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難得犧牲
「你怎麼在這裡？」
紅玉面色一變，直接質問出聲。
「你們兩這是？」
哪想，張羽比她的質問更快，看著兩人，驚異之色已經現於表面。
兩人同處一片心湖……好吧，現在是三人了。
「這是紫玉，我是紅玉。」張玉目光中閃過片刻的複雜，轉瞬消失不見，「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很危險。」
紫玉一瞬間就想到了剛剛的事情，臉色一下就變了，一點不跟張羽打招呼。
「出了點意外。」張羽不是沒有看到剛剛紅玉眼裡的複雜，紫玉的怪狀，只是紅玉不提起打算揭過，他也不會傻到自己去翻，況且，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從這裡脫離，順便逃脫這個陣法。
「這裡的力量會磨消人的記憶感悟等。」紅玉道，「只是你已經進來了，我也沒有能力將你送出去，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將記憶等複製一遍，暫時存儲在別的地方……」
「換一個。」張羽毫不猶豫的拒絕，記憶萬萬沒有可複製的道理，要是可以複製了，那要心湖做什麼？這個不可複製的地方，要是可以複製了，誰能保證複製出來的人還是你自己？
在別人心湖裡，陣法剝奪感悟這樣的力量是影響不到他的，可是他不能讓張玉冒這樣的險，就算張玉本人不在乎，他也是不可能允許的。
顯然張玉也知道這個方法不靠譜，一直沒有使用。
「並無他法。」張玉凝眸，靜靜的看著張羽。
張羽：「……」
在這裡只是一個魂影，來魂體都算不上，什麼力量都用不上，除非有修鍊心的功法……
貌似是有的……
張羽的眉頭微微皺起，斷那個年代絕對有，他的記憶里有關於這方面研究的東西。
可是，這些並沒有傳承給張羽！
張羽雖說以奇怪的方式得到了斷的傳承，甚至是大部分的記憶，可是終究是大部分！
剩下的那一部分，究竟在哪裡？！
張羽有種直覺，這一部分，肯定非常重要！
那麼……斷是設置了非自己不可讀取這部分記憶嗎？
隱約想起有些事，張羽的神色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難看。
這一定斷緊急步下的防禦，以免張羽得到這一部分，不過斷走得急，好像是被輪迴道果直接逼退，線索肯定來不及處理，那麼，仔細找找還是有的……
需要別的力量逼迫。
張羽目光中狠色一閃而逝，問：「張……紅玉，你在這裡能發揮多少力量？」
「很少，有一些。」紅玉回道，「你有辦法了？」
「記得上次，你救我之前，輪迴道果是什麼東西？」
「……」
張羽神情篤定，紅玉不知該如何說出否認的話來，也罷，既然命運已經開啟，她再躲躲閃閃是沒有任何必要的，總之……該來的仍舊會來，有的東西不想要，命運也會強塞到你手上。
心緒突然就變了，張玉直接道，「是你前世所留的道果，力量很強大。」
「前世……」張羽的神色怪異片刻，「有多強大？」
「……比你父親厲害。」張玉也沒法給他說清輪迴道果是具體什麼樣的東西，只能找個對比。
張羽點點頭，「這裡能把它的力量使用出來嗎？」
「也就是……你能催動它的力量嗎？」
「可以，只是……」
張玉遲疑了一下。
就在這遲疑的瞬間，自己支持兩人不被陣法影響的力量再次削弱一層，思維都有了些許模糊。
「怎麼？」
勉強支撐住身體，虛弱但快速道，「這裡催動輪迴道果的力量，也只能對你外面的身體起到作用，對於心湖是沒有用的。」
「就是需要對外面的身體起到作用。」張羽搖搖頭，這其中他也很難說清，只是，絕對不是需要對於心湖起作用的東西！
「況且，輪迴道果如果由我啟動，那麼以後的歸屬權就是我，它會自己到我身體里落戶的，以後這道果便不再屬於你。」張玉看著他，同樣的搖搖頭。
「我們前世很熟？」
張玉錯愕，她已經做好了張羽拒絕或者是別的準備，每想到等來的是這一句。
「也許不是……」
「也許是。」張羽帶著一絲笑意，那目光彷彿帶有侵略性，張玉情不自禁的扭頭避開。
張羽早就懷疑這一茬，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得到驗證。
若不是前世的糾纏，他絕不相信張玉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好，他也會無緣無故的對張玉產生好感。
「需要怎麼做？」張玉問。
「你啟動輪迴道果的力量，逼迫我身體……你知道的，那個魔頭怕輪迴道果。」
到這時候，張羽也突然發覺了不對，斷分明是懼怕輪迴道果的，可是他的記憶里並沒有關於輪迴道果的任何消息，彷彿輪迴道果不是遠古的產物一樣……
當然，得知這個消息也沒有什麼用，最多就是讓他更為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嘴角微微冷笑，斷，差點便被你騙了，真正的好東西怕是還沒有交出來吧？
「逼迫魔頭？我拒絕。」
張玉想也不想直接道。
「……你想死在這裡嗎？」
「再不行了我可以複製這些記憶，就算會流失一部分也不會太多。」張玉依舊不鬆口，她當然明白張羽的意思，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考慮，可是……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知道這對於他自己意味著什麼嗎？
這到底有多危險他考慮過嗎？！
「我知道。」
少年人的面孔依舊帶著兩分青澀，可是目光沉穩，身形獨立，語氣也是淡淡的，彷彿帶著漠不關心，可是意思卻表達得格外明確。
「可是。」
「你可能不知道。」
「外面的情況，未必能比你動用輪迴道果的結果好多少。」
紅玉一驚，「怎麼了？！」
「動手吧。」張羽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他不是個善於把自己說給別人聽的人，與張玉說了這麼多已經是例外，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有什麼後果沒有考慮到呢？
只是有時候，利弊權衡那麼清楚，真的沒有必要，難得他為了別人不這麼理智一回，就讓他不理智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