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虛空商人
早餐寡淡，終究是黃雪梅一番心意，除了琢磨著將這丫頭送到新東方進修一下廚藝，以便與時俱進，與時代接軌，皮皮夏還是將之吃了。
話說回來，這些飯菜處理的方式雖然不符合他的口味，健康到是真健康，很符合現在人們追求養生的精神，看看，清湯寡水，少用調料，多麼符合輕鹽淡糖的健康理念？白米混豆，也算是粗細搭配，調理現代人食用粗糧過少的缺陷，還有……
媽的，編不下去了，皮皮夏淚流滿面，教練，我想吃小籠包、叉燒包、奶黃芝麻豆沙包！菜包、肉包，還有灌湯包！想吃拉麵、雲吞、小餛飩……
一邊想象著各種美味早餐的味道，一邊咀嚼粗茶淡飯的某人煎熬著解決掉了肚子問題，發誓下次再也不懶床了——在黃雪梅沒完成新東方廚師培訓進修之前。
吃過快到中午飯點的早餐，皮皮夏立刻前往左近的黃金回收點，將永無止境世界買到的那些黃金全部賣掉，看在老街坊的面子上，老闆也不能太剋扣重量和折舊費，拿到的錢比預期還要多一點，這讓他很是開心了一陣，決定中午買些熟菜，什麼醬牛肉、泡椒鳳爪、醋泡海帶、精武鴨頭之類慶祝一下。
嗯，絕對不是為了補償早餐的不合口，也不是為了打擊黃雪梅做飯的積極性！
一圈下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十一點許，蹓蹓躂躂回到皮記雜貨鋪，除了看櫃檯的黃雪梅，居然還有個客戶在貨架間慢慢看著，稀客啊！
然而很快，皮皮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位客人與普通人在外貌等方面沒什麼區別，可就是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那是一種不協調，具體感覺說不上來，可就是覺得不對。
將裝著熟菜的袋子交給開心迎上來的黃雪梅，微笑著將她打發離開：「雪梅，把這些菜拿到樓上去裝盤，等會兒煮個飯就能直接吃了，你餓的話自己先吃點。」
黃雪梅聞到香味，小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開開心心往二樓去了。
隨即，皮皮夏對著那位客人禮貌問到：「你好，客人，請問你想買什麼？」
一直徘徊的顧客轉過頭，面無表情的樣子，不對，這種面無表情太不自然了，給人一種還沒睡醒，頗為獃滯的感覺，那種感覺一點都不正常，就好像……他是被控制的人偶一樣。
果然有問題！
皮皮夏的戒備達到了頂點，在知道存在著主神空間，接受了虛空基因，穿越過其他世界后，他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並不像表面那樣「正常」，所謂日常不過是地球人還沒有資格公開接觸那些更高層級信息的自我滿足。
對方的臉上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彷彿整個人都是假的一樣，開口更是完全不似人聲，像是一種空曠山谷傳來的迴音。
這位定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類了！
「虛空無盡，永行於路，朋友，很高興在這麼荒遠的世界見到同為虛空之民的你，商人坎達克拉迪亞特來向您獻上問候，您可以稱呼我坎坷特。」
虛空之民是具備穿越不同世界能力之人的統稱，受到這個關鍵詞的提醒，一類存在的信息馬上從腦海中被翻了上來，皮皮夏眼睛瞪得老大。
虛空商人，虛空之民中的典型一類，於無盡世界尋找商機，高賣低買的買賣人群體統稱，雖然來自不同種族，有著各自踏入虛空商業領域的理由和契機，但有一點卻是共同的——他們充分詮釋著什麼叫做「有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就活躍起來，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會鋌而走險，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潤就敢踐踏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就敢冒絞首的危險」。
當然，與無垠的時空之流相比，虛空商人在相對數量上還是極為稀少的，而地球所處的這個世界，不客氣地說，非常貧瘠，既不像高武高魔世界那般天材地寶遍地，也不像高科魔科世界那般技術發達，這位坎達克拉迪亞所說的「荒遠世界」正是鮮明寫照，理應吸引不了他們的目光才對。
「原來是來自虛空的坎坷特，非常高興遇到行商虛空的你，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皮皮夏，你可以稱呼我夏，」皮皮夏並不想招惹這些傢伙，沒人知道行商萬界的虛空商人會有怎樣的底牌，況且他本身的實力也不怎麼樣，撇除越界之手，與一般的地球人沒什麼差別：「我知道你們這些虛空商人一向有著敏銳的商業觸覺，但是不知道這個荒遠偏僻，貧瘠無趣的世界中有什麼發財的門道，居然能吸引虛空商人的目光？」
坎達克拉迪亞，也就是坎坷特，雖然是域外生物，卻意外地懂得地球人的寒暄方式：「夏，這可是一種偏見，從來沒有不具備價值的世界，只欠缺發現財富的眼睛，更何況，你太小看虛空之民的身份了，即便只有你存在於這裡，這個世界都是有莫大價值的。」
聽著坎坷特意味深長的話語，皮皮夏驚訝之餘，也有些明白對方為何而來：「謬讚了，朋友，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作為虛空之民的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
坎坷特的聲音幽幽傳來：「這是一個巧合，我路過時發現了一條時空通道殘留的軌跡，好奇下前來探索一番，卻是沒想到竟有虛空之民駐紮在此，便來打個招呼。」
皮皮夏心中一驚，他對於越界之手的操作還不夠熟練，暫時無法做到無痕連通異世界，使用后在時空之流中留下一些殘跡是可能的，只是那些殘跡的遺留時間很有限，而且很細微，卻沒想到運氣這麼差，居然就這麼被發現了：「真是見笑了，技藝不精，技藝不精啊。」
坎坷特聳聳肩：「這也是一種命運啊，幸虧如此，我才能與夏你相識，不過，恕我直言，若發現時空通道軌跡的是一些惡德之輩，無論對夏你自己，還是這個世界，都不是一件好事啊，出於友誼，或許，我能給你一些小小的幫助？」
雖然看不到這具仿若人偶的外貌下，那位坎達克拉迪亞到底什麼模樣，這會兒在皮皮夏心中，卻絕對是一副奸商嘴臉，果然是涉及生意便無孔不入的虛空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