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5章 不必要的低調
「怎麼又是你？」李玉看著不遠處的蒙面青年，神色戒備，雖然雙方都掩蓋了自己的外貌痕迹，但是熟悉的感覺依然讓李玉判斷出來的對方的身份。
夢靈術不是白練的，對方的偽裝也不是什麼大變活人的那種，還有能認出來對方的另一個原因是他感知到了『水汽』。
「……」吳文盯著李玉，心裡滴咕了一聲麻煩，這傢伙他也留意著的，對方應該不是什麼輪迴者，在不多的幾次接觸下，他試探了好幾次了，李玉對於主神空間一無所知。
但是這個人有著特殊的力量，為此他還專門的跟蹤過這傢伙，有兩次都差點暴露了，李玉是在一個書屋工作的，讓他印象很深刻的就是那邊的老闆娘非常漂亮，看一眼就能深深的記下來。
他也去那個書屋看過書，裡面大部分都是心理學，神秘學相關的書籍，很多神秘學愛好者都會去那裡，那些書他看了一些，覺得對心理調節方面不錯，但他沒時間去多看。
畢竟他還要研究魔法，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成功的讓自身擁有了不算太弱的魔力……從那種可憐巴巴的量化測算的1魔力變成了20.
但最近他的情況也不怎麼好，主要是有人發現了他，一個死者，身份都註銷了的人，卻又好好的活動在這個城市裡，自然會被有關部門關注，這段時間裡吳文沒少捉迷藏，和自己的家人都沒聯繫了。
至於監控設備嘛，他的水系魔法雖然沒有大成，可稍稍的用水汽干擾一下監控還是沒問題的。
為數不多的魔力，讓他對那點魔力的利用率達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程度，在主神空間里他主攻的是火系魔法，現實中為生活所迫，硬生生的將水系魔法給練了起來，通過水汽影響一下外貌，就是他近期的成果了。
對面的青年是玩火的，吳文見到過對方支配火焰的方式，但看起來不像是他所使用的那種魔法，而是另一種力量，更像是超能力的感覺，李玉對魔法一無所知，為了試探這點，他還專門將一些魔法的痕迹留在了李玉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說……現實中也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啊。
也對，都有主神空間了，自己也有特殊力量了，一切不同挺正常的。
兩人本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交匯，可是今天他們又遇到了一起，原因是他們都盯上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湖中怨魂。
這這片湖中，吳文發現了一些活動著的『怨靈』，於是吳文就準備來這裡抓鬼了，當然不是為了維護社會治安，而是為了他自己的目的，魔力的修鍊涉及到了身體和靈魂，身體可以認為是過濾器，靈魂則是轉化器。
過濾器有負荷上限，超過負荷了就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對此吳文專門做過測試，就算是斷斷續續的，始終讓自己的身體保持著低負荷的狀態修鍊魔力，算上休息的時間，其實一整天下來和直接將修鍊的上限拉滿沒區別。
或者說區別不大，前者的確是能多增加一些收益，但額外的收益不超過百分之五，代價就是要佔用大量的時間，而正常一次拉滿的，就和一些小說作者碼字一樣，專心的碼字，不走神不在碼字的時候接觸別的東西，那最多兩三個小時就能完成當天的工作，剩下的時間全都是自由支配的。
前者則是碼字的時候寫一會歇一會做點別的，雖然也能搞定當天的工作，整個過程還顯得很輕鬆，但完事後也到晚上了，基本上沒有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所以這還不如一步到位呢。
靈魂在修鍊魔力的過程中就相當於是一個有使用負荷的轉化器了，將身體過濾好的元素力量轉化成為屬於自身的魔力，轉化到一定程度后，靈魂就會顯得疲憊不堪，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恢復，去冷卻。
更重要的是轉化器和過濾器之間的效率不是完全相同的，身體能過濾更多的力量，但靈魂的轉化能力有限，達到上限后，這段時間裡再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什麼進步了，就和人吃撐了之後繼續強行吃東西那樣，非但得不到額外的營養，反而會傷到自己的身體。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轉化器的上限高，但是過濾器的上限低。
