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初戀

一看一下時間，已經一點半了，可是我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我強迫自己該睡了，可是我依舊睡不著。

就算睡不著也要閉上眼睛。

我剛剛閉上眼睛沒一會，手機提示音就響了。

不出意外，是他發過來的消息：「睡了嗎？」

「沒有。」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哦。」後面緊緊的追加一句，「想什麼呢？睡不著。」

「你呢？想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就反問他。

「想她……」與此同時另一個不屬於他的提示音想起，我一看來人，心漏掉了一拍，這個不是別人正是我心底的那個人。

他發過來的東西很簡單，只是很常見的一個：「在？」

「？」

而我則是秒回了一個問號，這是我的習慣，別人問我在不在，我總以為別人有事，不喜歡回復一個在字，我倒是直接回復一個問號，讓人直接說內容。

「聽說你要結婚呢？」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聽說的，我沒有告訴別人，甚至連我最親近的朋友只是口頭上提了一下，婚禮請的人都是一些親戚，宴席由雙方父母來操辦，我沒有參與過，到時候他們來了，只怕有的只有尷尬。

「嗯，今天。」

「恭喜。」

「謝謝。」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了。

我以為他只是簡單的問候一下，畢竟這跟他沒啥太大的關係，沒想到他還有下文。

「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後面還發著兩個微笑的表情。

「為什麼？」我發現他今天的話特別多，他從來不會這麼的多話。每次都會草草的結束。

「不知道。」

很快，他發了一句讓我很震驚的消息：「你是不是不想結婚。」不過很快，他就撤回啊，雖然動作之快，但我還是看到了。

不想結婚，怎麼可能不想結婚了，只是人不一樣。

不顧，他很快發來一個消息：「緊張嗎？」

我緊張嗎？毫不猶豫的，當然。可是為什麼緊張了，那麼是因為要結婚我才緊張嗎？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緊張什麼。

「嗯。」

「緊張什麼？」或許感覺自己說的廢話，後面有緊緊的跟了一句，「早點睡，最美的新娘子。」

「不知道緊張什麼。」我也後面緊跟一句，「你先睡，晚安。」

我知道第一句他沒想過我要回答，當我還是要回答他一下。

我們跟他是高中同學。很幸運，從最開始到後來的分班，再分班，我們都在一個班上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熟絡起來的，反正就是很迅速，青春的荷爾蒙躁動，我們都對彼此有了好感，可是我卻死鴨子嘴硬，死都不承認。

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姑娘，我們那裡思想傳統，如果一個女孩未成年就談戀愛，就會讓父母抬不起頭，像是做了多大的醜事一般，嚴重的會讓父母與孩子斷絕關係。

那時的心為他跳動，可是我不承認。

多少人認為我跟他在一起了，可是我是第一出來反駁，沒有，真沒有。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這倒是真的，不過我們都是互相喜歡的，這個我知道。

沒過多久，有個班的女孩喜歡他，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許是在他在我這碰壁，或是為了氣我，所以同意。

他告訴了我，我就像剛才那樣，說了句「恭喜。」

我們的關係就此就淡了。

如果現在的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待這個事，我肯定會說這個女孩碰到了渣男，可是當時我並不覺得他就是渣男，一直如此，哪怕是現在。

愛一個就是如此，對方在你的眼中就是最好的，完美的存在，缺點也能變成吸引你的優點。不願把他放在最壞的位置。就父母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看什麼都是最好的，我亦是如此。

即使那個人不愛你了，傷害你了，你也不願把他當成壞人，因為他在你眼中是最好的。

再說他當初也沒有做錯，畢竟我們兩不是正式的女朋友，他那也不算是劈腿。

後來他分手了，以後的戀情一直沒有斷過，哪怕在高考前一段時間，他還是美女在懷，說不妒忌，那是假的，我想過一萬遍可能，如果我當初不那麼固守理念墨守成規，我想我們最後還是會在一起，只不過不肯定是一直還在一起，也可能早就分手了。

