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沐清兒
「他們走了嗎?」這時,秦葬床上的被子里冒出了一個腦袋,先前的女孩頂著一張蒼白憔悴的臉蛋從被子里爬了出來。
「走了,你下來吧!」
聽到秦葬的話,女孩顫顫巍巍的從床上坐起來,隨著床梯開始下來。
秦葬寢室都是上床下桌的那種,所以相當於所有人都是上鋪,每次上下床都得爬這麼一會兒。
「小心!」秦葬扶住女孩顫抖的身軀,輕聲叮囑道。許是因為受傷虛弱的緣故,女孩下來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多謝!」女孩推開秦葬扶著她的手,緩聲說道。從心裡而言,她是感激秦葬的,畢竟是秦葬在剛剛攔住了陳翊龍並且把他們趕走,可之前秦葬盯著她胸口看的舉動卻又讓她對他充滿了戒備。
「你傷口現在還在流血,我自小跟我爺爺學過一些醫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幫你止血。」
「你懂醫術?」女孩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滿含戒備的眼瞳中還夾雜著一絲懷疑。
「我可以通過針灸先幫你止血,不過之後的話你還是得去醫院,否則傷口會感染……」
「那就先止血!」
還為等秦葬說完,女孩便打斷了他的話,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果決之色,堅定看向秦葬。
「先坐!」說著,他迅速從整理箱中拿出一個木質的小盒,一瓶酒精。這個盒子里裝的就是一整套針灸用的銀針,而那瓶酒精,是秦葬早就準備好為這些銀針消毒用的。
秦葬瞄了一眼女孩的左胸口,那裡衣衫早被撕開漏出一道被刀子攉開的傷口,現在還有鮮血流出。
「忍著點,我這方法有點疼!」言罷,秦葬快速拿起六枚消過毒的銀針插入傷口旁邊的皮膚上。
「嘶……」隨著針尖刺入,女孩倒吸了口涼氣,蒼白的小臉瞬間扭曲去來,一臉的痛苦之色。
她皺著眉頭咬咬著嘴唇,深深的開始呼吸起來,似乎想要以此來平息這種疼痛。
見女孩大約挨過了這陣的疼痛,秦葬又拿起了六枚銀針,分別扎在她膻中、隱白、神門等穴位。這幾個穴位大多為身體大穴,有的可止血,有的可醒神,有的可以調節身體元氣,幾項中合針灸治療外傷再好不過。
不過這也僅僅能止血罷了,就算現在血止住了,剩下的還是要去醫院對傷口進行進一步的處理。
尤其她身上的這道傷口又深又長,必須要去醫院進行縫合,否則暫不說能否癒合之事,就是感染都夠她受的,什麼破傷風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葬的動作也打消了她先前心中的懷疑,見到幾枚銀針刺下血液瞬間止住,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謝謝你!對不起,之前我進來時對你有些誤解,還脅迫你幫我攔住他們。今日之恩,形同救命,以後若是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可儘管開口,若是我能做到,一定盡全力幫你!」
「嗯,行!」
聽著女孩兒的話,秦葬笑著點了點頭,把剛剛行針后準備的參茶遞了過去。
說起這參茶還是用在秦葬傷了元氣后韓龍送過來的老山參沖的。
韓龍也知道秦葬在寢室不方便自己煮這些藥材,所以特意在藥店讓人家處理好了送了過來,那些人蔘早就被切成了小片並進行了處理。若是想喝只要取點拿熱水泡一會兒就行。
「謝謝!」女孩接過秦葬遞過來的參茶,再次道謝,她並非不識好歹之人,當時秦葬能幫她趕走陳翊龍她便已經很知足了,如今受人恩惠更是心存感激。
「他們為什麼追你啊?我聽陳翊龍說你偷她錢了?」
看著女孩喝下參茶,秦葬看似隨意的問道。
「我和他們有仇,對了,你怎麼還認識邪教的人?他們接近別人向來沒有什麼好目的,我剛剛聽你說他和你姐姐有關係?」
「邪教?什麼邪教?他是我表姐男朋友,不過因為他是入殮師,所以表姐家裡一直不同意。」秦葬見她問起,倒是開始裝起傻來,他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更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本事,他雖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別人求上門,自己身為醫者不可能見死不救,身為茅山弟子也不可能任憑聽天會肆意迫害他人,但是他更希望自己做這些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
「我剛剛跟你提起的聽天會就是邪教,我知道你是個學生,對鬼神之事肯定不相信,但是他們真的抽魂煉魄,無惡不作。不過聽天會向來無利不起早,他找你表姐當女朋友,會不會有什麼企圖?她生辰八字是多少?」
「你別神神道道,看你長的挺漂亮,怎麼這麼迷信。」秦葬有些打趣的說道,不得不說,秦葬這廝裝起傻來奧斯卡影帝在他面前都是渣渣!
「你……」見秦葬這麼說自己,女孩也有點著急,她自然是好心才會如此,邪教那些招數她再了解不過,秦葬剛剛救了她,她自然不希望他被聽天會傷害。
「我沐清兒對天發誓,剛剛言語皆為真實,若有半句假話,魂飛魄散!這下行了吧!」
看著沐清兒著急的樣子,秦葬便越發的覺得好笑,不過看到她這般認真,到也開始嚴肅起來。
從心底而言,打沐清兒進屋,秦葬就被好好驚艷了一把,他自然見過不少的美人,環肥燕瘦,艷麗也好清純也好,生活中總會見過。
但是卻從未有過哪個女孩如她這般清澈!
這世上五官標準的人太多太多,臉蛋精緻的姑娘也不計其數,真正區別以分的美麗大多都是取決於氣質。
沐清兒或許沒有那麼強大的氣場,也不如一些書香門第的那些文藝女神,但她身上卻有著一股便是他也形容不出那種靈氣。
靜如一汪清泉,澈靜清靈。動如春風拂柳,雨點碧階,充滿了生機。即便如今她憔悴不堪面無血色,但卻依然讓人想起春末那種春雨伶仃復甦將盡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止不住的想多看兩眼,想多和她說幾句話!
他靜靜看著她,沐清兒,果真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