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葬仙（大結局）

「輪迴。」依舊是一拳，但此時一拳爆發出來的力量，卻讓仙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萬道無缺！」仙周身綻放出無數光芒，萬道加身，將其籠罩在內。

「逆轉輪迴！」一順一逆之間，將仙的護體神光撕裂，輪迴碑從天而降，將仙鎮壓在下。

「我不會輸，我怎麼可能會輸！」仙不斷掙扎，他非常不甘心。因為他還遠遠沒有達到巔峰，只要給他時間，他能夠不斷變強。但如果死在此刻，一切也就成為了泡影。

「你輸，是因為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無缺。」蕭辰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在緩緩恢復。

「為何沒有無缺，我就是無缺的，我融合了一個時代所有強者的道，怎麼可能不是無缺！」

「過去無缺，不代表現在能夠無缺。既然你連無缺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夠取勝？」萬道無缺，乃是集合天地之間的所有大道，但時間流逝，總會有新的大道誕生。

仙沉默了，閉上眼睛如同認命一般。但蕭辰仍然沒有出手，他不相信仙就沒有任何後手了，即便在這種時候，他也不能有絲毫大意。

輪迴碑緩緩轉動，蕭辰要以此碑煉化仙。

「這一戰我的確是輸了。但是輸贏並不代表生死，所以你還是要死。」仙再度睜開眼睛。

蕭辰不由得抬頭，他感覺到在那裡，隔著重重時空，一道古老的意識正在緩緩蘇醒。

「你說我只佔地利不佔人和，其實你錯了。地利人和皆在我手中，而且不至於此，我還有天時。」自遙遠時空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打破了輪迴碑的鎮壓。仙域也恢復過來，將蕭辰籠罩在其中。而在仙的身上，更有無數道身影若隱若現。或許正如他所說，天時地利人和皆在他手中。

「你贏了我又如何，依舊要死在這裡。」

「那也未必。」蕭辰轉身就走，此時他的確不可能勝過仙，但並不是毫無機會。

輪迴碑砸開一條道路，三生瞳開啟，蕭辰一步跨入靈域之中。仙就在身後，駕馭著仙域，和靈域重重的碰撞了一次。

整個靈域陷入了動蕩之中，好在之前人族建造的城池之中都有大陣守護，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靈域守護者現身，維持住了域界的穩定。

「沒辦法了，還是只能在靈域一戰。」蕭辰帶著歉意說到，他知道雲瑤身為靈域守護者，靈域所遭受的創傷便相當於傷害她。原本蕭辰以為自己能夠在仙域就結束戰鬥。卻沒想到仙還是能夠自天道借來力量。

「沒關係，能夠和你一起戰鬥，我就很高興了。」雲瑤站在蕭辰身邊，兩個人一同出了靈域。

「可惜你並不是一域之主，哪怕身在靈域，也不能有多大幫助。」仙又恢復了漠然的神態。他並沒有恢復巔峰，但他知道蕭辰傷的比他更重，而且恢復的不會比他更快。

「但我們有兩個人，兩個打一個還是要佔些便宜的。」蕭辰緊緊握著雲瑤的手掌，掌心傳來的溫度略微有些冰涼，但是源源不斷的力量卻給了蕭辰溫暖。

「仙臨九天！」一座巨大的法相出現在靈域上空，自法相之上傳來強大的力量波動，讓蕭辰都有些震撼。得到了天道的力量，仙幾乎都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他卻還差了許多，哪怕雲瑤已經拚命在將靈域的力量轉化給蕭辰了，但如此轉化的效率肯定比仙恢復的要慢很多。

整個靈域都能夠看到這一座巨大的法相。許多普通人已經在跪拜仙了，不僅是他們，還有很多的修士同樣選擇了臣服在仙威之下。他們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在世人眼中，仙依舊是拯救他們的神聖存在。而對於修士而言，仙就代表著長生，代表著無敵。正是他們修行的終極意義所在。尤其是這尊法相出現的時候，靈域的震動也平息了下來，更是讓無數人認為是仙的出現救了他們。

「看到了嗎，這是你拚命相救的人，卻如此虔誠的拜我，不知道你此刻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如果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你葬送在這裡，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仙不再給蕭辰恢復的時間。手捏法訣，一道仙符出現在蕭辰頭頂。這道符很小，小到蕭辰伸手就能將其抓在手中。不過蕭辰沒打算這麼做，因為他感受的到這道符中的力量，哪怕是肉身成道的境界，也絕對不可能接的下這一道符。符道，原本就是仙法之中最為強大的手段。

蕭辰祭出了輪迴碑，迎了上去。這道符輕飄飄的落下，貼在了輪迴碑上，蕭辰的感知之中就突然失去了輪迴碑的影子，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輪迴碑落下去。

只是用一道符，便破了蕭辰最強大的道兵。仙又開始在虛空之間畫符，蕭辰卻沒有第二面輪迴碑了。

第二道符落下，蕭辰看了雲瑤一眼。雲瑤出手，竟然是召來了一副水晶棺槨，正是一開始雲瑤的那副水晶棺。棺木打開，將那道符鎮壓在其中，讓仙都有些意外。但他出手卻沒有停下。

