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夢魔與心魔
「啊？！師父，為啥不見啊？我好不容易把他領上山了，要是不見人家，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家啊？！」天然沒好氣的埋怨道。
「傻小子，師父不見他，自有道理，不過你放心，既然他沒見到我，以後自然還得求著你，他要是問你我為啥不見，就說緣分未到吧，另外把這帖子拿給他。」鐵謙淡然和悅地回答天然的問題，並把一幅帖子交到了天然手裡。
天然知道，師父表情越是平淡，就越證明他很堅持。
「無奈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天然自言自語到。
出了師父的院子，天然就回到了李耕地他們所在的大堂，此時天風已經離開了。只剩李耕地二人還有一個道士在大堂里陪著。
「李總！」
「天師傅，呃，是不是鐵掌門還是不肯相見呢？」李耕地看著獨自走進大堂並且一臉歉意的天然，心中似乎明白了。
這樣的場景李耕地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也很自然的接過了天然手中的帖子。但打開帖子之後的李耕地眼睛卻是緩緩地不斷睜大，慢慢地嘴角也開始抽搐起來。
「這，這，哈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啊。」李耕地突然大笑起來。
一旁的天然還有李耕地的司機還有道士都很驚訝地看著大笑不已的李耕地。
「鐵掌門說我的機緣已到，讓我不必急於一時，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去找我。」李耕地一邊形色具喜地講著，一邊猛戳帖子上的字，像是要把這字從帖子上扣下來一樣。
多年的付出，終於換來了佳音，這對李耕地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喜訊，就好像期盼良人歸來的婦人看到了丈夫一樣。
「那就恭喜李總了，師父既然說了會去找您，就一定會去的，您安心等待師父就是了。」此時的天然雖然嘴上勸慰著李耕地，但心裡卻是對師父充滿了不願，師父這這樣的安排也不早說，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天師傅，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不打攪上清宮了，我們這就準備下山去，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事沒事的，咱們得常聯繫呀。」李耕地此刻已經把天然當成了福星一樣。
「一定一定，那我也不留李總了，咱們改日再見。」
……
晚飯過後，天然開始分發自己從山下帶來的一大批物資，如果不是在現代，恐怕會有人誤認為這是要打仗了，滿院子的一大堆物資堆砌成了一座小土坡，台階上站著的六個道士和一個年輕人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便是天然和他的六位師兄。
「小師弟，你這是去上學了，還是去擺地攤了？這一堆堆的都是什麼啊？」天然的大師兄天金看著這滿院子的貨物，不滿的問到。
天金是大師兄，而且掌管巡察堂，所以平日里人也極為嚴肅，但心卻非常善良，所以天然最怕大師兄，但也最尊敬大師兄。
「大師兄，瞧你這嫌棄勁，人家送禮給你，你還這麼多意見，也就小師弟心肝好，要換了我，才不給你帶東西呢，好鞋不踩你那臭狗屎。」一旁打抱不平的是天然的五師兄天土，他是功德堂的堂主，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達官貴人，一般人都是有求於他，所以這脾氣自然也就是有話直說絕不留情面。
聽了這話，天然的其他幾位師兄分分笑了出來。
……
一個小時之後。
「師父，已經清點完了，基本的分配也登記了。只是這幾十台電腦，需要過幾天找專人來給咱們安裝一下。」
「嗯，好，其餘的東西入庫房吧。」答話的是老三天水，掌管藏寶堂，其實就是掌管財務的，包括上清宮的房產等所有財產，都歸他掌管，所以師兄弟們都戲稱他為財神爺。
「好了，搬完東西你們都各自回去吧，律法堂的留下。」發話的是天然的四師兄天火，自然是律法堂的堂主，平日里是最嚴肅的一位。
在天然的記憶中，四師兄二十多年來都沒笑過，從來都是一副震懾八方的面容，而且為人極其正直公平，就連平日里用的武器也是一桿金屬做的長秤。
「地離，把那兩個畜生帶過來。」在一眾道士散了之後，天火開口到。
「弟子胡東，弟子胡軍，拜見各位長輩。」被帶上來的就是白天在山口掌摑天然的兩個青年。
「來上清宮多久了？」天火問到。
「回師……師叔祖，半……半……半年了。」胡東結結巴巴的回答著，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
「知道我上清宮的戒律嗎？」天火又問到。
「知……知……知道。」胡家兄弟兩人臉色已經變成了暗灰色。
欺師滅祖，尋釁滋事，這在上清宮都是大罪，光尋釁滋事一條，就應該鞭笞100，禁閉1年；這欺師滅祖，則應廢除本門功法，趕下山區。
