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你這幅樣子,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麼?
葉梓安看到新聞的時候,有些煩躁的鬆了松襯衫的領子,冷漠的看著站在面前的林助理,「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總裁,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了,可是……」
「沒有可是,不管對方是個誰,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偷也好搶也好,我要定了。」
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整個人如同包裹在一團黑色的看不見的霧氣當中,森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林助理咬了咬牙,一旦牽扯上凌淺沫,總裁的理智就統統餵了狗,「我知道了,這就去辦。」
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男人才疲倦的捏了捏眉心,眼底溢出蹭蹭自嘲的笑。
淺淺,你把所有的事情,這樣一目了然的揭開,是想報復夏雪櫻和霍家人,還是在報復我。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因為車禍,被奪走的不只是你的七年,還有爺爺的死,那是梗在你心上永遠過不去的坎,一輩子都會存在的傷疤。
你是打算,做完這一切,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嗎?!
休想!
***
凌淺沫去幼兒園接安安,卻被告知安安已經被人接走了。
下午三點,還不是放學的時候,安安怎麼可能被人接走,除非是……
凌淺沫轉身上車,發動車子飛快離開。
半山別墅,遠遠的就看見葉梓安的車停在前庭。
回來的路上下起了雨,可她卻連傘都沒撐,淋著雨一路跑進別墅。
秦媽看到她,剛要說話,就被她一把抓住胳膊,「葉梓安呢?他在哪兒?」
「先生在樓上書房,凌小姐,你怎麼淋成這個樣子?」
凌淺沫甚至是沒有思考的,直接往樓上跑,一下子推開他書房的門,滿腦子想的都是葉梓安提前把安安接走,到底想幹什麼?!
雨水把她利落的短髮全部淋濕,滴著水貼在臉上,看見坐在書桌后的男人就直接質問,「葉梓安,幼兒園說你把安安接走了,你到底想干……」
「媽咪……」女孩軟軟的稚嫩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質問,「你怎麼了?」
凌淺沫先是看著男人瞬間陰冷下去的眸子,然後才看到從書桌下面冒出來的那顆腦袋。
別著粉色的髮夾,梳著兩條小辮子,圓圓的眼睛疑惑的看著她,還帶著一些驚嚇的味道,手上握著一個粉色的心形氣球。然後她才發現,整個書房裡堆滿了氣球,五顏六色,全都是心形。
書桌上還放著兩個漂亮精緻的禮物盒,台曆上今天的日期,用紅色的記號筆圈了出來。
看到那個日期的時候,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愣住了。
那是……
葉梓安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頭髮和衣服,眯著眼睛連聲音都是刺骨的寒,「你這幅樣子,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麼?」
「安安,過來。」凌淺沫咬了咬唇,垂頭沒有理他,只是朝安安招手。
安安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葉梓安,又看了一眼叫她過去的凌淺沫,最終還是從葉梓安膝蓋上滑下去,邁著小長腿朝凌淺沫噠噠噠跑過來,乖巧的牽著她的手。
「安安,跟叔叔說再見,我們應該回家了。」凌淺沫蹲下身,給她整理著衣服。
男人的眸子,在瞬間如墜冰窟。
安安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拽了拽凌淺沫的袖子,「媽咪,我們真的要走嗎?可是我和叔叔在給媽咪準備生日驚喜,還沒準備完呢。」
「不用了,媽咪想要的驚喜,已經得到了。」她過來的路上,接到江銘昊的電話,他們已經成功在泰國境內抓捕到了潛逃的霍老,現在正押回來受審。
當初害過爺爺的人,都有了該有的報應。
至於葉梓安……
她離開,不就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你要走?!」男人陰沉沉的調子從身後傳來。
凌淺沫離開的腳步頓了頓,雲淡風輕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想不出為什麼要留下。」
「淺淺,你忘記你跟夏雪櫻說過的話了嗎?」
說過的話,說過的什麼話?她們之間多年的朋友,那麼多年的仇人,說過的話實在太多了。
可他這麼一說,凌淺沫還是一下子就準確無誤的想了起來。
她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什麼是能夠被徹底隱藏起來的。
心底一顫,他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安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
晚上接到黎南的電話,說給她辦了一個生日派對,慶祝她出獄后的第一個生日。
一群人聚在一起,認識的不認識的,以各種名義跟她喝酒。
偏偏凌淺沫來者不拒,不出多久便醉的不輕。
木晴子有些擔心,皺著眉看向身側的黎南,「淺沫明顯是醉了,你怎麼也不攔著點,她這麼喝……」
「沒事,讓她喝吧。」黎南攔住她想去擋的動作,輕聲道,「她等這一天,等得很不容易。」
有一個不認識的公子哥端著滿滿一杯酒來找她,「凌小姐,怎麼你的生日宴上,卻不見葉少的身影呢?難道說你們吵架了?他對你不好了?」
吵架?
凌淺沫接過酒杯,輕輕搖晃,眼神迷離中帶出一抹撩人的憂鬱,「誰說他對我不好?他怎麼可能對我不好,他捨得對任何人不好,都不會對我不好。」
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一般,甚至她唇角的笑都帶著淡淡的嘲弄的味道,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就連敬她酒的公子哥都直接愣住了。
葉梓安寵她,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名貴首飾和衣服送著,一句話為了她弄垮凌家,封殺前女友,把廚師請回家只給她一個人做菜。可她照單全收,和他出雙入對,看起來卻又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既然葉少對你那麼好,那你怎麼還不請他呢?難不成,看不上他了?」沒想到如葉梓安這樣的人物,也會有女人看不上。
凌淺沫笑了笑,放平了胳膊,把下巴靠上去,盯著面前猩紅的酒,「是啊,的確是看不上了。可是怎麼辦呢,他真是煩人的很啊。」
「呵呵,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你,才會覺得被葉少寵著是煩人的事。」
凌淺沫的確是醉了,口齒都有些不清,「葉少啊,大抵就是傳說中的犯賤吧。明明有那麼多上趕著的偏偏不要,偏要糾纏我這個離過婚,有個拖油瓶,還坐過七年牢,都沒幾天好活的女人。你說說,他是不是犯賤?」