對此吳文還是很慶幸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是身體過濾的部分上限低，而是轉化的上限低。
轉化的上限低還能用一些額外的方式彌補一下，身體的過濾上限低，想要彌補起來就不怎麼容易了，這不是單純的身體強壯就能增加上限的，關鍵是要看體質的耐受性，這玩意不是多風吹日晒一下就能練出來的。
當然，吳文也很清楚，自己雖然在對元素力量過濾方面的上限高點，但實際上嘛，對比著在主神空間里的自己而言，現在他依然是那種令人髮指的雙低狀態。
不過這種情況多少還行。
轉化方面吳文準備用一點特別的方式來處理的，現在就有一個機會，在主神空間中他也嘗試過用別的方式提升自身的力量，這也能免去不少兌換的過程，不去兌換就能積累更多的獎勵點，不然他如何快速的回到現實？
雖說現在他很想要重新回到主神空間。
身體是過濾元素力量的，靈魂是轉化魔力的，他現在就準備抓一些『靈魂』，來助他修行！
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李玉，李玉不是像他這樣來抓鬼的，那在這個微妙的時候出現在這裡，夜深人靜的，更像是悄摸摸的消滅怨魂的，真把自己當什麼都市流主角了？
「你這傢伙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撤掉了臉上的面罩，吳文盯著李玉，李玉能發現他的身份，他自然也可以發現李玉的身份，這傢伙一身『火』氣，特徵在他的眼裡太明顯了。
「我聽說這裡有水鬼，所以過來看看。」
吳文眼裡閃過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他能發現這裡有怨魂，是最近的新聞，有人大半夜不守規矩，悄摸摸的來這裡游泳作死，結果差點被淹死，人現在還在住院呢，明明這裡有著警告牌的。
但這種事情也就管管那些遵守規矩的，不遵守規矩的，就算這裡弄了電網，估計也會想著翻過去。
對那些人的做法吳文就覺得活該，不過也因為這樣的新聞，當地新聞提醒大家請勿擅自潛水后，他才發現這裡的不對，現場調查了一下，確定了那些『水鬼』目前很弱，達不到一些輪迴世界里的鬼魂的高度，也做不到隨便將岸邊的人給拉下水的程度。
可就是這種弱小的水鬼才是他想要的啊，弱了才好處理，強的他根本不會過來招惹的。
「多管閑事！這裡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就能解決！」吳文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這次的行動萬無一失，湖中的怨魂對他很重要，能全部抓到的話，最少可以讓他修鍊魔力的速度提升五倍。
可想而知他的魔法天賦有多麼的拉胯了，對於湖中怨魂，吳文勢在必得!
「那，那你動手吧，我在旁邊看著，萬一你溺水了我還能救一下。」李玉也沒有強求什麼，夢靈術讓他的心態很穩，想要暴躁的話除非心火燃燒給自己來了一個狂暴BUFF，不過那種狀態他是一點都不想要嘗試。
心火燒起來之後想要熄滅就沒那麼容易了。
最近李玉感覺心火的可控程度更高了，除了煮雞蛋之外還能給自己做個三菜一湯，他琢磨著準備看一下另一本書，名為冰心的書籍，這讓他想到了幾十年前的一個電視劇。
至於學這個會不會和心火產生衝突，這個怎麼說呢，心火就不是讓自身體內擁有什麼特殊力量的，能產生什麼衝突？
他想的是增加心火的持續時間，可以的話在冰心方面多提升一下，相對於搓火球，李玉是覺得冰更帥氣一些，至少冰這種東西在形態的塑造方面很方便不是？而火的話，他日常用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生火燒飯。
冬天能變得不怕冷，可現在還沒有冬天呢，而是熾熱的夏天！
「……」吳文盯著李玉，眼裡帶著深深的不信任，他是主神空間里出來的人，深知人心險惡，不止輪迴世界里的原住民如此，自己的一些隊友也有不少充滿了算計。
即使李玉表現的像是大好青年一樣，他也不會相信李玉！
氣氛就這麼僵持了下來，很快天空亮起來了一個光點，一個帶有強光燈的無人機飛了過來：「喂！大半夜的你們在這裡幹什麼？沒看這兩天的新聞？？」
「……艹！」吳文低聲罵了一聲，迅速的跑路，跟李玉在這裡耽誤了太長時間了，讓附近的巡邏人員發現了。
李玉倒是沒有跑，他看著到來的巡邏人員，在對方開口前說道：「我看到了一個人在這裡活動，所以就過來看了看，哪知道他就直接跑了。」
「這樣？」巡邏人員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李玉，至於跑掉的吳文肯定是追不上了：「你跟我來登記一下，這裡最近管得嚴，理解一下。」
