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人撐腰他就是硬氣
從堂屋出來,姚肆已經是一身輕鬆,這才覺得腳底刺痛,抬腳一看,好幾處磨破了皮,她也不在意,往大門走準備回去。
「你是玲兒的小妹是吧,我記得好像叫----肆兒----」廖大勇倚在廊柱上問。
姚肆看他一眼,嘴上還是叫了聲姐夫:「我這就回去了。」
廖大勇上前一步笑道:「這才來怎麼就說要走,你大姐也怪想你的,你們姊妹間說說話,我讓廚房去準備點好吃的給你送過去。」
這麼熱絡,讓姚肆很是不舒服,正準備搖頭,卻聽姚玲高聲喊道:「妹,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姚玲就站在居室門口等著,姚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廖大勇則笑嘻嘻的去廚房讓人準備吃的。
「家裡出了事---」姚肆話還沒說完,就被姚玲打斷了。
「這就是你的目的?」
姚肆愣了愣,見姚玲眼神怨恨,一下子明白過來,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冷笑:「他這樣的人,我還看不上,大姐你多心了,爹娘小弟還等著,我就先回去了。」
等廖大勇帶著吃的來找姚肆的時候,後者已經走出了老遠了。
姚肆回到小頭村已經過了黃昏,閆氏正在熬藥,見姚肆回來,馬上放下手頭事,半是著急半是期許的問道:「怎麼樣?廖家可願幫忙?」
姚肆眉頭微微一蹙,待看到閆氏嘆氣的時候,才突然揚嘴一笑:「廖家老爺已經答應出面,代丙綸那混蛋好日子要到頭了。」
閆氏愣了片刻,臉上寫著大大的震驚,她實在無法相信廖普成竟然願意幫忙,想了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姚玲,笑道:「你大姐還算是個人。」
她揉了揉眼睛,姚肆打了代丙綸,依照代家的為人,怕是要讓姚肆脫一層皮不可,現在好了,有廖家出頭,代丙綸無論如何也不敢胡來。
姚肆也不解釋,岔開話題問起姚正與和姚將的情況。
「小將已經醒了,這會兒在外面,你爹他-----」閆氏眼眶又紅起來,姚正與傷的重,毛秀才的那點外傷葯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姚肆想了想道:「明日得將爹送縣城裡去看大夫。」
「大夫-----」閆氏猶豫了一瞬,堅定的點頭:「是該讓大夫瞧瞧----」
姚肆知道家裡根本沒有多餘的錢,也不拆穿,只是道:「我去看看小將。」
鍋里的葯撲騰著往外冒,閆氏嗯了一聲,一面摻葯一面道:「你跟他好好說話,他今天嚇壞了。」
姚肆在魏陽河邊兒找到了姚將。
「在這裡發什麼呆?」她坐過去。
姚將目不轉睛的盯著河面,許久才低聲道:「二姐,我們今後可怎麼辦?爹會不會-----」
「不會的----」姚肆立馬打斷道:「明天我們就帶爹去看大夫,城裡的大夫醫術好,准能治好爹。」
可-----哪兒來的錢吶,何況城裡的大夫,藥費可不便宜啊。
姚將沒敢問出聲,只是在心裡暗下決心,明年縣考一定要過,只要自己有了功名,爹娘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卻說昏迷的代丙綸好容易醒過來,卻發現自己頭上纏了厚厚一層紗布,疼的他直想罵娘,腦子轉了幾圈也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隨從添油加醋的將自己的揣測告訴代丙綸,加之代丙綸最後的記憶也是被人敲了腦袋,他便斷定這件事是姚家所為,氣的吹鬍子瞪眼睛。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來白天給他們的教訓還太輕,老子看上那娘們兒是給她臉面,竟然還敢給老子討晦氣。
明兒帶二十個人,老子要讓他們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什麼下場。」
隨從連連應是,心道明日一定會見血,又小心翼翼的提道:「老爺,這姚家怎麼說也是廖家的親家,您看事後送些什麼東西去的好?」
代丙綸頭疼的厲害,怒道:「隨便找幾樣過得去的就得了,幾個賤民罷了,他難道還會為了那幾個人跟我鬧翻?
笑話----廖普成那老頭子跟我一樣,無利不圖,有利的都是親爹親娘。」
隨從略一想:「那五匹緞子,十袋米,一頭豬可好?」
代丙綸不耐煩的擺手:「成成成,隨便按著送點得了。」
隨從道是,躬身正準備退下,一門丁卻腳步匆忙的跑進屋。
「老爺,槐樹村的廖家送了拜帖來。」門丁將一門貼遞上。
隨從心中疑惑,趕緊上前接過,將門丁遣退下去,打開門貼看,然這一看,他的臉色卻唰的一變,拿著門貼的手也不自覺的抖起來。
代丙綸遲遲不見他讀門貼內容,睜開眼怒喝道:「磨蹭什麼?不識字還是咋的?」
隨從當即搖頭,表情為難,張了張嘴,終於還是小聲道:「這上面說,廖老爺已經得知了姚家一事,正----正打算-----」
「正打算什麼你倒是趕緊說啊。」代丙綸氣的坐起來,抓起背後的枕頭就砸過去。
隨從不敢讓,被砸個正著,惶恐的繼續道:「廖老爺正打算去衙門,要替姚家做主打官司。」
代丙綸獃滯了一瞬,才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可看清楚了?上面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小的不敢撒謊。」隨從肯定道,心下也跟著害怕起來。
廖普成畢竟是同進士,縣太爺雖然給代丙綸面子,可更給廖普成面子,若是廖家鐵了心要替姚家出頭,那代家肯定會被狠狠扇一巴掌。
代丙綸不管頭還疼著,光著腳下床,幾步走過去搶過門貼看,一倏兒,將門貼扔在隨從臉上,面色陰沉的來回走著。
這樣下去,可不是幾匹布和幾袋米就能解決問題的,隨從試探著道:「老爺,廖家若真的告到雷大人那裡去,我們恐怕------」
「你閉嘴,這還用你說。」代丙綸氣急敗壞的吼道,腳下速度越來越快,面上的陰沉也越來越重。
突然,他猛地停下來,咬牙切齒道:「姓廖的老傢伙,明明不是好心腸的人,這次非得跟我耗上,分明是想擺譜。」
隨從默默點頭,廖家從不認姚家這親家,這次卻要急著替姚家出頭,不是擺譜是什麼,可就算知道又能怎的,誰叫是自家理虧呢。
代丙綸一屁股狠狠坐在凳子上,煩躁的拍著桌子,「他是想從老子這裡撈一筆,那老頭子莫非是窮瘋了不成。
好,這次我認栽,可總有一天,這口惡氣我會找他廖家出------
去把我的那玉壺春瓶拿來。」
隨從驚的眼睛一瞪,「老----老爺----那玉壺春瓶可是----」
「廢話那麼多,不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他會罷休?」代丙綸雖然心頭疼的滴血,可沒辦法,他認定廖普成這一招一定是想從自己這裡得點好處。
他若是不出血,廖普成是不會收網的。
區區一個姚家,以為攀上廖家這棵大樹就能相安無事?
代丙綸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去,東西準備好,今夜就給廖家送去,明日一早,老子要去將姓姚的剁成肉醬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