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與擴散賽跑

最終黑影人的事情，在詢問了領導指示后，警方直接下了封口令。

後續如何處理，警方沒有過問的資格，甚至不予立案。

不過在此之前，一群研究員對黑影人進行了一連串的試驗。

首先是刀槍不入，這個最好測試。

黑影人被四厘米厚的合金板禁錮住，像一件貨物似得送到一間間試驗室中。

利刃切割！

高壓電擊！

火焰沖融！

真空強壓！

隨著黑影人的身體，表現出不可思議地頑強，研究員們的試驗越發過分起來。

被允許旁觀的洛文帝，看得心驚膽顫。

白歌倒是還好，他冷靜地觀察著黑影人。

親眼看著黑影人被送進熔爐，被運到真空室，被塞進高壓電流艙……

毫髮無損，當然，黑影人也沒有毛髮。

研究員們搖頭嘆息，他們無法檢測出黑影人的身體成份，只能確定黑影人沒有內臟，通過嘴巴能發現胸腹裡面是空腔，研究員撐開黑影人的嘴巴，將丹木取了出來。

什麼解剖之類的，根本不用做，黑影人的身體不可能被劃破、擊穿。

洛文帝忍不住說道：「太驚人了，這些恐怖的試驗，他竟然全都承受下來了……」

「要不要試一下強酸浸泡？」白歌冷不丁說道。

「什麼？」洛文帝驚訝地扭頭看向白歌。

小王博士點頭道：「說得是，來人，把他泡進強酸池裡。」

「卧槽！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要為國效力！我要……啊啊啊啊！」黑影人大喊著。

可不等他說完，機器忠實地將他塞進了強酸池。

完全浸泡在強酸中，黑影人依舊無損，周圍冒出一個個氣泡，那都是禁錮他的合金板被強酸腐蝕所產生的反應。

小王博士凝重道：「強酸沒有對他產生化學反應……他身體的成分難以置信。」

「我們之前用顯微鏡觀察過他，在一萬倍放大下，依舊是一片純黑……」

「可怕的身體。」

白歌聽完，趁機說道：「是他可怕，還是那把劍可怕。」

小王博士脫口而出道：「那把劍。」

「為什麼？」白歌問道。

小王博士看向白歌道：「你在套我話？」

「我只是好奇，大概你說了我也不懂，哈哈。」白歌笑道。

小王博士點點頭道：「黑影人的可怕之處，在於身體對化學效應的極端惰性，可我堅信，這終究是有極限的，只是我們的試驗強度不夠……」

洛文帝驚道：「這還不夠？」

白歌幫忙解釋道：「這才哪跟哪？剛才的電壓不過十萬伏，火焰溫度也僅有兩千攝氏度。」

洛文帝吞了口唾沫，無話可說。

他在一旁，看著白歌與小王博士談笑風生，探討著黑影人的奇異之處。

「我認為，黑影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身體強度，而是無聲無息無痕迹……」白歌說道。

小王博士沉吟片刻道：「我也想不通。」

白歌道：「首先他除了說話以外，自身不會因為任何事而發出聲音。這可以有兩種解釋，一：他的身體所有的粒子都不會運動……」

小王博士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如果分子不運動，他的身體應該是絕對零度……」

白歌又道：「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他的身體散發一種奇異的力場、或者磁場、或者能量……隔絕了聲音的傳播。這種力量不僅僅是對他自己，也包括所有他所影響的事物，以至於他彈奏的樂器也沒有聲音。」

小王博士道：「這很有可能。」

「是么？如果說，無聲無息可以勉強解釋的話……他不會留下任何痕迹這一點，怎麼解釋呢？」白歌道。

小王博士陷入沉默，這才是最無法解釋的一點。

如果說黑影人沒有質量，倒是可能，可偏偏黑影人有質量。

倘若說黑影人身體具有某種幽靈般的特質，不對物質產生影響，這又不對，否則憑什麼能拿走丹木，還能施展千斤之力的？

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然而白歌明白，這就是典型的異常特性。

沒有前置條件，沒有後續效應，不需要任何客觀規律支撐，單一結果，孤立的特性。

說白了，就是沒有推演過程的莫名其妙邏輯，不跟已知的客觀規律講道理，存在就是它的道理。

「唉。」小王博士嘆了口氣，滿嘴苦澀。

「這太唯心了，你們不要亂傳。」

白歌道：「我懂得。」

小王博士看著白歌道：「你很不錯，這次多虧了你。」

「不必客氣，強酸沒有用的話……要不要試一下激光消融？他這種純黑色的身體，激光說不定有奇效。」白歌道。

黑影人聽了，破口大罵白歌：「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白歌平淡地看著他道：「哦？如果連激光也沒用的話，那次聲波或許可以……畢竟你能聽……能說……」

