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二奎回來了
林湛峰倒是有此尷尬,那日在大街衛被孫月給打過一耳。「微是沒面子,不過這孫月看起來個頭不高,但是功夫了得,看來委知勤倒還是沒有騙陳元。這人應該是揚州功夫最好的捕快。
「這個。上次是個誤會,我們就算扯清如何?」林逸峰笑道。
孫月冷冷道:「我和你那是私人恩怨,我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既然你林家有錢有勢,能說動委知縣親自找鐵捕頭要人來保護你,我自會盡我之能。
孫月心中對這些富家公子並無絲毫的好感,言語之間毫不客氣。
林逸峰不以為意,他和孫月見面並不多,他不了解自己,有些成見在所難免,有意見不要緊,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人對自己不軌的話,他能夠保護的了自己就行了。
是以林逸峰沒有吭聲,只是陪笑。
「鐵捕頭命我要貼身保護你一段日子,你需的在林府幫我安排一間房,最好離你住的地方近一些,這樣你喊救命我能及時趕到。」孫月淡淡的說道。
「行,沒有問題,我會讓陳管家安排好,還需要什麼,儘管開
。
孫月看了林逸峰一眼,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家父因為身有不便,我要不時的回去看看家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林逸峰急忙道:「當然沒問題,如果你在這方面需要什麼幫忙,儘管找陳管家。我會交代他的,你就是讓伯父來林府住上一段日子都可
「這倒不用。我不會耽誤公事的,對了,我姓孫」叫孫月。」孫,月的語氣有所緩和。
一晃兩三日就過去了,這幾日孫月在林府到也逍遙自在,他沒有想到林逸峰非常的心細,雖然她沒有找陳管家幫忙。但是林逸峰依然讓陳管家安排好了一切。每日定時派人送飯給她爹,並且派人幫她爹漿洗衣衫,居然比她在時照顧還好,倒也是省了不少心。
幾日間。林逸峰也只是在醉仙樓和林府兩處,並未到處亂跑,期間只是去了一次剛剛買下的城南的萬香樓查看了一番,顯得安分之極。
平日在林府也就是在自己屋內看書,偶爾去一趟醉仙樓,她可以感覺得到,林逸峰對待那些夥計和她想像中的惡少也不同,平易敬人,沒有絲毫架子。所以這些夥計看起來都非常的敬重這位年青的少東家,孫月平時在辦差之時,大戶人家也見得不少,大凡大戶人家的家僕或夥計對東家都是非常的敬畏,更多的是怕,可是醉仙樓的夥計似乎有些不一樣,更多的是敬,這也讓孫月對這個長得不壞的年輕人有了那麼一絲興趣。
醉仙樓生意火爆異常,此事已經過了午時了,醉仙樓依然滿滿當當的,甚至門口還有幾人正在排隊等候,林逸峰當初生意火爆的時候,就特意讓人在醉仙樓門口安排一些可以遮蔭的地方,讓客人可以坐著喝
林逸峰、孫月和華安;人,下了馬車,正看見門口站著的夥計不斷在推搡著一人。口中還不停的說著些什麼。
「怎麼回事?」林逸峰沉嚴道。
在門口的夥計見是林逸峰來了急忙道:「少爺。你來的正好,這個二本居然有臉再來我們醉仙樓,余掌柜讓我把他給轟出去,可是他死賴著不走。」
林逸峰一皺眉。這才看清楚被夥計推搡的人居然是被林蒼南權過之後逐出醉仙樓的二本,不知道為何這二本又找到了醉仙樓來,想必余童記恨他曾經想害醉仙樓,所以讓人將他給轟出來。
「二本。你來幹什麼?」林逸峰平淡的問道。
而在一旁的孫,月並不知道怎麼回集低頭向一旁的華安詢問著什麼,華安絲毫沒有隱瞞,如實告訴孫月,聽得孫月也是直皺眉頭。
二本見到來人是林逸峰,象看到了救星一般。雙膝跪地,轉身挪到到林逸峰身前。泣聲道:「少爺,少爺,你就幫幫二本吧。」
林逸峰沉聲道:「怎麼回事,起來再說。」
「少爺。二本知道自己該死。但是二本知錯了。求少爺原諒二本,讓二本再回醉仙樓做事吧,我娘的病一直斷斷續續的,如果我再找不到工做,家中就要斷糧了。求少爺再給二本一個機會吧。」二本依然沒有起身。抱著林逸峰的大腿,聲淚俱下。
那個夥計急忙上前,想將二本拉開,豈知道二本抱的很緊,一時拉扯不開,夥計怒氣上來,喝道:「二本,你快快放開少爺,再不放,我可是要不客氣了。」
林逸峰一擺手道:「算了,二本,你先起來,醉仙樓已經不適合你了,我在林府幫你再謀一
。申吧,華集帶二本回林府。和陳管家說…聲,給並個差事,一會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過來接我了。」
