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變數

第43章 變數

有人說,現實與虛幻,真與假之間,往往只隔著一張薄薄的紙。

更有人說,天堂與地獄之間,只是一念的反覆。

但那一張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找的著,並捅破它。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世人心思雜亂,念頭都是地獄而少有天堂。

李敢,對自己已經被烤得熟透的手腳視若無睹,在得到了蔣平階晚年風水筆錄里所有信息后的他,對於眼前這些粗淺陣法已經看不上眼。

如果不是現在手上沒有趁手的傢伙,哪怕是羅盤都沒有一個,要不然,出手破了這個「陣」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蔣平階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注有《水龍經》,《天元五歌》《地理辯證》等等幾部經典,傳於後世時被奉為圭臬。

明清時期地師第一人,這個稱號不是誰都能頂的住,更有甚者贊他為一代地仙。

這種高人晚年留下的筆錄是何等的珍貴,他把所經歷的一件件一種種的,風水案例,寫了出來。

各種信息融湧入腦子,讓他的頭腦有點發矇,但是應該值得慶賀的,因為他捅破了那層蒙蔽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紙。

萬丈深淵是假的,焚天焰火是假的,自己和牛車停在山巔上也是假的。

身上被燙了一個接一個的燎泡,油吱吱直冒,這些都是虛幻。

不聽不聞不見,就能堪破一切,這也是假的,鴕鳥把腦袋鑽進沙堆里,留在外面的身體照樣會被敵人吃掉。

但不聽不聞不見,卻也是手段之一,對付這種只會讓人出現幻覺粗淺陣法,很是直接容易。

不見很簡單,閉上眼睛就行,閉上眼睛后,那漫天的火焰重歸黑暗。

但是,刺鼻的焦臭味,還是讓人聯想到,自己的皮肉正在被烈火燒焦,嗆人的濃煙讓人心緒不寧。

對付這種煩惱,要做的僅僅是屏住你自己的呼吸而已。

沒有聞到那些刺鼻的味道,腦子就會清明一些。

但就算看不見那漫天焰火,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在火焰中變成焦炭。

聞不到,漫天黑煙里的焦臭味兒,沒有了煩悶噁心的感覺,也就不在乎在幻覺里自己的肢體中冒出滾滾濃煙。

但是他聽得到,他聽得到自己身上冒出來的油脂,滴落到火海中發出「滋」「滋」的聲音。

他聽得到火焰在自己身邊,獵獵作響,原來火焰也是有聲音的。

「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心裡默念著這麼句話,李敢用烤成焦炭的雙手,堵住了自己耳朵。

心裡哀嘆一聲:要是自己手裡有羅盤,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就算沒有羅盤,手裡有塊磁鐵,也比現在強上不知道多少百倍了。

而什麼都沒有的自己,目前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搞得自己好狼狽。

不聽不聞不見,所有外界的干擾,已經暫時被全部擋在身體外面。

正因為不聽不聞不見,猶如把自己變成了柔弱的嬰兒,這一刻他的戰鬥力為零。

所以這種辦法,一般手裡哪怕是有點東西的風水先生不會用。

果然在他的正前方,老夫子正等著他的到來。

位置剛好是那個「陣」的邊上,在那裡靜靜地等著,手輕輕地從拐杖當中抽出一把劍,一把青鋒劍。

此時的老夫子站沒有半點讀書人的文弱,反而有了點銳利的鋒芒。

劍在手,只等李敢邁步到這裡的那一刻,那將是他殞命之時。

其實老夫子在震驚,他原來以為不用出動到最後的手段,不會用到劍。

那是沒想到,剛剛還在大喊大叫四處躲避著陣中幻象的目標,竟然在下一刻,很準確地找到了這個倉促之間布成簡陋陣法的漏洞。

果然這種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老夫子想起自己臨來時,師兄對自己的囑託。

「此等人物,既然已經出現,那就不可能是我們方外之人可以干預得了。

你此行去,只可順勢而為,不可蠻幹,切莫為師門招來滅頂之災。」

師兄給了自己一個月時間,若事不可為,當抽身而退。

從澄縣城牆上,他就看到了此行所要尋找的目標,就是眼前這個叫李敢的年輕人。

師門布置幾十年,豈能因你一個變數而毀於一旦。

李敢正緩步向前走,在看不見又聽不見的情況下,果然走的每一步都是實地。

他渾然不知,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柄利劍正靜靜地停在空中,對著他的喉嚨。

只要照個現在的路線繼續往前走幾步,他就會把自己的咽喉給送到對方的劍上。

無聲無息,那把劍靜靜地守候,如同守株待兔。

劍不動,不動就沒有殺氣,老夫子知道,有些人能感覺到殺氣。

他知道有些人修至誠之道,有秋風未到蟬先覺的本事,所以他收斂了自己的殺氣。

其實老夫子,本來是方外之人,手上的人命就不多,更沒有殺氣這一說。

更加上他收斂自己的氣息,就算他站在那裡,別人如果不是直接用眼睛看的到他,都不會感覺那裡有個人。

就算是用眼睛看得到他,一般人也會下意識的略過去,就當是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一樣,如一塊石頭,一根樹木,平平無奇,又不引人注目。

李敢數著自己的腳步,他剛才感受了一下,這個「陣」對人的思維影響到什麼程度,從而推斷出這個「陣」的大小。

他算出來,這個「陣」的半圓直距,這個說法十分拗口,用現代的術語說就是半徑,這個「陣」的半徑是九步。

也就是說,從他這裡隨便找一個方向,直著往前走九步就能出了這個「陣」。

如果是睜著眼睛,聞著味道聽著聲音,是絕對走不出直線,無論是色香味聲都是干擾人精神的幻覺。

但如果閉著眼睛,屏住呼吸,堵住耳朵隨便找一個方向走都能走出一條直線,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危險的出陣法。

最簡單就是不需要用什麼東西,只要不聽不聞不見,走一條直線就可以離開這個陣法。

最危險就是,當你不聽不聞不見的時候,無法應對即將來臨的危險。

就如同現在李敢的咽喉前方三寸遠的地方,有一把利劍一樣。

前面正是第九步,李敢歡喜地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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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傭兵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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