對此李玉沒有拒絕，這登記很簡單，只要留個名字和聯繫方式就行了。他來這裡又不是為了幹壞事，不心虛，至於掌握的特殊力量？他還沒用呢。
在李玉離開之後，吳文的身影重新的出現，他盯著夜色下漆黑的湖面，拿出來一個瓶子，這東西是他做出來的一種『元素水』，在主神那邊兌換的話，價格很便宜，而且還是成桶兌換的，可在現實，就做這麼一點點，讓他頭髮都發愁掉了不少。
瓶子里近乎一半的元素水滴入湖裡，湖面盪起了細微的波瀾后，吳文直接下水，湖中怨魂被吸引了過來。
感受著身上纏繞的冰冷觸感，吳文輕哼一聲：「給我出來！」
水流纏繞著水中的怨魂將其硬生生的扯了出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為數不多的魔力迅速的消耗著，好在之前倒在湖中的元素水發揮了作用，讓他的魔力消耗少了將近五分之一……效果看著很強？
當然不，會有這麼大的消耗減少，純粹是他現在的魔力太弱了。
但這些也足夠對付這些不怎麼強的怨魂了，水流將怨魂卷出來后，構成了一個水網，將幾隻怨魂牢牢的束縛了起來。
水網不斷的壓縮成了水球，最終匯入到了他那個裝著元素水的瓶子里，滿意極了：「三個啊，質量比預想的要好很多。」
得手了之後，吳文沒有任何的停留，迅速的離開了這裡，至於李玉，他才不管呢，更不擔心李玉將他的身份給說出去，現在他都被有關部門的人盯上了，不怕李玉那點事。
在吳文離開了之後，遠處的一棟樓房裡，幾名工作人員正在看著監控記錄下來的信息……
現實出問題了，也可能是很久以前就有問題了，只是近期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所以很多事情才逐漸的暴露了出來，比如說輪迴者這樣的存在，聽起來很狗血，但有關部門的確是發現了這樣的人。
最初的時候這些人只是被當做是精神病，但這事要從第一縷火苗開始后就變得不一樣了，於是有關部門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始進行調查，雖說沒有發現那所謂的主神空間，但確定了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東西。
也就是說那些人並不是什麼精神病，而是實打實的經歷過什麼，從他們『犯病』開始到現在之前，那些人以前都是普通人，並且還都是出了意外死掉的人，這個也是最為重要的重點之一。
現代是火化的，但在有關部門的調查下，還真找到了一些能匹配的樣本，進行了細緻的檢查之後，可以確定那些人的確是曾經死掉的人。
身體方面的檢查也都進行過了，好的不可思議，人在成長的時候積累的那些暗傷，疤痕之類的東西，全都變得乾乾淨淨的，就好像是健康的嬰兒一樣。
有關部門對輪迴者開始了相關的調查，不過這種調查並沒有大張旗鼓的，主要原因還是技術的差距了，既然那個主神空間能隨意的搞出來這種事情，更是在這個世界證實了靈魂的說法……
可這一切都意味著創造主神空間的人是擁有他們這個星球比不過的科技力量或者是特殊力量。
吳文，也是『死而復生』的人之一，有關部門嘗試和他進行接觸，但是這個人非常的警惕，對此有關部門的人也有些無語，國情方面不至於讓他們搞出來切片研究這種不可持續發展的操作。
但問題是有些人並不相信，之前的那些被發現的輪迴者，有一部分都是如此，當然，的確有人想過暴力研究一下，然而這個提議直接就被摁了下去，不是這些輪迴者特殊，而是那個主神空間特殊。
當前這個階段，弄出來一些激進的操作，那些人就不擔心自己睡覺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沒了？
既然吳文目前不想要過多的接觸，有關部門也就保持著暗中觀察的狀態，甚至連吳文的家人都沒有過多的接觸，只是了解了一些信息后就沒有了下文。
同時吳文也是有關部門重點觀察的一個目標之一，對方不藉助任何的外在條件，就一個人在現實中重新拿回來了一部分在主神空間里兌換強化的力量。
在觀察中有關部門更是發現了一個問題，身份還是標註為死亡的吳文是真的窮啊。
在這個信息時代，吳文的身份標註為死亡后，就意味著大部分的現代便利他都不好享受，像是刷卡，網路支付之類的服務，吳文想要用都難。
對此有關部門都有些感慨，吳文算是那些回到現實中的輪迴者里，最勵志的一個了，相比起別的因為想要重新拿回自身的力量無果，甚至抓狂走上邪路的，吳文在努力的同時，還在默默的奮鬥者。
沒走什麼歪路，倒是相當勵志的去找一些不需要身份證明的零工，有的相對合法，有的完全不合法，工資方面也沒什麼好說的，挺少的，對於那些不合法的打零工場所，有關部門發現之後，直接報備給了當地部門，該查封的查封，該整改的整改……
這是原則問題。
至於另一名青年，有關部門的人也在關注，之所以會關注，主要是對方被吳文關注過一段時間，能讓吳文這種輪迴者關注的人，有關部門最初猜測的是對方也是個輪迴者，不過經過後續調查之後，李玉的身份沒有問題。
