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9章 一喜一悲
「恭喜恭喜,秦門主此戰連戰連捷,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在下在固原城呆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像秦門主這樣年輕有為的門主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點頭哈腰的看著一身銀亮甲的秦淵,固原城中最大的古武世家的家主陶秉贛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身後的隨從們將兩大箱的禮物送到旁邊的側門當中登記,秦淵看著這個中年人俊朗的外表,很難和昨晚險些帶人殺進城主府要了自己命的老混蛋聯繫在一起,不過既然對方未曾發動,秦淵就算是有了宋威簡的情報也只能暫時吞下這口氣,笑容滿面的拉著陶秉贛的手說道:「哪裡哪裡,陶大人的家族在這裡生
息百年,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關係廣羅天下英豪,秦某自打坐上城主府的位置之後,就忙於各種俗務,一直都沒有機會前往陶府拜訪,今日有幸能夠和陶家主見面,也是幸甚之至啊,請,請到裡面上座!」
「不敢不敢,秦門主言重了,小人什麼身份,能夠和秦門主並列高下,這些日子老夫一直染病在身,沒法前來拜訪,實在是羞愧啊!」陶秉贛咧嘴微笑,彷彿一個慈祥的老者一般,秦淵在心中冷哼一聲,自己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聽到了十九家古武世家的家主對自己說這段時間染病在身了,一開始還覺得無傷大雅,但是如今聽了十幾遍,實
在是感覺有些反胃!
「請!」
秦淵點點頭答應,伸手將眼前最後到來的賓客請到大堂當中,正在堂前滿臉淚水的梁聲看到秦淵進來了,激動的大喊道:「開席!」話應剛落,城主府新晉的百餘名侍女將手中的果盤、冷盤、甜點、小吃紛紛送到了哥哥桌上,原本冷清不少的城主府頓時熱鬧非凡,原本秦淵還對梁聲一夜之間從賀蘭會的家屬中挑選一百多名女子進入城主府服務有些意見,如今看到連大堂下面的廣場兩邊的迴廊上都擺上了宴席,也就只能佩服梁聲的先見之明了,沒想到有這麼多人會來慶賀自己成為朝廷敕封的秦皇門家主和荊子軒子爵,秦淵望著眼前看
不到邊的宴席,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在心中對於古老朝廷的忌憚更多了一分。
「來來來,秦門主,這杯酒您無論如何得跟我喝了!」一名臉盤大的和砂鍋一樣的中年男子猛地出現在秦淵的面前,臉上的緋紅顯示出這名男子似乎已經有些醉意了,秦淵看著他輕浮的腳步,不由的有些好奇,一邊跟在秦淵身後的宋威簡趕忙探出頭去,對著
秦淵的耳邊低聲的提醒道:「固原古武世家鄒家的家主鄒慶晉,我們這次圍城戰當中所有的飯食供應都是他做的,是梁護法的老相識了!」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秦淵聞言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張嘴對著眼前的鄒慶晉笑道:「鄒家主為我們秦皇門披荊瀝膽,所勞多多,我秦某人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謝謝鄒家主,如今擇日不如撞日,這杯酒我當然要喝了!」說完,秦淵很給面子的將鄒慶晉手中的這杯酒拿起來,當著眾人的面,一口飲盡,然後似有意似無意的對著眼前的眾人說道:「只要是幫過我們秦皇門的人,我秦某人一定會記在心中,感念終生,只要是坑過我們秦皇門的人,我秦某人一樣記在心中,感念終身,鄒家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秦皇門在固原城中的總稅官了,之前吳澄玉那廝乾的什麼活,你就幹什麼活,我自會給朝廷奏明清楚的,你放心
!」
「鄒慶晉一定身懷五體,全心全意!」聽到秦淵的話,鄒慶晉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周圍的賓客們頓時驚呼一聲,對於鄒慶晉投來羨慕的目光,隨之而來的也是一陣議論紛紛,眾人紛紛猜測,之前和秦淵好的同住在城主府當中的吳澄玉到底出
了什麼事情,從京城回來之後就沒有露過面!
「鄒家主請安坐!」秦淵對著鄒慶晉點點頭,三兩步走到大堂的台階下面,看著眼前一眾衣著華麗的賓客,不無感慨的對著眾人說道:「想當初,梁聲帶著秦皇門的兄弟們從青州府來到這固原城的時候,人數不夠一百,龜縮在笑笑的荊子軒別墅當中,那個時候,誰能想到在固原城中一手遮天的賀蘭會如今會灰飛煙滅,賀蘭榮岳死,賀蘭榮樂如今不知所蹤,賀蘭華胥更是躲在一個娘們的背後不敢出來,今天,我秦某人代表朝廷位列固原城主,定然不會如賀蘭會一般倒行逆施,諸位只要願意和我們秦皇門合作,就會和鄒家主一樣,吃香的喝辣的財源滾滾,不用擔心各路人馬的盤剝搜查,但是如果諸位不合作的話,我秦某人也不
介意像摧毀賀蘭會一般的將諸位的家事基業全然毀壞殆盡,大家的心中想什麼我都明白,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不被抓到,就是聰明人,被抓到了,休怪我秦某不客氣!」說完,秦淵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在做的賓客只感覺脊背處一陣發涼,紛紛愕然的看著秦淵,後者咧嘴一笑,身形以歪,然後勉強穩住身軀,對著眾人擺手道:「醉了,醉了,各位繼續,各位繼續
!」說完,就在宋威簡的攙扶下回到了後堂當中,剛剛進到後堂,秦淵就把臉上的醉意拿去,看著已經在眼前集合的秦皇門的佐領以上的諸位,冷著臉,走到一句棺槨前面,看著已經被擦拭乾凈身體的宋威塵,臉色陰沉的對著四周的梁聲衛宣等人點點頭,然後親手將宋威塵的棺木抬了起來,跟在秦淵身後的宋威簡猛地一愣,頓時跪倒在地上,雙手攀著哥哥的棺木,眼含熱淚的痛哭流涕道:「哥!你看誰來了!
