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欠我的
喬沫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喬伊簌簌發抖，指著她鼻子罵道：「你給我滾！」
「你讓我滾我就滾，豈不是很沒面子？」喬沫冷笑著推開喬伊的手指，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對話以前姐妹兩人開玩笑的時候也常說，只不過現在聽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喬伊再次伸手想要開門，卻被喬沫再次攔住。
「喬沫，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楚浩？可以，那個男人我不要了，我送給你，我祝你們百年好合！你現在又想怎麼樣？炫耀嗎？好，你也成功了,我承認我難受得要命！」
喬沫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呵呵笑了兩聲，然後看向喬沫地眼神變得冰冷她說：「不，這還不夠，喬伊，你欠我的遠不止這些。」
喬伊緊緊地咬著嘴唇，臉色白成了一張紙。
「怎麼？知道為什麼欠我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就不會死，爸爸不死，我就不用過這麼慘的生活！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活得有多自卑！這些都是你害的！媽媽說得沒錯，你就是掃把星，你就是……」
「別說了！」喬伊崩潰地大喊，她胡亂地擦了下臉上冰涼的淚水，問喬沫：「你還想要什麼？直說。」
「我要錢。」喬沫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目的。
喬伊冷笑一聲：「你會缺錢嗎？難道楚浩還會虧待你不成？」
「別把誰都說得和你一樣齷齪！我是真心愛楚浩，別拿錢侮辱我們的感情！」
「你們的感情？」喬伊從前也覺得楚浩是真心愛她，但結果呢？「沫沫，你醒醒吧，楚浩能甩了我，待你就會是真心嗎？他剛剛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喬伊左臉立刻火辣辣的疼。
「喬伊，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比？楚浩他愛我，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他玩膩了踹到一邊的蠢女人！」
喬伊簡直要被她氣瘋了，吼道：「我是你姐姐！我怎麼會害你！」
「那可未必。」喬沫一步一步走近喬伊，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道：「因為我搶了楚浩，所以你恨我！」
喬伊深吸一口氣，繞過喬沫，「你要這麼想，我無話可說。」
「喬伊，你不給我錢，就是對不起爸爸！是你逼死爸爸的，你還想逼死我嗎？明晚之前我要是收不到錢，我就死給你看，媽媽會恨死你！」喬沫對著喬伊歇斯底里。
喬伊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身後的門「砰」地一聲在身後關上，將所有一切阻隔在外，樓道里霎時靜得可怕。
順著牆壁慢慢劃下，喬伊像是脫離一般坐在地上，眼淚洶湧地湧出。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幸福快樂的人那麼多，就不能算上自己一個呢？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喬伊把卡里的三千元全部給喬沫打了過去，倒不是她真的相信喬沫會自殺，只是「爸爸」兩字就是她的軟肋。
喬伊在韻文傳媒公司的實習期是半年，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個月，雖然實習期的工資少得可憐，但聊勝於無。
現在的喬伊連公交都捨不得坐了，她慢慢往回走，走到小區門前時，赫然看見停在那裡的陸歐。
這輛車她以前在雜誌上見過，市價五百萬，而她租房的小區只是一個中低檔的小區，超過二十萬的車都少見。
正想著，車門被打開，陸聞舟從車上下來，向喬伊走過來。
他今天穿著一套很簡約的運動裝，很俊朗，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喬伊突然想起來昨晚和陸聞舟說過，今晚搬過去，想來應該是他來接自己了。
「東西收拾好了嗎？」陸聞舟低頭問喬伊，聲音像是大提琴一般好聽。
喬伊點點頭，「收拾好了，麻煩你了。」
「嗯。」陸聞舟的語氣依舊很平淡，臉上的表情……可以忽略。
喬伊總覺得有些不切實際，自己就要搬過去和這個男人同居了？
「愣著幹什麼？我說過我不喜歡等人。」說完，陸聞舟很自然地牽起喬伊的手，向小區里走去。
陸聞舟和喬伊上樓拿了東西，喬伊通知房東來退房，順便交還鑰匙。房東看到她身邊的陸聞舟，再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眼中有鄙夷又有羨慕。
喬伊知道她誤會了什麼，窘迫地低下頭，小聲對陸聞舟道：「我們下去吧。」
陸聞舟一手拿過喬伊放在一邊的行李箱，一手攬過喬伊，寵溺道：「爸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我們直接回老宅吧。」
一句話說完，房東眼中的鄙夷蕩然無存，剩下的就這是羨慕了，一路目送著兩人下樓。
到了樓下，喬伊不著痕迹地移開一步，低聲道：「謝謝你……」
「謝什麼？」陸聞舟有點好笑。
喬伊越發窘迫，她清楚陸聞舟剛剛就是在幫她，但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低頭攪動著手指，臉漲得通紅。
「記住你是我陸聞舟的合法妻子，這個身份有那麼拿不出手嗎？」
喬伊忍不住笑了一下，揚起頭看著陸聞舟道：「十分拿得出手。」
「我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瞧不起。」陸聞舟的聲音很輕地飄進喬伊的耳朵，然後替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陸聞舟的話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在喬伊心底撩了一下，讓她瞬間漲紅了臉，趕緊把頭扭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後飛去，喬伊希望自己不堪的過去就如後退的風景，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止行駛了多久，陸聞舟突然將車子停下，轉向喬伊道：「牛排怎麼樣？」
喬伊冷冷地點點頭，趕緊和陸聞舟一起下了車。
看見陸聞舟，西餐廳裡面的侍者趕緊推開了門，恭敬道：「陸先生，歡迎光臨。」
這時一個經理模樣的中年女人快步走過來，深鞠了一躬道：「實在不好意思陸先生，我們以為您明天過來，所以……」說著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試探道：「如果您不急，請給我兩分鐘，保證整間餐廳只有您和這位小姐。」
喬伊震驚了，這是要……包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