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劉曉生病

2016年九月底W省開始下起了連綿起伏的雨，不但是W省，全國的省市都開始下起了暴雨，隨著連日連夜的暴雨，和近日越來越頻繁的紅雨，和泥石流，終於讓連接南北的R鐵路鐵軌崩塌了。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那天莫名其妙的降溫開始后，全國大大小小地方都開始了不同程度的降溫，不少人說是厄爾尼諾現象，有人說是寒潮，就連有火爐之稱的炎城都降了將近十五度。這樣也就算了，連續一了個星期，一點回溫的跡象都沒有，溫度還在下降。

南方的天氣比北方的濕氣要大很多，這種情況下炎城迎來了一陣流感，連在教室里，都經常能看到，拿著紙擦鼻涕的。

電視的氣象台先是冷靜的告知了全國人民，這次的寒流的大雨只是太陽黑子活動頻繁的關係。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一如既往的播報天氣，讓不少的民眾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新聞聯播與朱雀台的記者都開始播報那些如何救災防災的訊息。並且不時的播報官員親自到災區慰問的訊息。連續看到四五天這樣的新聞，夕時就沒有看新聞了。什麼明日陰轉小雨，部分地區有大雨。假如有颱風襲來但是預測不準就是，颱風再次登錄XX。

耳邊長短不一的波長在腦海不斷傳遞。閉著眼睛站在陽台上，夕時聽見劉曉痛苦的嗚咽聲。她生病了，發燒頭痛。

「我們送曉曉去醫院吧。」王汝咬著指甲拍板說道。

夕時站在陽台上檸毛巾，聽到這句話，遲疑了一下。＇「現在雨又下大了，你看這天氣，怎麼出去？」

彷彿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天空一陣巨響。半邊灰藍色的天空被閃電照亮。被細細密密的雨聲交雜著的風拚命的撕扯樹葉，發出呼呼的咆哮。心底的不安感讓她有些遲疑。

周南走到床邊把毛巾小心的鋪在劉曉的額頭上，「這有什麼驚訝的，這幾天天氣本來就不正常。」又用手貼在發紅的臉頰上。「我們還是送曉曉去醫院吧，她的體溫好像又升高了。」

王汝也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皺了眉頭「比剛才更燙了，周南，我們帶她去醫院吧，「

周南點點頭，準備收拾東西帶劉曉去校醫院。「但願現在還有校車。」

「等等，現在最好不要去。」她對著王汝說道。現在情況不明，萬一出了什麼事也不好辦。

「為什麼？」王汝咬著衣領，聲音突然抬高了幾度。她實在是不明白劉曉都燒到這個程度難道還要呆在寢室里？萬一劉曉有個什麼事該怎麼辦？這麼想著，她心裡便對夕時的話產生了一絲不滿。

周南也是一臉疑問：「現在出去有什麼問題嗎？」

王汝看到她這幅表情，只認為夕時有事瞞著她。或者說是根本不想管劉曉，她心思直來直去，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此時看夕時的表情，便不是那麼好了。

「你說現在不能出去，總是有原因吧。」王汝颳了刮她手指上塗得五顏六色的指甲看著熙然說道。也不等她說便不耐煩擺擺手。

「就這樣吧，你要不樂意就算了，我們送曉曉去醫院，萬一曉曉病情加重了就不好辦了。」她的語氣實在說不上好，只是心中的不安與多日下雨的煩躁的火氣發在了夕時的身上。

夕時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周南知道她不願意去，也沒有勉強她。兩人扶著劉曉下了樓。路上攔了輛車，司機一看到昏昏沉沉的劉曉，說道「小姑娘是去市醫院嗎？「一邊自言自語道，「最近上醫院的人真是不少。前兩天去醫院的那條路堵了足足一小時呢。......「

「千萬的堵車啊。」趙楠有些擔憂的磨著雙手。等車子過了逸夫樓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之前想的太過輕鬆了。

話還沒說完，車子就停了下來。

雨幕中，被數不清的車燈光線照射著，地上閃爍著金色破碎的水光。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車上。不時的響起刺耳的汽車鳴笛聲。

真的堵車了。。。。

因為光線的關係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不斷延伸的黑影。不知道已經堵了多久，前面的車幾乎是動也沒法動。

她還是不放心的跟了出來。

難道交警還沒有來么？

「師傅，到市中心醫院，只有這道橋可以過么？」王汝說。

「沒辦法啦，還有一條路，不過那條路更容易堵車啦。」

「唔」一直靠在趙楠肩膀上的劉曉喉嚨里發出一絲呻吟，兩條眉毛皺了起來。路燈打在她的臉頰上，周南發現，她那原本燒的有些發紅的臉此時竟然看起來是慘白的。嘴唇更是有些發青。

試探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啊，額頭好冰。「周南驚道。

「冷...冷.......我好冷...唔。」劉曉嘴唇動了動，含含糊糊的發出幾個音節。臉色好了一些，至少能開口了。

「好好，你等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王汝隨手抓住劉曉手安慰道。她此時心裡真的煩躁不已，恨不得現在就下車。

而一旁的周南臉垂了下來，沒有說話。窗外細碎耀眼的車燈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不知過了多久，窗戶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她抬頭，便看見了雨中的夕時。

車子堵了將近兩個小時，好在熙然騎著摩托，繞來繞去，送到市醫院時，都快半夜了。

三個人艱難的把劉曉帶到大廳才發現，不僅僅是門口堵起來的車輛，整個醫院都人滿為患，到處都是來看病的，大廳里連把椅子都沒有，挂號的地方排著長隊，繞了好幾圈，不少拖著吊瓶的就坐在大廳。到處是拿著幾張紙在挂號處，急診室，藥房處急匆匆穿梭的人。門口不時進來一批剛下救護車的護士醫生，護工抬著擔架進入急診室。顯得原本寬敞的地方變得擁擠不堪。

「拜託了，您老人家就別急我了行不。」

「推什麼推，啊，老子明明先來的。」

「哎哎，那個，你擠到俺家娃了。」

「喂喂，你幹甚麼，幹什麼，怎麼就咬人了，」「快把著瘋狗給我拉走。啊」

大廳亂成一團，吵吵嚷嚷的人們互相推搡，不時傳出一聲尖叫，周南和夕時趕緊從大廳里退了出來。這種渾濁的，污濁的空氣和漂浮的死氣讓夕時一陣難受。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王汝煩躁的跺腳。「前面難道是打架了？』

「不知道，不過現在怎麼辦，」

「你等一下，」王汝把劉曉放在椅子上。說完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