想到這兩條，兄弟兩人身體已經開始發抖了，他們知道，他們在上清宮的日子已經到頭了，輕則被廢了武功趕出山門，重則生不如死，最後再被干下山。
兄弟倆想著自己的下場，暗自抽泣起來，細算起來，兩人今年才剛剛成年，當年爹媽做生意賠光了家產，雙雙自殺，兩人無親無故還要背負上一屁股的債務，逼於無奈，到了上清宮，經過一系列的考研方才有師父能收於門下做個外門弟子，可以暫避禍端。
原本想著可以子在上清宮學到一些本領，一來保護自己，二來可以學得本事賺得銀子。
可眼前，這好夢做了不到半年就要碎了。
上清宮雖然外門弟子眾多，但是能夠長期住在門內的，卻是不多，像他們這樣的被師父看好，又允許在門內干一份差事的，也就不到40人而已，如果幹得不錯，等個十年八年的，准能成為內門弟子，修習道法。
平常如果犯了點小錯，師父會說幾句好話，罰得也不輕不重的，但眼下，卻是毫無生機可言。
「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來人……」天火厲聲厲色的訓斥到。
「且慢，四師兄，我看他們二人罪不至此，況且我也沒有受多嚴重的傷，要不然就從輕發落吧。」開口的正是天然。他到不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豁達，而是看到二人流露出來的表情，真的是恐懼到了極點了。
作為法醫系的研究生，這點心理學的知識還是有的。
「那師弟有何見解，如何處罰這兩個畜生。」天火倒不是開了仁慈之心打算饒了他們，而是想看看這許久未見的師弟，在外邊經歷了什麼，有什麼成長沒有。
「師兄，這二人雖然傷我在先，但最重的罪過，是辱了我上清宮的名聲，所以我想請師兄手下留情，也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天然雖然有想法，但也不會越過四師兄作出處罰的決定。
「好，既然小師弟有仁慈之心，又不計較個人得失，以上清宮為重，那就依小師弟所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你二人每日跪在道祖像前，抄默上清宮戒律，午後到菜園受罰，一年後若是情操有德，便饒了你二人。」天火下了處罰的命令，之後便名人將胡東、胡軍兩兄弟押到了菜園。
這件事便結束了。
……
入夜。
鐵謙的院落內，天然正與師父訴說著這大半年來的遭遇，又跟師父說了自己身邊的一些人會在自己夢醒之後變消失的事情，而且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些人一樣，除了他，根本沒人記得。
天然的師父聽了這些事情后，久久沒有開口，氣氛像被凝固了一樣，足足有一個小時。
「天然，你可聽過夢魔的故事？」鐵謙開口到。
「師父，我聽過夢魔的故事，就是說一個人可以隨意出現在別人的夢裡，而且在夢裡一切都要遵循夢魔的想法，沒人可以超越他的存在。」天然一遍說著，一遍想著神話故事裡關於夢魔的描述。
「那心魔呢？你又可知道？」鐵謙打斷了天然，接著問到。
「心魔我也有所耳聞，好像是說會藏在每個人的心裡，在一些重要的時候，就會擾亂人的心智，就比如修鍊之人在突破的時候，就會遭遇心魔的侵蝕……」天然接著又按照小說里的內容，把心魔描述了一遍。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鐵謙笑著說到。
「相傳夢魔和心魔本是一對孿生兄弟，都是魔族大聖的兒子，本來魔族與人族並不在同一個世界，但當年因為一些事情，人族和魔族的通道卻被意外打開了，魔族就有一批巨魔進入了人界，同時也得到了當時人族強者的瘋狂抵抗，而同時魔族的兩位太子也在衝突中被打散了軀體，只剩一縷精魄在人界遊盪。」鐵謙面露回憶之色，向天然訴說著那些秘聞。
「那魔界大聖就沒有像人族報復嗎？」天然聽到這些雖然很震驚，但本能的還是向鐵謙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報復？當然報復了！而且還是瘋狂的報復，可以說，魔族報復的那些年，幾乎可以使人族破滅掉，不過後來出現了很多人族大能，最終魔族被他們打退回了魔界，他們也封印了魔界與人界的通道，從此人族與魔族便失去了聯繫，但由於魔族兩位太子只剩下了一絲精魄，所以他們並沒有回到魔界，而是在魔界與人界的通道中來回遊盪著。」鐵謙解釋到。
「大太子擅長利用時間，因為被封印在了界面通道中，就只能出現在人的夢裡，二太子擅長利用空間，便只能在人最脆弱的時候，利用攻心的手段摧殘人族。」
「他們二人從來不會一起出現，但你遇到的問題，恐怕就是二人一起啊進入到了你的夢中，才會在時間和空間的亂流里發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師父，我從來沒有修鍊過功法，但是我在夢中卻像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這是為何呢？」天然聽了鐵謙的話后，不解的問到。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你可知我為什麼從不讓你修習功法嗎？」鐵謙反問天然。
「那是因為你從小便是特殊的人，不能得到道祖的認可，所以便不能修習道法。」鐵謙沒等天然回答，便自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