蕭辰鬆開了雲瑤的手，踏空而上，直入青天。仙終於是停下了符印。

「你贏了我二人之戰，我卻勝了這兩域之戰，到頭來依舊還是我勝。」仙並不在意蕭辰的靠近，哪怕剛剛雲瑤拚命的將力量灌輸到蕭辰體內，他仍然是還差很多。同為道境，蕭辰和仙與其他人已經拉開了很大差距。

「你還未勝，現在說這話也太早了一些。」蕭辰兩大瞳術施展出來，時間停止，空間禁錮，生死逆轉，因果倒置。蕭辰出現在仙的面前，然後出手。

蕭辰左手戮神，右手鎮魔，都結結實實的斬在仙的身上，但蕭辰也硬抗了仙一拳。蕭辰的攻勢都被轉嫁到仙域之間，由整個仙域替仙來承受，但蕭辰自己卻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蕭辰退後了一步，便止住了去勢。在他身後雲瑤雙手支撐起他的身體。

「說好了要一起戰鬥的，你怎麼又一個人上了。」雲瑤再上前一步，與蕭辰並肩，幫蕭辰擦去嘴角的血跡。

「這一次哪怕是死，也要一起死。不要想著再把我一個人留下了。」

「我沒有想過一個人死，也沒有想過一起死。我們都要活著。」蕭辰對雲瑤說到，只不過這句話聽著卻有些像遺言。

「你已經騙了我一次，就不要再騙我一次。」

「好。」兩人再度並肩，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兩人才是真的心意相通。靈域彷彿醒了過來，發出了一聲怒吼。空中仙的法相在這一吼之下變得有些模糊。

「仙臨人間！」

「人間，不需要有仙。」蕭辰握拳，一拳向天，將仙的法相徹底崩碎。

「那我便滅了這人間！」仙一怒之下，操控著仙域再度撞了上來。靈域意志十分痛苦，雲瑤也承受了這一擊。仙域就這樣撞了進來，將靈域撞開一個大的缺口，硬生生卡了進來。這一刻，宛如末日。

仙不顧一切的殺了上來，蕭辰的懷裡還抱著重傷的雲瑤。靈域在這一撞之下幾乎被分裂成兩截，從永恆森林和中央大陸的邊界為線，分成了兩個部分。

靈域意志也幾乎崩潰，但云瑤卻比想象中的要堅強點多，她控制著靈域的意志，朝仙鎮壓而去。

仙脫離了仙域，雖然被稱為一域，但仙域實則有天無地，還是無法跟真正的域界相比，所以當仙域進入靈域之中時，還是免不了被壓制。

仙失去了對仙域的控制，他知道這隻有一瞬間，因為雲瑤並不能真正代表靈域意志，靈域有無數生靈，便會有無數意志，即便雲瑤作為靈域守護者，是靈域氣運的集合，也只能將靈域的力量動用這一瞬間。只要過了這一瞬間，他便能夠殺了蕭辰。

「以天為墓！」

「以地為陵！」

「輪迴為碑！」

「葬———仙！」

輪迴之力覆蓋了仙域，徹底隔絕了仙的感知。仙域不僅僅是撞進了靈域之中，而是融合在了靈域之內。在靈域堆起了一條山脈，被蕭辰的輪迴之力煉化。

蕭辰自天妖本命術戮神之中感悟出了鎮魔式，而此時又領悟出了葬仙一式。

「我死了？」仙感受到了一股死寂的氣息在他體內蔓延，他的力量隨著仙域墜落而流逝。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是輸了。

水晶棺槨再度飛起，將仙鎮壓在其中。落入了仙域墜落而成的山脈之中。輪迴碑最後落下，將仙的最後一絲氣息鎮壓。

「結束了嗎？」雲瑤在蕭辰的懷裡，奄奄一息的說到。

「結束了，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蕭辰此時一點力量也不剩，雲瑤的狀況甚至比他更加糟糕。她的傷勢太重，而且是蕭辰從未見過的傷勢，若是蕭辰還有力量，自然可以保住她。可蕭辰現在連保住自己的力量都沒有。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自天空之上墜落，蕭辰有著至強的體魄，哪怕沒有任何力量，從這裡墜落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云瑤卻不一定了，她受傷太重，如此墜落對於她而言可能就像是一根稻草壓到普通人身上一般，但身體若已經到了真正的極限，一根稻草也有可能壓死人。

蕭辰將雲瑤儘可能的保護在懷裡，自修為有成以來，他便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了。

「原來我還是有些怕高的。」蕭辰看著下方，對雲瑤說到。

「我卻是不怕。」雲瑤回答道。

「沒想到你們能勝，也沒想到你們會這麼慘。」一個聲音響起，蕭辰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而後便睡了過去，而他懷裡的雲瑤，也是同時6失去了意識。

來的人自然是不死天尊了。在蕭辰和雲瑤看來，不死天尊既然來了，那他們就一定能活下來了。要說到救人，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只是他們都不知道，不死天尊的心裡也十分掙扎。

