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狼族人的反攻當然沒成功，一群土包子，跟天上有衛星監控的掛逼怎麼打？

全軍覆沒都是舒服的，甚至連那一群逃難過來馬其頓帝國人都被幹掉了。

馬其頓方陣能破黃金火騎兵？

不存在的，現在黃金火騎兵的馬完全成了普通的代步工具，隔著上百里地就把敵人幹掉了。

「老爺子，咋樣，帥不？」錢謙端坐在馬上，看著旁邊宛如龍套路人甲一樣的老頭笑問。

「媽耶，真的吊。」老頭說的不是這句話，但是他想表達的意思就是這麼回事。好歹也是最具野性、騎術上佳、全民皆兵的游牧蠻子吧？就讓你這麼布置完就跑，然後看著他們覆滅就行了？

老頭張著嘴巴愣了半晌，才搖頭苦笑，「錢先生年紀雖輕，於兵法一道，卻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太公、孫武之能，不值一提，至於近代名將，白起廉頗之流，更是宛如螻蟻一般。我李牧更是給先生提鞋都不配了。」

沒錯這老頭就是在塞北孤荒之中種了一片桃林擺陣的中二老年李牧，傳說中用兵如鬼神，在兵家內部，這個名頭令人恐懼和尊敬甚至比白起還要高上幾倍。

不得不說老頭真的很猛，在重甲長刀還沒法打造出來的青銅器時代，就能帶著步兵干翻騎兵，打的北方匈奴——在秦時明月里的狼族，哭爹喊娘，一生未嘗一敗。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猛人老頭，竟然被錢謙拽出來，硬生生地看著錢謙布置完就走，然後回頭收割，區區兩千人殺的整個草原一個活人都沒有。

沒錯，先秦時代就連中原人口都少的可憐，何況塞外蠻族，不到一年時間，整個草原就真的已經被殺的沒有一個活人。

這下徹底猥瑣了，再也不會有蠻族入侵了，中國人終於再也不會遭到屠殺了，你大清提前一千多年就已經完犢子了。辮子戲、皇阿瑪、餓死人遍野的「康乾盛世」再也不會有了，中國人再也不會被洋人吊打了。

所以說，這一把雖然造下了滔天殺孽，但錢先生可以說是大鬆了一口氣。血海罪孽老子擔了，但老子理直氣壯，哪怕下到閻羅殿，老子也能挺直了腰桿說一聲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黨，老子是人民大救星。

李牧看著這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暗紅色的草原嘆道：「古來名師大將，遇上錢先生，最好結果，也不過惶惶如喪家之犬，爭取一條逃生之路罷了。如若強要自牢，無非自尋死路耳！」

自牢，釋義為猶自防；自衛。牢，飼養牛馬的欄圈。李牧的意思擺明了，什麼名將，碰上錢謙，趕緊放棄抵抗，要麼跪地投降，要麼麻溜逃跑，別想著反抗，不然就是個找死。

每年過兩天書的錢先生聽了李牧這句話，突然眼前一亮，媽的總算有首能念的詩了！他當時就念了兩首詩，苟……

不是這個，是「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錢謙念完之後念頭通達，端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草原上的勁風似乎將這首詩，這笑聲，隨著那飄舞的白袍，一齊送到遠方去了。

「老先生，窩在這兒有啥意思？跟我回去建設社會主義……額不是，跟我回去建設國家吧！」

錢謙看著李牧，發出了真誠的邀請。這是個令人尊敬的長者，且不說史書記載他品性如何高潔，戰鬥如何兇猛，單憑他假死脫身，還依舊領兵跟狼族作戰，守衛中原，他就覺得這老頭值得尊敬。

「不去，逍遙慣了，沒事兒種種地，打打蠻子，挺好。」老頭沒有那個意思，他人已經「死」了，也無心俗事。

「可是現在蠻子已經沒了，您老打誰去？」

錢謙一攤手，「我可跟您說，故意傷害大秦子民，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那是要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的喲。」

「滾！」李牧眼睛一瞪，絲毫不懼錢謙這個殺了幾十萬人的殺人魔王，「我李牧一生，決不對自己人舉起屠刀！」

「所以說啊，您看看，日後的日子該多無聊啊？」

錢謙諄諄善誘，「我跟您說，老嬴呢這皇帝也沒幾天當頭兒了，不過多久就要退位，我學生扶蘇上位，大力發展國民經濟，實現工業振興。同時國防安全力量也是很重要的嘛，需要您這樣的老先生髮揮餘熱……」

錢謙拉著李牧說了很久，一直到太陽落山，老頭實在撐不住答應了，這才作罷。最後說了一句，「您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同志，是國家不可替代的寶貴財富。您老打了一輩子蠻子，是當之無愧地民族英雄。」

老頭瞬間有些淚目的意思，老頭打了一輩子仗，最後反手被政治給黑了，他一輩子最悲傷，卻也是最不能忘懷的，不就是人民的需要，不就是一個「英雄」么？

沒過多久，錢謙在塞外的戰績傳回國內，登時一片大嘩。

錢謙殺人是殺的不少，可別說秦朝還是處在一個相對野蠻的時代，就算是到了中國古代最富足的大宋朝，都還有人吃人呢。何況這會兒，在蠻子眼中中原人是「漢豬」、「兩腳羊」，在漢人眼中，塞外蠻子也不能算是人。

有白起坑殺十萬漢人的先例在前，錢謙在塞外殺了大幾十萬上百萬蠻子的事兒雖然引起了軒然大波，卻也沒有更多更極端的攻擊，頂多在秦朝的史書上留下的是一筆毀譽參半。

更令大夥吃驚的，是李牧重新出山，和李牧對錢謙的評價。

李牧是什麼人？在先秦年代，稱一聲軍神，都決不過分。就連擁有王翦、白起等諸多名將的老秦人，也是認可這個稱呼的。

他公然說出錢謙乃古往今來兵法第一人，當然引發了絕對震撼。尤其是那句「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傳回來時，幾乎所有的兵家之人全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