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無寸鐵被惡霸欺凌
「混蛋---姓代的,你不得好死,你要下陰曹地府----啊---」姚正與的怒罵聲,很快就成了痛苦的慘叫聲。
三四個家丁按住他的手腳,其他幾個家丁輪流拳打腳踢,專撿最痛的地方下手,他們有人撐腰,打死人也不怕事兒,下起手來更是又狠又重。
閆氏被擒住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姚正與被打的半死,「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打了------」
屋裡被一陣翻箱倒櫃后,突然又傳來一聲小孩子的大叫聲,閆氏心頭一顫,掙扎著爬起來,還沒站穩,又被人重新按回地上。
姚正與被打的奄奄一息,聽聞孩子的叫聲,強行找回些力氣,卻不待他站直,一輪更兇殘的踢打猛烈而至,他悶哼兩聲,眼皮一翻就暈了過去。
「老爺,這還有個臭小子。」有人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的衣領走出來。
閆氏心裡怨恨,卻更害怕,只能懇求道:「代老爺,我跟你走,你放了我孩兒,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代丙綸腦袋疼的厲害,臉色一橫,「你還有跟老子討價還價的資格?老子本來是好心給你們寬限了幾日,可你們倒好,敬酒不吃吃罰酒。
今兒老子話就擱這兒了,除了租子,還有我這傷,少說也得一兩銀子,少半個子兒都沒門。
你們立馬給錢,老子立馬走,若是拿不出來,那這小子我就帶回去當個使喚,你嘛---我就帶回去當個暖床。」
「我呸-------」閆氏怒的唾罵一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衝上去咬上兩口,「我們哪兒有那麼多錢,租子三百文,你卻要收一兩銀子,土匪都比你好。」
代丙綸打量著閆氏,笑的不懷好意,「老子的腦袋可寶貴了,你害的我磕破了腦袋,我當然得要你賠了,不僅要賠錢,還得陪人----」
他指著家丁們吩咐:「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人給我綁了。」幾個家丁趕緊齊聲應是。
代丙綸得意洋洋的吹著口哨,等屋裡的家丁也出來,說是東西都砸的差不多了,他才大搖大擺的往屋裡走,竟真的要去看砸了個徹底沒。
姚將雖然害怕,卻懂事的沒有哭,擔心的問道:「娘,爹沒事吧?」
閆氏想去姚正與身邊看看情況,卻被人抓著不放,無奈只能喊道:「他爹---他爹-----你怎樣?」
姚正與幽幽睜開眼,看見妻兒被捆,也顧不得疼,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旁邊的家丁狠踢了一腳,正中膝蓋,只聽咔嚓一聲,竟是頭斷裂的聲音。
「啊----」姚正與痛的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抱著腿顫抖不止。
「爹----」
「他爹----」
閆氏氣的雙眼血紅,姚將忍不住哭起來,然二人卻被鉗制的動彈不得。閆氏恨上心頭,對準家丁的手就咬過去,那人吃痛,手下一松,閆氏趁機三兩步蹦跳到姚正與跟前。
然而沒等她解開繩索,後背就被狠踹一腳,閆氏撲通一聲倒地,疼的半響吸不過氣來。
「娘----」姚將想掙脫開,可他的力氣哪兒夠,瘦小的他被家丁單手提起甩出去,整個人撞在牆上又落在地上,立馬就不省人事。
姚肆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喊出來,縮著身子躲在外牆角,見代丙倫從屋裡走出來,怨恨的眼神將其鎖住,她的心思不停的轉,廖家人要找,卻不是現在。
「老爺---這臭小子不行了,這娘們也暈過去了----」隨從有些訕訕的稟報。
代丙綸眼睛一瞪,怒道:「死了?」
「沒---」隨從搖了搖頭:「只是暈過去了。」
代丙綸怒氣消散,笑道:「那就把小娘子帶回去,帶個廢物回去有什麼用。」
隨從將閆氏扛上牛車,又回去道:「老爺,他們家似乎還有個女娃----另外還有一件事----小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代丙綸沒好氣的罵了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是是是----」隨從忙不迭的點頭:「這姚家的大姑娘,是廖家的兒媳婦,那廖家也有些頭臉,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
代丙綸沉思片刻:「廖家?廖家小爺那心腸子比我還狠,回頭送點禮去,他也犯不著為了這幾個賤民而和我鬧不愉快。」
隨從嘿嘿應是,「老爺英明,考慮的周全,小的回去就辦。」
姚肆透過牆上的洞,看著代丙倫一行人走遠,才敢翻過土牆跳進院子。
看到姚正與鼻青臉腫昏迷不醒,姚肆眼淚跟豆子似的往下落,搖了搖姚正與的肩膀,後者痛苦的哼了哼。
再看姚將,也是暈了過去,看情況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了。
可還有娘呢,娘可怎麼辦?
姚肆焦急的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片刻后,她的視線被地上的鋤頭吸引住。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道,有權勢的人,視人命如草芥,底層再怎麼抱怨,老天爺依舊不長眼。
既然改變不了這世道的生存法則,那就只能讓自己強大到無人可期。她姚肆本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既沒有爹的刻板保守,也沒有娘的溫柔善良。
她有的,是在欺凌中,如何保全自我的心智。
村裡鬧這個大的動靜,鄰舍誰不知道?可沒人敢出來說句話,一旦幫腔,姚家就是他們的下場。
代丙綸走後不久,左鄰右舍才敢上門,姚肆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唐氏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瞅。
看到姚正與和姚將躺地上,唐氏以為是丟了命,「啊」的一聲坐在地上,痛罵道:「天殺的,這是作孽啊,死了都要下地獄。」
姚肆來不及解釋,只留了句「幫我照看著爹和小弟」的話,就扛著鋤頭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