仙殺到靈域的時候，他以為蕭辰輸定了。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死，但是現在蕭辰勝了，他可以活下去，可以自己選擇怎樣活著。

只要眼前的兩個人死了，他就是靈域唯一的道境。不死天尊的確有些動心，到了他這種層次，能夠對他有吸引力的東西太少了，而掌控一個域界，自然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不過他並沒有出手，他想到了雲瑤之前跟他說的話，既然她都已經準備將靈域守護者這個身份給自己了，不死天尊似乎也沒有動手的理由了。

「真是麻煩。」不死天尊帶著他們離開。

……

雲瑤在一間木屋裡醒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想起了自己為何會睡在這裡。身上的傷勢還在，但有蓬勃的生機支持，她的身體也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雲瑤推開門向外面走去，不遠處的小河邊，不死天尊正在垂釣，而一旁的蕭辰已經架著火在烤魚了。

雲瑤開心的笑了，蕭辰看到她，也笑了出來。

……

一個紀元結束了，或者說一個時代結束了。仙域將靈域大陸撞裂，雖然有蕭辰煉化仙域補全了裂口，但靈域遭受到如此巨大的創傷，卻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天地靈氣皆匯聚在仙域周圍，想要補全傷口，便先要將仙域同化，這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天地靈氣日漸稀薄，對於修士而言依然是一場噩夢。

「每一個時代的落幕都伴隨著上一個時代修士的斷絕，只有那些普通人什麼都不知道，反而不會感到絕望。」蕭辰知道，當靈域徹底修復，慢慢散發靈氣之後，又會誕生一批新的修士，那又是一個新的紀元，新的時代。

「仙隕於此，這裡就叫做隕仙嶺吧。」靈域之中唯有此地還有足夠的靈氣支撐他們的修鍊，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人族和妖族都在往隕仙嶺集中。

雲瑤已經將靈域交給了不死天尊，而蕭辰也準備好要離開了。

「你想去哪裡？」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蕭辰和雲瑤離開了靈域，在星空之上遨遊。他們去了無數星辰匯聚而成的星域，去了靈氣稀薄，幾乎找不到什麼修行者的荒域。去了有著諸神傳說的神域，去了被稱為天上人間的天域。他們還到了龍域，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虛始還沒有死，這真是意外之喜。他還在龍域之外，想著如何進入龍域。

「要解開龍域的封印我做不到，不過將你送進去還是不難，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一旦進入龍域，虛始便再也出不來了，之前他和時空龍王想要進去，是想著能否讓龍皇幫助蕭辰，如今已經沒有這個需要了。

「我還是想回去看一看，至於以後的事情，誰能夠知道呢，我若是想出來，就一定能出來。」虛始被蕭辰送了進去，還帶上了蕭辰的幾滴精血，能夠幫助幾位龍族化解詛咒。

「以他的天賦，若是能夠達到道境，或許真的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破解龍域的封印吧。」蕭辰在心底祝願。

「走吧，去感謝一下那個朋友。」兩人來到了魔域。魔域的情況比靈域還要糟糕，靈域至少還有隕仙嶺一處可以修行，但魔域卻是處處充斥著魔的力量，與天地靈氣糾纏，讓人無法吸收。

「你真的勝了。」魔的意志傳來。

「我答應了你，又得了你這麼多幫助，自然能勝。」

「我已了幫了你，你什麼時候幫我？」

「不用太著急，你的力量太強了，要等你的力量完全散盡，這才是破而後立。」

「我等你。」魔的意志再度沉睡過去，他選擇了相信蕭辰。

……

「我也該走了。」蕭辰說到。

「我跟你一起走，你答應了我的，既然騙我，就要一直騙下去。」

「那好。」兩個人再度踏上了輪迴路，進入了地府之中。

………

「他們兩個倒是好，一走了之，丟給我一個爛攤子。」不死天尊罵罵咧咧，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世界樹移植到了隕仙嶺。他已經是靈域守護者，也想著如何能為靈域做一些事。

「我記得你，你叫楚燼對吧。」不死天尊來到了楚國境地，楚國的修士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唯有楚燼還在這裡。他不走，是因為他的妻子，失去了焚世瞳之後，楚燼便想要將自己當做一個普通人。他的妻子並不好看，臉上還有一個醒目的胎記，有人說這是惡魔的印記，說是娶了她的人會有厄運，所以她只有嫁給楚燼這個「瞎子」。

「前輩有何事？」

「我為靈域守護者，但卻不能直接出手干涉普通人的事情，我想讓你幫我。作為回報，我可以賜予你永生。」不死天尊只是看上了楚燼的品質，對於他而言這個人選誰都是一樣。

「這的確是一份大禮，但我希望能送給我的孩子。」楚燼的妻子已經身懷六甲，雖然有他的血脈，但畢竟是一個普通人生產，能否活下來還不好說。

「這是你的決定？」

「希望前輩可以成全。」

「那好，我便賜他永生。既然如此，不如我再給他一個名字？」

「便叫楚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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