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病院里的檢查
1月1日，零點五十分左右，東京都大田區東糀谷五丁目，十九街區。
十九街區佔地約六千四百平方米，四面有街道，西北面、北面、東北面是狹長的北前堀綠地公園，再往北是大片工業地帶；東面是二十二街區，主要是一些工場及它們的宿舍；東南面是二十一街區，是一個停車場；南面是二十街區，有一些工場及它們的宿舍，再過去是第五街區，是大田區立東糀谷防災公園；西南面十七街區，區立公寓樓，還有數個工場及它們的宿舍；西面是十八街區，東糀谷小學；再往西和西南就是大片夾雜著工場的居民區。
山崎家當年買下了十九街區，十九街健身館建在西北部，大門朝北開；十九街金屬加工場在東南部，大門朝南開；十九街病院在西南部，院門朝西開；山崎宅建在西北部，周圍種了一圈樹木擋塵降噪，背靠區道，院門朝南，對面是病院的院牆。……
山崎宅。
山崎和美黛子背著急救包，拿著木劍，在院門后觀望了一下，發現門前這條街巷內沒人。
山崎看了眼前面的病院，二樓、三樓都沒有燈光。
山崎說道：「還好，因為過年的關係，健身館和金屬加工場都沒人了，病院里那群拿病院當養老院住的老人也回家了。」
「可是，病院里還有值班醫生，」美黛子問道，「要不，先去病院看看？」
山崎仔細聽了一下，各自聲音都是從遠處傳來的，說起來，如果不是那些凄厲的慘叫聲和槍聲，倒是有點像新年狂歡，整個東京都在沸騰。
「沒聽到病院有動靜，他們要不沒事，要不已經沒救了。」山崎說道，「走吧，我們做我們的事情。」
「或許是不敢出聲呢。」美黛子說道，「我覺得吧，這有點像生化危機里的那些怪物，說不定它們也會追逐聲音的。」
「這樣啊，」山崎說道，「那好吧，我們先過去看看。」
美黛子揚起手中的木劍，「等等，哥哥，我們只帶著木劍，是不是有點危險啊？生化危機里的小兵還好對付，那些怪物就不好打了。」
「那只是遊戲，再說現在是全世界同時有這種異變，沒有哪家公司有能力做得到。」山崎說道，「在不確定那些人真的沒救之前，還是不要亂來的好。」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認為他們已經去世了。」美黛子帶上院門跟上，「對了，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外星人？」
「那目的呢？」山崎問道。
美黛子說道：「消滅地球人佔領地球。」
「那麼你說，」山崎問道，「是一個光禿禿的地球利益大，還是一個光禿禿的地球加六十億奴隸大呢？」
美黛子說道：「說不定他們不要奴隸呢。」
「如果這真是外星人乾的，那這個外星人肯定不是善類。」山崎說道，「惡德商人都是榨取最大利益的，放到外星人身上估計也一樣。」
「有道理，」美黛子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天知道。」山崎隨口說道。
這時，街道和街巷的三岔路口到了，山崎小心張望四周，發現都沒有人，於是左拐前往病院大門。
片刻之後，美黛子笑道：「對了，哥哥，我想到了。」
「什麼？」山崎問道。
「就是天啊，不，應該是地才對。」美黛子笑道，「一定是閻羅大人到天上過年了，下面的人玩忽職守，忘記關上地府里的門了，讓地府里沒有超渡的惡靈都跑出來了，以地球上每天死的生物數量來說，地府里的惡靈不計其數，有幾十億逃出來附在人身上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強大的解釋。」山崎嘆服道。
「決定了，就叫他們惡靈。」美黛子笑道。
「沒問題。」山崎應道。
「哎呀，」美黛子又說道，「不好。」
「又怎麼了？」山崎有些頭痛的問道。
「你看啊，哥哥。」美黛子說道，「不是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嗎？閻羅大人玩個三五七天沒什麼，可我們這裡就是三五七年了耶。」
「不要說三年了，」山崎苦笑道，「這樣的狀態延續三天，就有很多人要斷糧了。」
美黛子說道：「那我們等會兒要多搬些牛肉回家。」
「那是肯定的。」山崎笑道。