從他的第一女朋友開始，我以為他是為了氣我，可是接二連三的，我也已經在他的心裡沒了位置。

我知道，可是我有時候還會自欺欺人。

高考之前，他本來是想跟的現任女友一起上一所空校，可是高考之後不知道兩人是怎麼的就分手了，也就沒去成，女的去了一線城市打工，男的則去了一所不理想的學校，這也是後來我從別處打聽到的。

我知道這個事後，給他發消息，他回了我，當然他講了很多，講了什麼倒是忘了，我聽得出來他跟沮喪，我不會安慰人，只是靜靜的聽他訴說，後來他說困了，我也是這麼跟他的說的，「你先睡，晚安。」

咱兩最開始熟絡的時候，他經常給我發晚安，我倒是從來不會給他發「晚安」這兩個字，他給我說了我幾回，我那時的心意很簡單，我只想他給我發晚安，成我的專屬，可是正因為這個，到後來我們都淡了，我才給他發晚安。

前不久，我心煩意亂，晚上經常聽著一些情感有聲節目入睡，原來我才知道對於我們那個年代「晚安」意味著不一樣的涵義。

「晚安」中文拼音是「wanan」，拼音Wanan的每一個字母分開，就可以知道每一個字母就代表一個字拼音的簡寫！[Woaini，aini]我愛你，愛你！原來當初他是這個涵義，可惜我並不懂，直到失去了，我依舊不懂，為了彌補這點，我每次稀有有的聊天之後我都要比他晚睡，只為了那一句晚安，更可笑的事，真正的涵義我卻在我結婚的前一段日子才知道。

也就在每一次稀有的聊天結尾，我都要說一句「你先睡，晚安。」

你先睡的涵義他只怕也不知道吧，我單純的只是想讓他知道我還沒有睡，希望他多陪我，可是每次我說完這句他就了無音訊，像真的睡著了那般，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不懂涵義也好，假裝不懂也好，不重要了，因為我要結婚了，不是嗎？新郎不是他。

正在我以為他不會發來消息以後，卻沒想到他再次發過來讓我淚奔的消息，「你還不睡？就不困嗎？」

原來他早已知道我的這句話涵義，也對，這麼露骨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個傻子都知道，可是他卻讓我當了傻子太久。

想擺脫我的「糾纏」，原來一個男人可以這麼的心狠。幸好我的性子比較柔和，不然我不知道被人羞辱到多少次還臉不知恥的去捂熱別人的冷屁股。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嗎？

「睡不著。」

「你愛他嗎？」

「不愛。」

「不愛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怎麼辦呢？沒人要我。」這裡的沒人不是別人，是他，僅僅是他而已，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心態看完這句話的，可是我原本在眼眶轉圈的淚水，因為這句話，竟然破眶而出。

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可是你未回過頭；我只在等你說出那句話，可是你未曾開口；當我準備把你蹂躪一般，把你縮的更小把你放在我的心底，可是你卻說出讓心膨脹的話，心痛，一種難以說出口的痛。

「怎麼會？你那麼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人要我。」我後面真的好想加一句，包括你，可是我沒有勇氣。

我不想我的眼淚一直不停的流，心一直難以呼吸，我準備換個話題，「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不是那樣唄。」我從來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

「你大學的那個女朋友怎樣？」

「早就不在一起了。」

「你怎麼知道？」

「剛開始時你發了一個動態，我看到了，只不過後來好像被你刪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都能記得如此清楚。「現在了？」

「單身。」

「恭喜啊，單身貴族。」

「對啊，好好享受你的最後幾個小時吧。」

「……」無語的時候我就發幾個點點。

「我們」等了好久沒有下文，我以為他睡了，畢竟這麼晚了。

「當初都缺少勇氣。」

對啊，少了勇氣。

我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了。

如果一切重來，相信結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