秦門主來給你抬棺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哥啊!你睜開眼看看啊,睜開眼看看啊……」拉開哭倒在地上的宋威簡,站在一邊的章苛旺肅然的站在一邊,將手中的招子對著空中一舞,站在旁邊,身穿白衣白甲的秦皇門弟子們紛紛上前,將死在這場血戰當中的一百多名秦皇門的弟子的棺材抬起來,在秦淵的帶領下,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將這些剛剛漆好的棺木從後堂的大門中抬出去,連夜之間砸通的馬府早已經將大門打開,城主府中一派喜氣洋洋,而城主府外卻是一片哀嚎之聲,站在街道上的固原城居民望著那彷彿看不到頭的送葬隊伍,紛紛沉默著站在兩側,一路上的紙錢不斷的在寒風中飛揚,不少老者晃著腦袋,感受著空氣中的冰涼,紛紛嘀咕道:「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沒有今天這麼冷
了,冷的骨頭都要凍住了!」綿延的送葬隊伍朝著城東的山嶺進發,上千民夫從昨夜干到晌午時分,才把秦皇門預訂的一百多個墓穴挖掘完成,半片山地都被挖空了一般,到處都是堆積起來的黃土,遍地都是夾著冰霜的泥土,秦淵帶著的送葬隊伍一直走到山頂處,才把身上的棺槨放下來,望著眾人臉上的淚水,秦淵默默的將一壺酒打開,在眼前的舊墳墓前面祭拜一番,然後就把這些棺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墓穴當中,然後蓋上土壤,
放上祭品,深深的祭奠了一番死去的兄弟們。
「諸位放心,我秦淵不會讓你們的血白流的!」秦淵望著已經埋葬好的兄弟們,舉著手中的酒杯,默默的說著,知道葬禮結束了,一直緊繃著面目的秦皇門弟子們頓時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衝到自己兄弟的墳前,瘋狂的嚎叫著,哭泣著,拍打著眼前的泥土,恨不得自己化作這一抔黃土,換來自己兄弟的生命,人生是殘酷的,殘酷的人生總要讓我們經歷可怕的生離死別,人生也是寶貴的,他讓我們知道了活著的滋味,讓我們感受到了自己是活著的,是
幸運的,是無比感性的存在!
「回去吧!」秦淵將帶來的祭酒給每一個墓碑上的主人灑了一杯,站起身來,帶著已經緩過勁兒的眾人從這座城東的陵園中走下來,剛剛走到山坡下面,剛才悲痛欲絕的宋威簡就走到沁園的面前,對著身後的墓園上的
一個角落指了指,說道:「門主,衛護法似乎不願意下來……」
「讓他在那裡哭吧,他一直都沒有膽子回來面對雪兒……」秦淵默默的點點頭,說了句宋威簡都不明就裡的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固原城走去,此時的陵園中,衛宣一個人顫巍巍的將一束梅花放在了雪兒的墓前,兩眼含淚的看著這座已經有些積塵的墓碑,輕輕的用手擦拭著上面的灰塵,彷彿在撫摸著一張動人的臉龐一般,將自己的身軀靠在這墓碑上,冰冷的墓碑貼著衛宣的臉頰,彷彿要將衛宣的臉龐凍住一樣,後者沉默著閉上眼睛,無數的心裡話此時都在
心中流淌,默默的對著眼前已經無法言語的人兒訴說。回到城主府的秦淵很快就來到了會客廳,此時已經在喝醒酒茶的各大世家的家主們看到秦淵回來,紛紛站起身來,剛剛經歷過那悲痛的場面,秦淵的臉上寫滿了哀傷,淡淡的搖搖頭,坐在主位上,對著眾人抬眼說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留下大家過來,目的不大,就是為了說說我們固原城未來的規劃,如今外敵已經消退,商道可以重新開放,之前諸位明裡暗裡送固原城中送出去的錢財我都不再追究
了,從現在開始,誰家要想將貨物未經課稅就從固原城中帶出去,我秦某人第一個不答應!」
「不敢不敢!」知道現在絕對不是秦皇門的對手,這些古武世家的家主們自然是連連點頭,心中卻沒有多少的在乎歷任的此時和城主都要求物物課稅,增加錢糧,但是卻都沒有成功,如今的秦皇門又能比他們強到那裡去
呢?
「第二點就是,諸位的家丁可以解散了,我秦皇門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的!」秦淵看著眾人臉上虛偽的笑容,緊接著就拋出了一個震撼彈,結果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愣在當場,緊接著,目光就不約而同的對準了坐在上首的陶秉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