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關於紀律
「有！打什麼賭！」秦玄歌眼眸驟然一亮，站起身說道。
對他來說和秋彥的每一次打賭就是勝負之分，因此秦玄歌是絕對不想放棄和秋彥的打賭，放棄就是認輸。
「艾壯只會說出你們看到的一切，而你們想知道的，或者說懷疑到甚至是至關重要的事，他一定不會說，但是……」
「艾壯一定會對我說。」
「誰說的。」
這個嘀咕聲卻不是出自於正緊皺眉頭的秦玄歌，而是臉上寫滿了不服氣的夏傾穆。
只是片刻，秦玄歌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贏了，這個賭很不公平，對我來說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所以不賭，另外我也可以答應你，在我們審訊之後，收穫不到想要得到的線索，那麼可以給你和艾壯一次談話的機會，不過……」
「你只能和艾壯談關於案件本身的事。」
「行。」
秋彥相當乾脆答應，同時轉身準備離開，對他而言，得到這個應承就是目的，打賭原本就只是一種說辭而已。
他早就料到秦玄歌不會賭。
「等等，蒼局是怎麼說的。」秦玄歌叫住秋彥問道。
秦玄歌的小心當然也在秋彥意料之中，這也是他先去蒼衍墨那裡的原因。
「他說會考慮。」
留下這句實話，秋彥並不准備等待秦玄歌的糾結，邁開步子準備離開，夏傾穆就在此時大叫了一聲。
「這個賭我來打！」
秦玄歌很是驚訝看向她，暫時將琢磨蒼衍墨話中深意的念頭拋在一邊。
「哦？怎麼打。」
秋彥笑著轉身，意味深長地看向夏傾穆。
「我能讓艾壯開口，所以應該讓我先和艾壯談一下，當然也是在你們二隊審訊完后，秦玄歌，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她是輕仰下巴對著秋彥說的，充滿了必須要和他一較高下的意味。
秦玄歌覺得很有意思，很爽快點頭答應。
「行，你贏了就讓秋彥請客。」
夏傾穆走到秦玄歌身邊，伸手大大咧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放心，贏了一定算你一份，讓你吃個夠，知道你這幾個月的伙食費都已經輸光了，這次一定讓你回本。」
被她如此「揭短」，立刻讓秦玄歌苦笑不已。
然而，他並不知道一前一後離開二隊辦公室后的秋彥和夏傾穆，在走廊上迅速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沒有爭鋒相對，只有笑意。
會心的笑意。
秋彥答應秦玄歌只和艾壯談論關於案件本身，不過夏傾穆卻沒有答應，說什麼話自然任憑她的發揮。
在這一點上，不講規矩的夏傾穆要比桑榆靈活得多。
「現在我們只能等待？」
夏傾穆的問題讓秋彥收斂了笑容。
「等待從來不是我們一隊的做事風格，特別是這件案件牽涉到的是我們的隊員，艾壯。」
「哎！」夏傾穆重重嘆氣，不過眼眸中卻俱是一種興奮，「誰都說我們一隊里我是最不守紀律的，包括你也是這麼認為，不過所有人都忘記了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有你的默許又怎會有我的任性……」
「所以，其實最不守紀律的應該是你。」
秋彥俊朗臉龐上的神情更是嚴肅，有板有眼地說道：「有一件事你搞錯了。」
「什麼事？」
「不落入話柄的不守紀律就不能稱為不守紀律，只能說是在規則允許下的危險行動，所以你還是太任性了。」
夏傾穆一怔，停下腳步思忖起來。
只是片刻她就咬了咬牙，憤怒的大叫一聲追上秋彥。
「應該說你才是最狡猾才對。」
對於夏傾穆的憤怒，秋彥當然只是一笑置之。
……
驕陽下，被警戒線圈攏起的現場熱氣蒸騰，負責現場收集線索的警員們早已大汗淋漓。
警戒線外的徐離宜自然也很熱。
不過她的心中卻充滿焦急。
收到這起案件的消息時，她已經晚了，因此趕到這裡時，剩下的警員沒一個人認識，想要探知一點內幕消息的困難也就可想而知。
這種事對她這個好強的人來說尤其不能接受。
不過當那輛熟悉的車子停下時，徐離宜那雙靈活的眼眸驟然發亮。
「秋彥，秋隊長。」
她大叫著跑上前來時，夏傾穆不由偷笑起來，秋彥卻還是那種淡然、平靜的神情往前走。
「你搞錯了，這件案子的負責人不是我。」
不等徐離宜提出讓人難以接受的話題，秋彥立刻說道。
「不可能。」
徐離宜當然不會相信，假如不是秋彥負責，那麼他到這裡來幹什麼，至少這件案子秋彥一定知道內情。
秋彥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晴空。
「今天應該有三十九度了吧，徐大記者也真是辛苦。」
「知道就好，趕快跟我說說案子。」徐離宜當然立刻用這個理由打蛇隨棍上，能佔便宜的地方，她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秋彥卻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夏傾穆。
「傾慕，你看徐大記者也不容易，這樣好了，你買點冷飲陪她消消暑，順便也告訴她一下關於我們警察部隊的紀律。」
「什麼意思？」
夏傾穆和徐離宜都是一怔，齊聲問道。
秋彥沉下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命令。」
現在兩個人都明白了秋彥的意圖，不過在「這是命令」四個字下，也只能忍著一肚子火等待。
一下子擺脫了兩個令人頭疼的「人物」，秋彥的腳步變得輕鬆起來。
負責看守警戒線的兩名年輕警員在看了他的證件后都有點興奮，其中一個臉上有著不少青春痘的警員更是立刻向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秋……隊長，您好。」
微微顫抖的聲音讓秋彥心中感到一沉。
他能夠聽出這個年輕警員心中的期待，只是秋彥一向不覺得這種期待理該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它應該屬於每一個警察。
「你好。」
禮貌的回復讓那名警員更是高興。
「秋隊長，現在這件案子是不是由你來負責？」
秋彥心中一動，深深地盯了那名警員一眼。「不，我只是來看看，假如你們覺得不符合紀律，我可以現在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