說話間，山崎和美黛子走完了二十多米，走到了十九街病院的大門前。
小心的張望一下，發現病院門口沒人，整個病院，只有大廳和急救通道那邊亮著燈，而在病院大廳內的值班女護士，站在大廳，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十九街病院。
這是座普通級病院，院牆內有一座三層的病院大樓，後面聯著一個一層樓的病院餐廳。
病院大樓分前後兩部分，前部問診，後部住院；前部一層是大廳、藥房、倉庫、輸液室、急救室等；前部二、三層，一半是各種檢查室，一半前是各種診室。
山崎和美黛子兩人小心的走到病院的大廳外面，透過大廳玻璃觀察，發現裡面只有一個人，不，惡靈。
美黛子指指自己，要求去試試。
山崎點點頭，在頸間比劃了一下，然後推開了門。
門聲吸引了值班女護士惡靈，它瞪著渾濁的眼睛轉身看來，然後低聲嘶吼著沖山崎和美黛子走了過來。
見此，美黛子一劍刺出，木劍刺中了女護士惡靈的頸子喉嚨，不過只是讓它停了下來。
看女護士惡靈張牙舞爪，卻只是往前並不抓面前的劍，美黛子笑道：「哥哥，它們的智商估計是負數了，而且不怕痛。」
山崎上前說道：「你控制住。」
女護士惡靈立刻轉撲山崎，不過始終被美黛子用木劍頂著，走不開。
山崎抓住女護士惡靈的一條手臂，把它從肩膀處弄脫臼了，然後是另一條手臂，最後把手帕塞在它的口中，算是解除了惡靈的武裝。
「好，現在來檢查一下。」山崎說道，「美黛子，你記住了，不要碰到它皮膚。」說著從後面抱住了值班女護士惡靈。
「知道。」美黛子笑道，「不過，哥哥，你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啊，這可是美女呢。」
「去，」山崎沒好氣的說道，「我檢查才真是趁人之危呢。」
眼，不畏光，不眨眼，視力未知；耳，用紙團塞住，依然能跟隨到較小的聲音，聽力比較敏銳；鼻，用紙團塞住鼻孔，不見異常，應該不用呼吸；喉，剛才一直沒有聽到人言，應該不會說話，語言未知；脈搏，頸動脈沒有脈搏。
美黛子解開女護士惡靈的衣服，繼續檢查。
體溫，暴露后溫度下降很快；皮膚，皮膚沒有因寒冷而收縮，估計不怕冷熱；肌肉，胸部依然有彈性，但是抓過留痕，說明血液不流通；心跳，沒有；腹部，聽不到腸胃蠕動聲；下體，底褲中有排泄物，說明沒有意識了。
一邊幫女護士惡靈穿好衣服，美黛子一邊說道：「從人類的角度說，她已經死了。」接著笑道，「但是她還能動來說，正說明我猜測得是對的，是地府的惡靈出來了。」
「已經死了，就是說，現在這些，嗯，惡靈不是人類了。」山崎說道，「那就好辦了。」
「那怎麼辦呢？」美黛子問道，「心臟、喉嚨、頭？」
山崎說道：「沒有血液的流動，沒有氧氣的交換，身體器官應該都已經死了，現在它們可能剩下的就是跟青蛙一樣的神經系統了。」
「哦，那就是大腦了。」美黛子說道，「也對，惡靈取代了人的靈魂。」
山崎說道：「解決的時候小心點，不要沾上它們的體液，說不定會傳染。」
「好的。」美黛子戴上手套說道，「那你讓開。」
山崎鬆開女護士惡靈，美黛子用桌上的一支筆直接插入女護士惡靈的眼睛裡面，當場就制動了。
脫掉手套扔下，美黛子說道：「果然是要破壞大腦。」
山崎說道：「打斷頸子應該也可以讓它們動不了，不過可能殺不死它們。」
「知道了，有機會試試。」美黛子說道，接著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餐廳。」山崎說道，「菜刀、餐刀什麼的，湊合著用吧。」
翻看了一下值班記錄，今天晚上有三個倒霉的傢伙加班，一名女急救醫生，兩名女護士。
大廳內有四部自動販賣機，美黛子掏女護士的錢包，拿零錢買了包口香糖，自己一片，塞了一片給山崎。
拿上前台里的鑰匙，兩人退出大廳，沒有沿病院大樓牆，而是沿院牆走向後面的餐廳。
一邊走一邊觀察，發現在急救通道門口，有一個女護士惡靈。
山崎跺了跺腳，引那個惡靈過來，一劍敲斷了它的頸子。
惡靈倒在地上，頭部卻仍然在動。
美黛子說道：「看來對惡靈來說，只有大腦是致命的地方。」
「走吧，等一會兒再回來處理它。」山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