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催產
第3章催產
直到天微微漸明，葉雲冰才緩緩醒來，第一眼便看到了身前的陌振華，看到陌振華通紅的眼眸，立馬想要坐起身道：「振華你的眼睛……」
哪知話還沒說完就被陌振華緊緊的一把抱住。
「冰兒，不要離開我，都是我的錯。」
看到葉雲冰醒來，陌振華心中有著難以言說的激動。
葉雲冰看到陌振華的表情有些吃驚，但看到陌振華沒事以後葉雲冰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振華，你沒事就好。」
虛弱的聲音加上葉雲冰此時蒼白的臉色，陌振華突然向自己胸口打了一拳：「冰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打我罵我好了！」
說著陌振華便抓住葉雲冰的手要打自己。
葉雲冰看到陌振華自責的表情和孩子氣的行為不由嗔道：「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讓你死了算了。」
此時葉雲冰虛弱的樣子竟帶上了一絲異樣的媚態，再加上嗔嬌的表情一時間竟令陌振華看呆了。
緩過神來的陌振華不由在心中連連暗罵自己，以前真是個糊塗蛋竟為了追逐那該死的武功卻忽視了自己可愛的冰兒。
心中悔意萬分，陌振華不尤緩緩握起葉雲冰的葇荑：「冰兒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該死，這麼多年你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可我……」
情到深處的陌振華話語一滯，再開口時竟帶上了一絲哽咽：「不但沒有給過你多少幸福的生活，卻還連累你整日擔心受怕，而如今又害你身受重傷，我真是該死！」
葉雲冰緩緩收起笑容，美目微閃、深情的望著陌振華，一雙玉手開始回握起陌振華：「振華，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不在乎你是不是能成為像師傅一樣的絕世高手。」
這些話，埋藏在她的心裡許久，如今葉雲冰終是決定說出了來。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粗茶淡飯，哪怕漂泊不定，和你在歸雲庄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振華……」
葉雲冰艱難的坐起身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一件事，可今天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葉雲冰心裡知道剛剛的傷勢已經嚴重影響到腹中的孩子，此時的她必須馬上生下孩子，否則孩子必然會胎死腹中。
陌振華看著突然變得嚴肅的冰兒有點不太適應，來不及多想他便連忙回道：「冰兒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百件事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
「那好。」
葉雲冰挽起陌振華的胳膊緩緩依偎在他的懷抱：「振華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傷勢是無法生產的，可是你知道的，這次我的傷勢頗重身體也受到了重創，若是因此沒了這個孩子，我怕……」
「冰兒不許亂想，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身體調理好的，一定……」陌振華緊緊抱著葉雲冰，此時的他心中滿是心疼和自責，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而如今卻讓冰兒來替他承擔。
「不行，我不允許有任何的風險，我不能賭，也不敢賭，振華……」葉雲冰的目光孱弱卻又有著異樣的堅強，「我要保住我們的這個孩子！」
「不行，我絕不同意！」陌振華連忙說道，慌忙之中語氣有些重。
緊張過後陌振華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了，連忙柔聲勸慰道：「冰兒，如果留下這個孩子，以你現在的傷勢生產肯定會死的，我絕不允許你離開我，哪怕是我們的孩子，我也決不允許！」
天知道昨晚他承受了多少，想到要再一次有可能會永遠失去冰兒，振華是堅定無疑的反對話語之中沒有一絲動搖之情。
「振華！咳咳……」葉雲冰看著絲毫不肯動搖的陌振華突然有些生氣的喚道，但由於突然的激動引來了葉雲冰連聲的咳嗽。
「冰兒你別激動安下心來好好的養傷，師傅留下的葯有著奇效你的傷勢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看著葉雲冰滿是幽怨的目光，陌振華的眼神開始來回的閃躲不敢直面於她。
「對了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你弄些好吃的補補身體。」
陌振華打斷了葉雲冰將要說的話，他知道孩子對於冰兒的重要性可他不允許冰兒離開他，即使那是他的親生孩子。
「振華」
葉雲冰看著穆振華匆匆找借口逃離的身影，心中默默道：「對不起，振華。」
……
待陌振華打獵回來便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等到半個時辰后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原本一炷香的路程走了半個時辰也沒走到，這不是陣法是什麼？想到這裡他心裡突然開始慌了，難道冰兒要……
陌振華不曾想，冰兒竟真的會不顧他的反對，依然決心提前生產，難道冰兒就真的忍心、真的捨得就這樣拋下他獨自一個人嗎？
想到這裡陌振華的心裡竟帶上了一抹怨氣，可一想到冰兒此刻會有危險……
陌振華將手中的獵物隨地一扔，瞬間提起體內所有內力，發揮自己極致的速度向前奔去。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陣法面前，再快的速度也只能是原地繞圈。
專註武功的陌振華當初並沒有學習師傅無相老人引以為傲的陣法，而青梅竹馬的冰兒也正是明白和利用了這一點。
此時的葉雲冰已經吞服了歸雲山莊葯室內的催產類的藥物，嚴重的傷勢加上提前的催產，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斷折磨著此時的葉雲冰。
葉雲冰雙手緊緊的抓住被褥，劇烈的疼痛讓她在被褥上留下道道破痕，玉蔥一般的秀指也染上了絲絲血跡。
而此時的葉雲冰不但要承受著身體上難以忍受的疼痛，還要保持時刻清醒的神志以至於不讓自己在疼痛中迷失。
空蕩蕩的周圍和床上顫抖的葉雲冰形成強烈的對比，再加上不時傳出的因疼痛不禁發出的呻吟聲，無一不透露出葉雲冰此時的狀態極為糟糕。
血漸漸染紅了床褥，葉雲冰越來越差的臉色讓人心疼。
「冰兒，不要離開我！」
一個痛徹心扉的嘶喊聲伴隨著內力清楚的傳進葉雲冰的耳中，淚水順著葉雲冰的臉頰緩緩流下：「對不起，振華，來生再見。」
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葉雲冰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陣法的陣眼撤除，看著懷中平安的孩子滿含欣慰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前景物突然一變，陌振華便知道是陣法消失了，幾乎未作任何的停留，陌振華身形一晃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
血，染紅了半張床被。
那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彷彿是抓在他的心上，如同撕裂一般，將他原本堅強的心擊的粉碎。
看著那些猙獰的抓痕，他甚至不能想象她的冰兒剛剛是承受了怎樣的疼痛，而此時那個消瘦、孱弱的身體，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嬰兒。
陌振華顫抖著走向前，緩緩將葉雲冰抱在懷裡，從一開始的輕喚到最後痛徹心扉的嘶喊，懷中的人兒卻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回應。
「冰兒，冰兒……」
淚水從陌振華七尺男兒的眼中流出，那個曾經面對整個江湖也不曾後退半分的男人，如今一顆又一顆的熱淚滴在心愛之人的臉龐上。
看著曾經深愛的人毫無聲息的躺在自己的身邊，這種感覺……
「噗～」
一口心頭血從陌振華嘴中湧出，他該如何度過沒有冰兒的日子！怪不得師傅曾多次囑咐讓自己「珍惜眼前人。」
再高的武功又如何，倘若沒有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想起師傅臨終時對自己意味深長的囑託，他此刻才悟懂了師傅話語中所蘊含的意思。
或許師傅當年拋棄人人趨之若鶩的皇位，選擇隱居於此的原因也是這個吧。
呵，可惜……他明白的太遲了，一切都太晚了……
望著無力倒在自己懷中的冰兒，正打算帶著孩子去追冰兒的陌振華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收起了襲向自己的內力，快速奔向師傅生前所在的房間……
「冰兒，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決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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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