沒有出過死亡的意外，也沒有任何失蹤的記錄，上學的履歷很正常，大半年以前還瀏覽過一些不正經的小網站，不過這個習慣在之後就改掉了，轉而換成了那種非常正經的學習網站。
一看就是當代社會的大好青年，這不是什麼輪迴者，於是有關部門就擔心過這倆人是不是有仇恨什麼的。
對於吳文，有關部門的人還是很看重的，但看重的一切前提就是沒犯法，因為現在輪迴者是新發現的，所以在這方面，有關部門的態度就很嚴謹，不會將就，吳文繼續保持現在這種勵志的狀態，那麼今後真的被招到了有關部門裡面，那也是正當八經的上下班打卡的員工待遇。
但若是犯法了……還想要當員工呢？好好的當個每天吃好喝好的被研究員就行了。
所以他們挺不想要看到吳文干出來什麼危險的事情的，好在吳文沒有做那種事情，倒是李玉的特殊性被他們發現了，這青年會放火！
幾個月前李玉還購買了一批新的傢具，聯繫過廢品回收站處理過一批損壞的傢具，但時間有點長，記錄不清晰，不好完全的還原現場，但根據有關人員的分析，李玉多半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某些變化。
李玉不是輪迴者。
「要再和他接觸一下嗎？」在吳文離開之後，一名男子說道，他們看不到鬼，但是根據監控能確定吳文拿著自己做誘餌，在那個小湖裡抓到了什麼東西。
再想想前兩天因為溺水住院的人，能確定這片湖裡的確是有什麼，吳文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些不幹凈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做好事了，但誰也不清楚吳文抓那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不是時候，他對我們的警惕心太強了，這也是目前發現的那些輪迴者的通病了。」
主神空間他們沒接觸過，但根據得到的信息能確定那個地方不是什麼充滿愛的地方，輪迴者在裡面不斷的奮鬥，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攢夠獎勵點回到現實，他們成功了，可回到了現實之後就後悔了。
有些輪迴者的想法就是自己得到了知識之後，就算普普通通的回到了現實，也能重拾原本的力量，然而現實狠狠的教育了他們一下。
還有些輪迴者嚎嚎著現實就是末法時代，他們上了主神空間的大逼當……對於這種情況，有關部門的想法很明確，能重活一次就該偷著樂了，還上當呢？
總之主神空間的競爭很激烈，就導致了輪迴者們的警惕心很強，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面對可能威脅到他們生命和安全的事情時就非常敏感。
「他不是想要打工嗎？我們從這個角度切入好了。」
「哦！組長之前安排人查封那些地方，就是為了這個啊！」有人懂了。
「……咳，總之先以這點作為緩衝的接觸，等之後比較熟悉了再正式的交流一下。」
至於李玉……負責的小組不是他們，而對主神空間的試探，他們不可能故意弄出來一些傷亡去安排人進入，先不說概率如何，這不人道。
……
「最近跑出來的輪迴者有點多了啊，我們要不要開通一個額外的通道？」克羅米亞悠閑的坐在轉椅上，身穿白大褂的她手裡拿著一份病例，一邊看一面通過一個光屏跟鄭逸塵交流著。
日常的小事他們用正常的電子設備，而一些特殊的事情就用他們自己的魔法網路了，正如她說的那樣，最近從主神空間離開的輪迴者數量的確多了點，地球人在一些事情的做法上，比起大陸的普通人腦洞大得多。
至於輪迴者地球人發現了的問題？還是那樣，他們不用傲慢都有平推整個星球的力量，最浪的方式都沒有任何翻車的可能性。
而且他們來到地球這邊是享受新生活的，不是各種低調壓制自己想法的，所以在主神空間這件事上就沒有什麼多餘的保密措施。
知道了就知道了唄。
至於從輪迴者的那些知識嘛，輪迴空間能用不意味著現實中就可以全部使用，那些強化的東西每一個都有輪迴世界匹配評分的，就沒有所謂的滿分。
這本身就是一種提示，提示那些知識能在不少地方發揮作用嗎，但有些地方發揮出來的作用不會那麼大。
這種情況在現實中也很適用，他們能無視現實的環境自由的釋放魔法，是他們對力量的了解和掌握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了。
換成大陸的那些普通的施法者，來到了地球之後，也會變得非常被動，更別說是地球的普通人了。
有知識卻沒有相應的環境，那麼那些知識無法活過來，想要活過來只能另尋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