二本聞言大喜。蹭的一下站起來,用袖子抹了抹淚水。不停的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華安自是領命而去。
林逸峰點點頭。朝醉仙樓裡頭走去,他知道這二本之前在醉仙樓做出那種事情,讓他再回醉仙樓無論是對其他的夥計和余掌柜的,抑或是他自己,其實都是不好,所以還是沒有打算讓他去林府當家僕,也算是對他娘親有個交代。
林逸峰在醉仙樓一直忙活了半個多時辰,主要是找李有才吩咐一些事情,囑咐了李有才在使用辣瓣醬要注意一些什麼。李有才性子沉穩忠厚,這些日子教給他的這些倒是沒有出什麼岔子,他都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林逸峰的吩咐在辦。而且對這個秘密保守的異常緊密。
時近申時,已經是秋天了,外面的天變得陰沉起來,不到片刻時間,居然下起雨來,此時酒樓已經沒有了一個客人,幾個夥計從早上忙到現在,也是疲憊不堪,各自休息去了,林逸峰讓人泡了一壺茶,拿了一碟花生,和孫月坐在二樓的憑欄之處。
兩人身側不遠處不時有雨點飄落進來,林逸峰看著遠處,枯黃的樹葉在秋風秋雨中吹落。
孫月沒有做聲。只是怔怔的盯著手中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林逸峰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
「林兄,今天你為什麼還要幫那個二本?他不是差點害了你們醉仙樓嗎?」孫月實在找不到話題,好奇的問道。
林逸峰淡淡道:「不是差點嗎?也就是沒害到。我不是幫二本,如果他不是有個老娘,我是不會幫他的。難得他還有一份孝心。」
在醉仙樓外的雨中,一個農人抱著尚幼的孩童在雨中快速的奔跑,他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會突然下雨,並未帶雨具,最近的避雨之處明明是城東四海樓和醉仙樓,但是那農人卻是朝城東四海樓不遠的一處小雜貨鋪下面避雨。
「為什麼他不去對面樓下避雨,離得近,屋檐還寬大?」林逸峰有些不解道。
孫月看了林逸峰一眼,輕嘲道:「看他的裝扮,也是個貧苦之人,怎麼敢到四海樓這種酒樓的下面避雨,怕是還沒到就要被人趕走。」
林逸峰一想也是。他來到這個,時代時日也不算短了,這種情形倒還是第一次看到,想到這裡,心中不知為何有了一絲凄涼。
在這個時代。一切是如此的涇渭分明,歷朝歷代,都有貧富懸殊的現象,甚至在他前世所在的時代,同樣是如此,但是似乎在這個時代的人更相信富貴都是命中注定,心甘情願的安於現狀,從不去觸碰那道紅線,似乎那道紅線的背後是老天已經利定好的規則,你只需要遵守,不能去反抗。
林逸峰眼角瞥到孫月嘴角的一絲嘲諷。
「孫兄,在你心中,逸峰是不是一個紈絝公子」林逸峰緩緩的問道。
孫月看著遠處。淡淡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也許你比其他的紈絝公子好一些,但是本質並無差異,你們可以輕輕鬆鬆的坐在家豐吃魚吃肉,不勞而獲,而那些農人,終日辛辛苦苦的在田間勞作,卻還需為一日三餐擔憂,你自問比他多付出嗎?」
孫月神烏平淡,看著原處的農人。
林逸峰看著孫月的表情,心中明白他的感受,捕快在這個時代也是一個地位很低的職業,不象前世的警察那麼威風,一向不為人所尊重,想必孫月應該嘗過這人情的冷暖。
「孫兄,出身家世並不是逸峰能夠選的林逸峰嘆道:「逸峰只能儘力做好本分而已,在我心中,無論農人,還是匠人,或是其他,我並無半點輕視之心。但是我一人之力,並不能改變什麼。對我而言,我將醉仙樓搞好。這醉仙樓的夥計就能月月準時領到工錢。也許就這點工錢,就能給一個家帶了一點希望,也只能如此了。」
孫月心中一動。林逸峰說得極為實在和誠懇,他本無需向自己解釋什麼,想必也是看到了這農人的表現,有感而發的一些感慨。
「林兄,我們是繼續在這裡坐一會,還是回林府。」孫月看了林逸峰一眼。
林逸峰看著遠處的一個身影正飛快的朝醉仙樓奔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怕是我們一時半會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