄的米糧,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恩,姑娘路上小心,讓小虎子跟你一起去吧,他雖然有些個小孩心性,卻是認得回家的路的」

「好」想起自己方向感的極度迷惘,便也只好同意了.

「小虎子,姐姐進去當點東西,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恩!」嘴上應著,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邊上的糖葫蘆攤子.我掩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等當了鏈子就買個吃罷。

我小心的把脖子上的金鏈子取了下來,出生至今,此鏈已伴我走過二十多年歲月,孤獨凄清,段段花開,它皆是獨一無二的見證者.輕撫著中間掛著的一朵菊花,姿態清雅,生性淡然,就如我的母親一樣,心裡感慨萬千…花的背面刻了個索字,這便是我的姓,而我單名一個心字,我妹妹單名一個愛字,皆緣自父母對我們做人由心,萬事講愛的殷殷期望.

如今易鄉別景,也唯有暫時的割棄了,待際遇好些,再贖回來罷.

換完銀子,待我把當票細細的收好,剛踏出門口,便見一群身著黃色袍子的兵士把這鋪子圍的水泄不通,帶領者該是站在中間的男子,約莫五十左右的年紀,鬍子皆已白.神態卻頗為英氣勃.

這些人自然和我不可能有甚關係,便想著可別是來封鋪子的,如若是此,那我的鏈子可要下落難尋了.遂趕緊把銀子塞進張虎口袋,一腳跨進門去以觀後續,卻被人一把拎了個正著,啪的一聲,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裳硬是破了一大口子.我尷尬的站那,不知那位大人意欲何為.

卻見此大人把自己褂子脫了下來披我身上.接著急急的吼道:

「索心,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你怎麼能離家出走!居然還想逃避選秀和人私奔!」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明明叫的是我的名字,卻說了些我根本從未涉足之事.

「你….」正想出口詢問,卻遭他粗暴打斷:

「你什麼你,現在知道世間萬事辛了吧,搞的要來當鋪當鏈子,要不是老闆通知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還在京城.,放著金枝玉葉不做,要做市井小名….」原來此店老闆硬是跟我討價還價了半天,卻是為了爭取時間.

「你...」

「你什麼你,跟阿瑪回府。」他拉長了臉,很生氣的模樣也不似裝出來的.我無辜的受著他源源不絕的口水一股又一股的飄過來.

「大伯?,小女子恐怕不識得大伯您呢.」瞧著陣仗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便弱弱的陪著笑臉.

「索…心..你,,你說什麼!..」大伯驚訝的渾身顫抖,圓睜著眼睛的模樣煞是可笑.

「大伯怎會知道小女子叫索心呢?」這確是讓我疑惑

「我是你啊瑪…心兒,你到底怎麼了..」他眼裡滿是焦慮之色.

「啊瑪…?」這不可能,按著張氏所說,我應是以獨立個體強行進入了這個時空,且我本身也不信靈魂之事,這世界絕不可能借屍還魂.而且我曾經檢查過自己隨身物件,除了手機,其餘如筆記本,化妝盒等都在身邊,一件未落.

「我們回家,心兒,,咱不鬧了,咱回家,啊瑪叫大夫來看你..」.大伯越的焦急了起來,語氣也變得軟和了些,再一想,我也不方便再拖累張家了,她家如此清貧,早晚會被我所累.而且心裡又總尋思著找尋妹妹之事,看起來這位大伯頗有些權勢,指不定可以慷慨相助.

於是我順從的對大伯點點頭,給小虎子打了個眼色就匆匆上了馬車.

只是那時的我,又怎會知道,此番所去的,將是九死一生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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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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