黑影人咬牙切齒，他雖然不會受傷，可還是會很難受的。

他是有觸覺的，有觸覺就有痛覺和酸脹、噁心、憋悶……

儘管不會死，並且也比正常人的痛覺輕很多，但太難以忍受了。

「別這樣，饒了我吧。」黑影人哀求道。

白歌立刻說道：「如果你不想再被試驗，那就變回人類，人類的你承受不來這種試驗，自然就不會強加給你了。」

黑影人一愣，猶豫了片刻道：「我變不回來啊。」

白歌道：「你在撒謊。你擁有這種能力僅有兩天，難道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無法變回人類的事實？」

「黑影狀態的你，無法體驗到人類應有的樂趣，無法融入社會，無法面對曾經的親友……儘管你表現出對『無法變回人類』這件事的懊惱，可是你的行為卻不是這樣……偷丹木？因為傳言丹木的果實吃了可以御火？」

「請問……你有胃嗎？」

眾人猛然回過神來，對啊！你特么肚子是拿來存放東西的，竟然還說自己是為了吃丹木而來偷竊……

矛盾，黑影人前後矛盾。

黑影人知道自己完全不可能吸收丹木的藥效，為什麼還這麼做？難道不是有方法變回人類嗎？

「我……」

黑影人瞪大了眼睛，無法辯駁。

他惡狠狠地盯著白歌道：「你怎麼這麼可恨？」

這幾乎是變相承認了。

小王博士急道：「你可以變回人類？快變給我看！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你是人類，我們難道還會害你嗎？」

白歌說道：「博士，我們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隱藏這一點，就是他的底牌。」

「真實身份一旦暴露，面對國家機器，他將再無退路。反之則不然，一旦找機會逃脫，變回人類一藏，誰知道他是黑影人？」

「人類的他，只會更無反抗能力，而且還會暴露身份。所以他撒謊說自己永遠是黑影人，等待時機。」

「這種行為，說明他不是真心想要為國效力，內心依舊渴望『自由自在』。」

「對嗎？黑影君？」

黑影人怨毒地看著白歌道：「對！全對！」

「可那又怎樣？我是不死之軀！」

「你說這麼多，我也不會變回人類的，那是找死。」

不知道黑影人的真實身份，就是他最後的底牌了，也是他的希望。

如果他現在變回來，除了任由國家安排，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其實現在也差不多不是嗎？你還堅持的話，等待你的只有終生監禁。相比起來，人類狀態的你，會有相應的人道待遇。」白歌說道。

黑影人還不放棄，他說道：「哼，你這麼聰明，怎麼不想辦法弄死我？你們殺得死我嗎？」

「不需要殺死你，單純的不死之軀難道是什麼很幸福的事嗎？把你封在水泥中埋在地底動彈不得，窒息與高壓折磨著你，不用多久，一個月就足以讓你崩潰。到時候你自然會變回人類，主動自殺的。」白歌道。

眾人聽了，忍不住打個寒顫。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個提議，在場的人都沒有資格這麼處置黑影人。

可同時，博士們也明白，這是在用語言擊潰黑影人的心理防線。

如果能誘導對方主動配合，將是大功一件。

黑影人確實怕了，他也知道白歌說了不算，可架不住……有道理啊。

埋在水泥里那種情況，別說一個月，就算是一天，他也受不了。

然而，黑影人並沒有妥協，畢竟說話的是白歌，他說了不算。

「呵呵，呵呵。」黑影人閉著眼睛冷笑。

見他還在強撐，白歌頓感棘手，暗道：好想把他收進腦洞里去啊。

但看到周圍這麼多人，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本來，白歌只打算好好利用腦洞過日子的，賺錢，汲取能量，等待有實現永生的那一天。

可現如今，情況已大大不同，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地變強了。

「這些，被國家控制住還算好……可總有不受控制的……」

「而一旦不受控制，勢必會影響社會。」

「比如黑影人，他才出現兩天。這還是他的破壞力不夠大……強項在於不死之身。」

「如果換成破壞力大的，我若遇到，除了逃跑別無他法。」

「但是，我若利用腦洞變強，就必然會導致更多。」

暫時來說，這是對白歌無解的逼迫。

可不用腦洞又不行……沒有任何人可以拒絕這個能力。

「我只能讓自己比更強……」

白歌不可能放棄永生，再說已經出現了這麼多，他現在停手也來不及了。

是以，唯一的選擇是，瘋狂地利用腦洞變強。

與的散播速度賽跑，讓自己的變強速度快過可能的危機！

將可以利用的納為己用，不可以利用的儘可能銷毀！或者封鎖在腦洞宇宙中！

直到有一天，他可以強到不在意的出現，甚至反而歡迎……

畢竟，腦洞里的神秘能量太龐大了，所實現的，那種種特性……都是他要積攢不知道多久能量才能實現的。

若能得到一件，便抵得上他辛苦很久。

「為了對付黑影人，我都用了一次臨時特性，開了這個頭，我就只能一直衝下去了。」

「嗯……就從黑影人開始吧。」

想到這，白歌心中釋然。

偷偷地，將自己的手機，往腦後一拍，送進了腦洞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